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不满地努起了嘴,但估计待会连声都不敢吱一个。
虞深月深吸口气,将枕头狠狠一锤:“前些天秦玄给的东西还有吗?”
合欢点头:“有,奴婢明日就全扔了。”
“有没有毒性少、发作快的,拿出来点。”
小姑娘脑筋转过弯来了,大惊失色:“不行啊,这样会被治罪的!”
“拿就对了。”
外头的声音离骂街也就一步之遥。
合欢惴惴不安地回来,将胭脂水粉放在案上,小姐可千万掌握点分寸啊。
火候差不多,虞深月虚弱地咳嗽起来,声音隔壁都能听到。正好借这个机会,坐实自己病重的事!
还咳着呢,温侍妾就扭着小腰走了进来:“姐姐状态不太好啊?”
只见榻上的小姑娘如临大敌,脸上毫无血色,哪有前些天张狂的样子。
嘴角都快咧上天了。叫她羞辱自己,活该!
虞深月忍住一枕头扔出去的冲动,摆出个惨然的微笑:“还好。怎么突然来看本妃了?”
温侍妾畅快地眯起眸子:“别往自己脸上贴金,我是来看小人遭报应的!”
一看王妃有苦不能言的模样,她就一阵畅快:
“你不是会打人吗,来啊,怎么没力气打了?就算殿下不罚你,也自有天收!”
虞深月很配合地白了脸,拿起案旁的茶壶指尖颤抖:“我怎么不敢打?”
可惜很快失败,连拿茶杯的气力都没有了。
王妃越生气,温侍妾越爽。
“没用的东西就是不行,就算当王妃也撑不久。”
她哼了声,目光得意地转,蓦然瞧见案上光泽流动的饰品。
眼神倏地亮了。
这胭脂,这簪子,一看就是上好的啊!她虽身份尊贵,却也只是个侍妾,平常没有这些。
“你看什么?”虞深月故作紧张。
温侍妾勾起朱唇:“这些东西反正你也无福消受了,还不如给了我。”
合欢恍然大悟,忙配合地哭出声:“不行,这些是殿下赏的,是娘娘唯一的念想!”
不说还好,一听是黎白夜给的,温侍妾只恨不能把它们抱在怀里。
冷嘲热讽道:“殿下赏的?你都背叛他了,还配有么?”
虞深月气得说不出话,想上前去抢,却苦于无法下床,只能干瞪眼。
温侍妾头都快昂到天上去了,得意洋洋:“姐姐也别怪我说话难听,这些东西留你这才是暴殄天物,我带走还省得沾病气。”
“小莲,带走!”
没想到此行还收获不菲。羞辱也羞辱够了,东西也拿了,温侍妾觉得留在这也没什么意思。
等女子扭着细腰,带着大包首饰水粉离开后,合欢才擦了擦汗:“小姐,高啊。”
不顾及传染的可能就抢东西,也是服了。
虞深月哼了一声,她别的可以会,就是不会吃亏!
不过也好,被侍妾这么一宣传,再没几人会怀疑她病症作假。有时候,敌人的宣传比自己还管用。
……
话说那厢,温侍妾风似的回到住处,看见战利品都快乐翻了,还哪有心思去请大夫检查。
当晚就用了一盒水粉,衬得镜中人更是娇媚可人。她问一旁的侍婢:“这个我用如何?”
“漂亮,漂亮!”丫鬟十分中意地拍着马屁。
温侍妾越发高兴。等虞深月死了自己上位,类似的珠宝首饰要多少是多少!
喜悦只持续了一晚。
据说次日,她是被满脸的红疹吓醒的,那叫个狰狞。
那段时间南苑是鸡飞狗跳,温侍妾调养了半个月方敢出去见人。
与此同时,秦玄所说的日子也很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