令鸢的食量很大。
应该说,灵师的食量都很大。
看着桌上重叠的盘子,古清让服务生再来收一次,并且点一次餐。
“学姐,吃饭要适量,多了对身体不好。”
她嘟囔着:“你管得着吗,等着付钱就行。”
古清刚成为灵师不久,没有令鸢这样的食量,他吃得差不多就行了。
“你说说自己斩杀幻神妖的经过,要详细。”
古清愕然,这就没必要了吧!
可是令鸢坚持,古清只能搜肠刮肚,把自己当成写小说的作者,费尽心机写合理的剧情。
“嗯……大概是这样的,我猜测幻神妖还在学校,所以向秦学长证实学校有小型基站。幻神妖靠着基站的电磁辐射,阻碍了我们的探查。所以,我特意回去,进行更加仔细的排查,才查到她的位置。”
“说重点,我对你怎么找到它不感兴趣,我只感兴趣你是怎么杀的。”
古清咧嘴一笑,说:“我拔出两把斩灵刀,大喝,兀那畜生,竟然荼毒生灵,我古清可不答应,纳命来。于是,我以大无畏的精神冲上去,左一刀右一刀,右一刀左一刀,杀得血肉横飞。它吓得魂飞魄散,屁滚尿流,从楼上坠下去。我跟着,心里念叨着学姐往日的谆谆教诲,决不能放任此等妖物胡作非为。后来,我把它堵在了阴暗的巷道里,剖心挖肺,处以极刑,以告在天之灵。”
令鸢笑得前俯后仰,问:“哪来的在天之灵,被它附身的人都没死。”
“嘿嘿,说不定它在之前就已经杀过人呢!”
“好吧,我知道你在胡说,懒得追究,你有自己的小秘密,我无权知道。”
古清正不知从何说起,忽然听到喵喵和嗷呜的声音混合在一起,马上知道是谁来了。
古清和令鸢对视一眼,意识到,他们好像把这两个家伙落在KTV了。
阿狸老远一个跳跃,落到令鸢的怀里,大黄也想这么做,被古清一巴掌拍落在地。
“嗷呜……”它羡慕得很。
接下来,从令鸢的大吃大喝,变成阿狸和大黄的狼吞虎咽。
这里高级餐厅,往来的客人见此,大都皱眉走开。
服务员看了会儿,实在忍不住了,过来劝说。
“两位,你们的宠物进食太不雅观,影响了其他人的食欲,可不可以控制一下。”
喵……
阿狸出离地愤怒,若不是令鸢按着,它恐怕会跳出去抓花服务员的脸。
不过,在接下来,阿狸淑女了许多,安安静静地吃东西。
至于大黄,古清把他从椅子上踢下去,将盘子给它放地上吃。
他转头问服务员:“这样可以吗?”
服务员脸上是程式化的笑,点点头表示认可。
古清和令鸢不吃了,等它们两个。哪想到,这两个家伙的食欲比令鸢还恐怖。
“不对啊!在家里它们都没吃这么多。”
令鸢鄙视他:“说明你做的东西很难吃。”
古清反嘲讽:“一百步笑五十步,有意思么?”
令鸢尴尬地咳嗽两声,斜躺在椅子上不说话。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旁边传来轻缓的脚步声,以及温和的男声:“鸳儿在这吃饭,怎么不给我说一声。”
令鸢心头一颤,转头看向林道,眼神复杂。
古清对这个声音更为敏感,他直视着他,锋芒毕露。
林道穿着白西装,风度儒雅,随便拉出一张椅子坐下,说:“听说理工大学出现了幻神妖,在古清学弟的帮助下成功解除危机。不错,学弟的成长好快,学长我自愧不如。”
古清皮笑肉不笑,问:“你没去?”
“今天是我的休息日,所以一直在家里歇息,不久前才知道。可惜,如果早些知道,我可以顺道去帮帮忙。对了,古学弟,你的直播精彩极了,我给你送了不少礼物呢!”
古清道谢,言不由衷。
随后,林道把目光转向令鸢,逐渐柔和,深情。
“鸳儿,我准备明天去告诉会长,等下个月,我们就订婚,好吗?”
古清如遭雷击,他从来不知道还有这一出。
令鸢冷冷一笑,笑得不甚自然。
“这事不急,林道,你不是忙着吗,去吧,我吃完饭就回灵师会。”
“好好好,今天的饭钱不用你们出,我给服务员打招呼了。”
等林道走后,古清边笑边问:“这家餐厅是他的?”
令鸢点头。
“难怪带我来这里,还是你够意思,又能替我省一笔钱。对了,那份协议要不要早点签了,免得被他误会。”
她摇头,但没有说话。
也不等阿狸和大黄吃完,古清一手一个,提着离开餐厅,让令鸢跟着。
“去你那,还是我那?”
令鸢又摇头,说:“这些杂事改日再说,我要去灵师会办事,你自己回去休息。刚好,今天也是你的休息日。”
他们每周会有一天不需要巡夜,至于是哪天,没有具体规定,在第一次时随意选择。
古清打车回家,心情烦闷得很。
司机师傅是个中年男人,看古清抱着猫,遛着狗,而且神情郁闷,大概知道原因。
顺便一提,阿狸喵久了,正常人若不仔细看,真的会以为它是一只猫。
司机师傅问:“和女朋友闹矛盾了?”
古清愣了会儿,回答:“可以这么说。”
“我猜到了,小伙子,不用那么沮丧,男女朋友之间,闹点矛盾很正常。你待会儿给她打个电话,道个歉就没事了。记住,男人该昂首挺胸的时候死都不能屈服,该屈身弯腰的时候也要毫不犹豫。”
这话说得,让古清无言以对。
他问:“师傅,您这么有经验,请问如何判断自己是否喜欢一个人。”
“哈哈,小伙子,移情别恋可不好,一段感情很不容易……”
“师傅,你别岔开话题。”
“我这是讲道理呢!俗话说,缘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
这是哪的俗话?
古清感觉司机师傅也不是太靠谱,他说他的,自己神游天外。
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自己与令鸢本身也只是朋友关系,没那么多讲究,既然她已经要订婚了,自己何必去干涉,祝福她吧!
“阿狸啊!珍惜吧,以后见你妈的日子可能会越来越少,可怜的孩子。”
阿狸听不懂,伸出粉红的小舌头,舔古清的手掌,痒痒的。
至于大黄,美滋滋地卧在椅子上,伸个懒腰继续睡觉,车子晃来晃去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