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么样？”夜烛面无表情地开口，虽然语气不算温和，但方巧巧知道他已经妥协了。
“我想见一见陛下。”方巧巧毫不犹豫地阐明来意。
见她还算直接，夜烛微微点了点头，“好，我送你进去。”
他如此爽快，反倒让方巧巧有些不安，“你……就没有其他事情想问我了吗？”
夜烛一脸好笑，“这不正合你意吗？”
见方巧巧垂下了头，他又补充道：“说到底，你是我的主子，就算我不信你，难道还能将你赶回皇宫吗？”
这倒是实话，方巧巧敢来找他，就是知道他的身份不比褚林生。
褚林生是兵部尚书，刁难一个采女并没什么关系。
而他身为暗卫，就算再受司冥轩的宠信都好，也无权处置他的女人。
方巧巧就是料定了这一点，才敢肆无忌惮地出现在他面前。
她想了想，认真道：“你应该知道，我从来没把自己当过主子。”
不管前世还是今生，她最擅长的便是与下属打成一片，外人眼中不可一世的战神苏染，其实是会和属下同哭同笑的普通人。
夜烛似是被她这句话触动，终于笑了起来，“快走吧，再晚陛下就要召集众将部署之后的战役了。”
——
一场胜仗结束，司冥轩罕见地饱睡了一天，他的心情不可能不好，第一次来边境指挥作战，就力挽狂澜击退了敌军，他从未觉得自己睡得这么香甜过，好像昭国的未来已经牢牢地握在了他的手中，谁也没办法夺去。
以至于整个人的警觉性也比平时敏锐了许多。
当有一只手爬上他的脸庞，缓缓地抚摸着他的鬓角时，他毫不犹豫地伸手抓住了对方，倏地一下睁开了双眼，“谁？！”
他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子，死死地捏住对方的手腕不放，眉宇间满是戾气。
“唔，好痛！”
当听到对方的声音，他才意识到有些不对，怎么是个女人？
他低头向床下望去，才发现方巧巧跪在床边，一只手被他死死捏住，骨头几乎快要变形。
“是你？”他被吓了一跳，立刻将她松开，看着她痛得弯腰，眼里满是狐疑，“你怎么在这儿？”
方巧巧抬起头，一双眼湿漉漉的，活像一只受伤的小鹿，“战场上刀剑无眼，臣妾担心陛下，就自作主张跑来了。”
司冥轩拧起了眉头，“你可知道妃嫔擅自出宫乃是死罪？”
“臣妾知道。”
“那你还……”
他的话未说完，方巧巧突然猛地扑上来，一把抱住了他的膝盖，“臣妾就是害怕，怕陛下一个人在边疆出事。”
少女软糯糯的声音，骤然抚平了司冥轩心底的躁动，她的脸颊在他的腿上蹭啊蹭的，一点一点地蹭走了他的疑虑。
原本空荡荡的营帐，突然多了一个鲜活的人，好像在这天地之间，他已不是孤单一个。
见司冥轩一直没有说话，方巧巧的眼泪掉了下来，嗫嚅道：“对不起，陛下，臣妾只想见你一面，见你一面就回去……”
她的话未说完，司冥轩突然一把将她拽进怀里，大手托着她向床上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