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沐阳哪里能掏出请柬?
就算他把陈家大少喊来,陈家大少也拿不出,只会把事情闹得更大。
虽然那些和苏云岫混一个圈子的少爷小姐们应该不会关注京州叶二爷这个诨号,就算知道,也不会把叶二爷放在眼里;但是现在别墅里的人愈发的多了,鱼蛇混杂,难保会有人认出叶沐阳,把消息传回到国内。
叶沐阳深深地看了一眼安然坐在苏云岫身后,巧笑倩兮的逢霖,心里忽然生气一抹无力感。
他和她之间,终究还是有鸿沟了。
他故作洒脱的耸肩摊手,就准备就此转身离去。
苏云岫没想到这个软饭男果然能屈能伸,他本来以为自己的羞辱但凡是个男人都不能忍,一定会死皮赖脸的留下,但眼见软饭男转身就走,他立马急了。
他后面给软饭男准备的大招还没用上,人就这么走了算怎么回事?
他还准备把自己的朋友都喊来,群起而攻之的把软饭男好好的羞辱一番。
苏云岫甚至想出了更恶毒的招数,借着软饭男为契机,把所有今晚所有在场的没请柬的人都赶出去,让这群下等人出去狗咬狗好了,想必他们会把失去结交人脉机会的怨气撒在软饭男头上。
逢霖不意外叶沐阳说走就走,叶二爷也没沦落到就要靠这个机会结交什么大佬,估计也就是有空随便来看看。
她侧过了眼,懒得再看男人的背影,欣赏不远处的油画。
苏云岫坐不住了,快步上前,拦在了叶沐阳的身前,“软饭男,你可能不清楚,像你这种没有请柬非法闯入的人,为了确认你来到这里的目的不是偷鸡摸狗,我们有个不成文的规矩......”
苏云岫故意拖长了音调。
逢霖纤细的修眉蹙了蹙,起身,浅栗色的眼睛注视着苏云岫。
她余光瞥见到,苏云岫故意扯着嗓子的这番动静惹来了不少人的目光,好在叶沐阳背着身,这些人最多只能看到一个并不明晰的侧脸。
苏云岫重重的说出了那两个字:“搜身!”
防风林抬手揉了揉眉心,有点烦。
叶沐阳没死,而且人在迪拜的消息不能传回国。
要是传到叶成林耳朵里,一定也能顺着挖出自己的蛛丝马迹,这么早就泄了底,她还怎么和叶家的小五叔好好的玩?
“苏少,算了。”逢霖上前,站在苏云岫身边,轻声劝了劝,“都是华国人,来这里讨一口饭吃不容易,苏少何必为难。”
既然逢霖开口,苏云岫肯定要给这个面子。
但叶沐阳偏生好死不活的微微侧头,半张俊美无俦的脸,以及桃花眼自带的深情,“谢谢学妹替我解围。”
苏云岫心里那口男人的气腾的一下就上来了。
在他看来,这个软饭男就应该识趣的赶紧离开,而不是用这样深情的眼神注视着吴家的十二小姐,说出这样一句话!
这就是挑衅!
“是吗?可我刚才好像是看见了,这位软...先生似乎从逢小姐您的礼物树上摘了件东西下来,”苏云岫说这话不是空穴来风,他确实看见了软饭男之前触摸过礼物树,只是没看到他有拿什么东西,“逢小姐,您的每件物品都价值不菲,要是少了不好说,我建议还是就地查清楚为好。”
逢霖的眼底有淡淡的不虞。
“我说算了,苏少听不懂人话?”她蓦然间抬眸,浅栗色的眼瞳一眨不眨的盯着苏云岫,其中寒意森然!
那一瞬,苏云岫甚至以为逢霖想要杀了自己!
逢霖确实在克制心里翻涌的情绪,那种情绪裹挟着毁灭的冲动和嗜血的渴望,她真的渴望拿起不远处餐桌下的餐刀,狠狠的捅进苏云岫左侧肋骨的缝隙之间,踩着他质问他为什么要忤逆自己!
苏云岫下意识后退一步,虽然他有些恼怒逢霖对自己态度的急转直下,但他知道吴家的小姐惹不得,心不甘情不愿的低了低头,算是这件事就此揭过。
逢霖抬手按压了一下胸口,想把那种黑暗的情绪按回去。
而叶沐阳好像不打算就这样收场。
他语气带着轻慢的笑,依旧背对着众人,开口,“虽然我真的吃软饭,但苏少也不能凭空污人清白。搜身可以啊,要是没东西的话,苏少怎么说?”
逢霖眼前晕了一下——叶沐阳到底想干什么!
苏云岫也不是吃素的,见叶沐阳蹬鼻子上脸还敢要说法,冷笑一声,“你想要社么说法?”
他算的清楚,这件事情的重点根本不是软饭男有没有偷东西,而是大庭广众脱衣服搜身带给一个男人的羞辱。
没人会在乎软饭男到底偷东西没,大家只想看乐子。
就算到时候搜不出东西,他苏云岫也能简简单单解释过去——那就是软饭男的衣服脱得不够干净,接着脱一定能搜出来。
“要是没搜出来的话,你要什么,我苏云岫就给什么,就算你要我名下的资产我也绝不含糊!”苏云岫盯着叶沐阳的背影,这番话说的掷地有声。
眼见不少人都开始朝这边看,甚至有好事者假装无意朝这里走,逢霖越发的烦躁。
她猛地转身,一把推开苏云岫,转过身站在叶沐阳面前,仰脸,语气冰冷,“闹够了没?闹够了就滚!你是不是非要把事情闹到收不了场才甘心!”
“不是我再闹啊逢霖小姐,”叶沐阳一脸无辜,“你看现在,是......”
他的无辜没能演完。
逢霖侧面一脚踢在了他膝弯上,她是学舞出身,很熟悉人类的身构造,这一脚的位置当即就让叶沐阳小腿都麻了,不受控制的单膝跪下去。
错愕间,叶沐阳看见逢霖白净乖巧的小脸上挂着显而易见的不耐烦,欺身上前。
接着叶沐阳后脑勺一痛。
等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唇已经完全被逢霖水润的双唇覆盖了。
是逢霖强硬的拽着他后脑勺的头发,逼迫叶沐阳抬起头,俯身强行的一吻。
以前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情浓时逢霖也会主动献吻,但从没有今天这般的,带着强势、主动、掠夺和惩罚。
逢霖顺手拔下簪子扔在大理石地面上,随着叮铃一声脆响,青丝倾泻如瀑,遮挡住两人面颊,也遮挡住那些人好奇的、窥探的目光。
她咬住他的唇,用力,咸腥的血在两人唇齿间弥散,她就这样发狠的咬着那片薄唇,含混,“二爷,看清局势,现在是你该乖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