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极具侵略性,逢霖一眼就明白了。
叶沐阳知道逢霖的性子,没等她自己动手——她也不会自己动手。
温热的大掌覆盖上乌青的指痕,一派风光里,他在腰侧和腿根也看到了掐痕。
早晚要让裴玺还回来。
逢霖想拒绝,但车内现在的气氛暧昧的的刚刚好,好像聊到了这种程度,就该发生点什么事。
况且这个人是叶沐阳。
又不是没做过。
叶沐阳的动作进行到关键步骤,就在逢霖的呼吸都放轻了,身体紧绷着微微颤抖的时候,那个牲口反而停了下来。
他双手撑着,宽厚的身躯完全把娇小的女人笼罩,轻声问,“逢霖,你为什么不反抗?”
逢霖看着他幽深的眸子,半晌,吃吃的笑了起来,“有机会的话,你和裴玺一起去一院看看脑子,挂一个科室。”
她说,“都是成年人,你要看诚意,我愿意让你看,就这么简单?”
不得不说叶沐阳常年锻炼出的手臂肌肉线条优雅地惊心动魄,就撑在逢霖耳侧,她忍不住抬手捏了一把,浅栗色的眼里挂着好奇,“不然二爷还以为是什么?难不成,您以为我是......”
话到此处,那两个字逢霖却偏偏说不出口了。
“说啊,接着说?”
“不说了,”逢霖曲肘撑起身子,离叶沐阳的鼻尖咫尺距离,“二爷要做就做,再磨蹭会儿,你就要熄火了。”
她以前没这么大胆的。
也不知道现在怎么越来越放肆。
~
叶沐阳只是想抹去那些别的男人留在逢霖身上的痕迹。
但他抹不干净,就只能用更粗暴的手段——来遮掩。
逢霖早就习惯了他这副牲口一样的做派,疼狠了也会反咬一口作为警告,叶沐阳还算配合。
她这个姿势能看到后方有车开过来,后视镜的反光把车内暖黄色空间照亮,她提醒,“二爷,来人了。”
叶沐阳充耳不闻。
妈的,真是个牲口。
后面的车灯越来越近,炫目的白惹得逢霖心里有点发慌,她索性也不再配合叶沐阳的动作,撑起身体就要按键关窗。
恰恰后方那辆车加快了速度,从左侧超车过去。
那一瞬的时间在逢霖脑海里被无限拉长。
她头发凌乱,而并排的瞬间,吴姝和解景和都一起转头。脸上还挂着笑,大概刚才是在讨论是哪对小夫妻大晚上的幕天席地就做起来了。
逢霖心想,真该死,为什么又是吴姝?
她还没看清吴姝脸上的神情转为震惊愤怒,解景和眼里顷刻卷起的滔天怒意,就被叶沐阳一手按了下去,动了动,警告,“专心点。”
逢霖却不再做出回应。
她哭了。
叶沐阳硬生生刹住了车,凝视她眼角坠落的泪水,声音染着暧昧的沙哑,“刚才过去的是谁?”
“解景和。”
然后她就闭上了嘴。
一开始是无声落泪,过了一会儿开始抽抽噎噎的哭。
以往叶沐阳总觉得逢霖哭起来没完没了掏心掏肺的烦,但今天他心情好,由着她哭够了再说。
他虽然觉得不应该,但还是把头别过去忍着笑,不敢出声。
过了会儿,见逢霖抽噎的频率低了,他好脾气的哄了一句,“刚才不是要给我点烟?”
逢霖哭的头晕,她自己都佩服自己,这时候居然还能坐直了,拉拉衣服,擦了泪,打火,双手递上去,“二爷。”
声音带着刚哭过的鼻音,叶沐阳感觉自己有点刹不住车。
他点了,没吸,夹着烟的手挂在车窗外面,“成,环球港的经营权要是能拿下来,底商归你,我能在环球港干多久,你就能干多久。”
逢霖的手悄无声息的放在包里,眼里的泪折射着光,像是星星,期期艾艾,“二爷,你再说一遍,说慢点。”
叶沐阳看了一眼她藏在包里的手,嗤笑。
然后就伸手,径直把她的手机拿了出来,输密码,打开录音功能,一字一句把刚才句话说了一遍,然后把手机扔回到逢霖怀里,“存好了,回去我再给你微信发一段文字说明,放心了吗?要不要我百忙之中陪你去做个公证?”
逢霖眼还红肿着,尴尬假笑,“不用这么客气。”
车再次发动,在黑透了的天幕下游走。
“二爷。”
“嗯。”
“你怎么知道我手机密码?”
叶沐阳心尖抽了一下,若无其事,“看见过,我记性好。”
逢霖的手机密码是她母亲的忌日。
叶沐阳不想让她总是沉浸在过去里,没话找话聊,“世航船舶我看你干得不错,要不让关磐下去,你来练练手?百十来号员工,不大不小。”
逢霖反问,“合适吗?”
但是没拒绝的意思。
“你怕什么?怕你那些同事嚼舌根子?听说你天天打卡上班都有人围着你溜须拍马‘大小姐亲自上班辛苦了’。”
“二爷挺闲。”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什么时候心情好了,就找关磐给你交接下工作。”
“工资怎么发?”逢霖忽然想起这茬要紧事儿。
叶沐阳心里笑骂了句真是财迷,“等你接手后,总部有人会重新核算你的工资基准。”
~
逢霖回了家,这个点徐安宁和逢竹石通常早就一个回卧室,一个进书房了,没想到今天两人居然都正襟危坐,在正厅等着。
“我今天很累,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
自从她和叶沐阳把艾尔美妆三七分之后,这二位对逢霖的态度更小心了。
那件事有逢霖从中斡旋,最后逢氏集团拿到的成交价比一开始足足高了百分之三十。一开始来势汹汹的南家大小姐反而被粗暴地提出了局,最后更是死无全尸。
逢霖无所谓,因为早晚有一天,逢氏集团的每一分钱她都要。
“霖儿,不急,”徐安宁先打温情牌,“妈妈给你放好了热水,你先上去泡个澡休息下,下来了我们再说。”
逢霖垂眼,语气不太好,“母亲,您有什么事儿就说,等会儿我就不下去了。”
“今晚是去裴家少爷的酒会?你大姐姐和二姐姐说看见你了,还看到你进了裴少的包厢。”
“怎么了?”逢霖心想难怪今晚总觉得不自在,好像被人盯着,原来是自己三年见了两面的姐姐们。
“刚才裴少打电话找你,拜托爸爸妈妈转达下歉意,说今晚不该那么粗暴地对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