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他会对逢霖做什么!”吴姝被解景和拉到了僻静的地方,愤怒的甩开他的手,“你和逢霖不是朋友吗?她还是你前女友!”
“你都说了是前女友!小姝,你难道希望我为别的女人出头?”
吴姝的眼底有一抹失望,“我只是觉得你应该有担当一点。”
“我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解景和双手扳着她的肩,“你知不知道海城裴家是什么人?裴玺现在有求于我,他不会伤害我,但我要为你考虑!”
“别这么冠冕堂皇!”吴姝脱口而出。
两人争执的动静有点大,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吼出这句话后,吴姝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深呼吸让自己冷静。
奇怪,她不是这样冲动的性格,但看到逢霖被欺负,她就是忍不住想替逢霖讨个公道。
大概是她眉心的那抹似曾相识的楚楚动人。
“抱歉,解哥,我不了解你们的圈子,”吴姝率先做了退让,“你说的对,他们那样的家族不是我能招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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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驯的小绵羊忽然想反客为主。
刚才还惊慌失措的逢霖顷刻间像换了个人,连虚情假意的笑都多了几分媚态,偏生这幅媚态里还掺着几分盛气凌人,“裴少,你倒是来啊?你不来,怎么知道我是什么滋味儿?”
她抿唇盈盈的笑,裴玺要是敢动她,今天大不了和他一起交代在这儿,自己孑然一身,换海城裴家大少爷的命,不亏。
如果说刚才的逢霖是一株干净的含苞待放的白玉兰,那现在的她就是一个黑漆漆的漩涡,巨大的吸引力,明知道踏进去就会粉身碎骨,可裴玺就是忍不住。
逢霖无所谓的姿态,漂亮的手指在坤包上轻轻敲击,眼神俨然已经从猎物转换为了猎人。
她想起了蒲苇教过她的一些事情,对付男人的手段。
她起身,走到裴玺身前。
裴玺从她这两步路里看出了自己妹妹的影子,她现在的神态和气场都像极了自己的妹妹,裴蒲苇。
逢霖两指勾着裴玺的腰带,踮起脚,眼底汪着春水,呵气如兰,丰满水润的唇娇艳欲滴。
裴玺咽了咽唾沫,送上门来不要白不要,径直俯身就要吻下去。
逢霖单手背在身后,琢磨着下手的角度,以及等会儿要是跑路的话,带不带上叶沐阳。
门被推开。
裴玺被打断两次,心情暴躁至极,眼神冷厉的看向门口,就要骂出声,继而看清了来人。
叶沐阳。
看来自己妹妹和叶沐阳已经谈完了,叶沐阳发现自己的逢霖失踪,急火火的门都顾不上敲,直接进来。
“叶二爷,找你小媳妇呢?”他就和逢霖维持着这个姿势。
逢霖猛然从刚才那种状态抽离,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是叶沐阳之后,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
“裴少别开玩笑了。”
叶沐阳走进来,眼神盯着逢霖,嘴角笑的弧度锋锐,“影响你办好事儿了?”
“不是二爷想让我来认识认识裴少吗?我正要和裴少深、度、交、流,您就来了。”
“那你继续?”叶沐阳步步紧逼。
“不了,没兴致了。”逢霖轻巧的后退,手背在身后。
叶沐阳环住了她的腰,他很想在姓裴的面前宣誓下主权——这里是京州,就算在海城能横着走,在京州也得老老实实的低头。
这样想着,他另一只手也揽了过去,指尖却传来刺痛。
叶沐阳捻了一下,温热的血漫了出来。
逢霖浅栗色的眼里依然全是无辜。
叶沐阳算是明白了,逢霖刚才他妈的是想找机会给裴玺一刀!
他知道逢霖的本质是个和他弟弟不分伯仲的疯子,但没想到逢霖这么疯!
“滚吧。”他不动声色的把割伤的手揣进兜里。
裴玺不至于为了个可有可无的女人和叶沐阳翻脸,在他眼里,女人真的就是玩具,他只是好奇叶家老爷子都喜欢的玩具,玩起来是什么感觉。
“二爷,你的女人有点意思。”
“那还真不是我的女人。”
“我看二爷着急,以为你是心疼她,怕你小媳妇在我这儿受了欺负。”
叶沐阳哦了一声,翘起了二郎腿,审视的目光——“那你欺负她了吗?”
有那么一瞬,裴玺闻到叶沐阳身上传来血腥味儿,他心咯噔了一下,忽然想起了强龙压不住地头蛇的道理。
“你欺负她了吗?”叶沐阳又问了一遍,眼神幽深。
“二爷你看见了。”
他在裴家虽然是大少爷,但他做的都是干净的生意,私下是玩的花,但别说沾血,连架都没打过。
前几年裴蒲苇还替他出过头,讥讽他就是个披着裴家皮的纸老虎,标标准准的斯文败类。
叶沐阳是什么?是西装暴徒。气场全开,裴玺真顶不住。
“我没看明白,”叶沐阳清清淡淡的问,“是我去问问我们家逢霖,还是您给我解释解释?”
“海城有一个填海工程项目在招标,是我在主导,二爷有兴趣吗?”裴玺全线溃败。
他其实就是来和叶沐阳谈合作的,想用海城的填海项目换叶家在京州的项目,进入彼此的市场,互惠互利。
他路上都想好了怎么拿捏叶沐阳,没想到合作还没上正轨,自己就先溃不成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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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霖也没兴致再参加狗屁酒会,她下楼出门,正好又看见角落处的吴姝和解景和。
她脚步顿了顿,在两人亲昵的举止上停了片刻。
解景和今晚的表现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
他为了自己被绑架,为了自己冲去叶家,怎么今晚会亲眼看着自己被那样羞辱,无动于衷,甚至阻拦吴姝?
哦对了,因为有吴姝。
算了,不重要了,能搭上裴家,解景和自有光明前途。
逢霖快步出门,身后有人追上来。
是吴姝。
“逢霖!”
她站住,等吴姝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