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何采女又聊了几句，方巧巧才返回夜宫，一进门就看见司冥轩坐在里面，手里正把玩着赏赐给她的玉石。
“参见陛下。”
方巧巧迅速走了进去，俯身向他行礼。
司冥轩上下打量了她几眼，精致的容颜扯出一抹嘲弄，“朕送给你的东西不喜欢吗？怎么一个都没戴？”
看似是关心，其实每个字都是在质问。
方巧巧垂下眼眸，畏畏缩缩地开口，“奴婢一介宫女，打扮得太过招摇，恐怕会遭人话柄。”
“哦？”司冥轩眯起了双眼，“有朕护着你，还有谁敢说三道四？”
“不是大家敢不敢的问题，而是谁都可以说三道四。”方巧巧跪在地上，一脸诚恳地说道：“奴婢再怎么受陛下垂青，也不过是一介宫女，后宫之中，哪有宫女招摇过市的道理？奴婢这么做，不仅会坏了后宫的规矩，还会让其他人在背后议论陛下，说奴婢恃宠生骄。”
“呵！”司冥轩冷笑起来，站起身子一步步地走到她的面前，“你是在提醒朕，该给你位分了吗？”
方巧巧身子一抖，有些慌乱地摆了摆手，“奴……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司冥轩不依不饶地追问，显然对此事很不满意。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方巧巧早就料到了他会有这样的反应，所以并不着急辩解，而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果然，没一会儿的功夫，司冥轩就自己平静了下来。
“行了，起来吧。”
他冷冰冰地开口，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方巧巧站起身子，与他四目相对，那副坦然的模样，令他微微一怔。
司冥轩直勾勾地看着她，仿佛想通过她这张脸，看穿她心底的模样，倘若摧心草的事情真的是这个女人自导自演，那她的目的是什么，想飞上枝头变凤凰，亦或是另有所图？
如果是前者的话，这女人对自己也真够狠的。
为了荣华富贵，竟连性命都可以豁出去。
也不知盯了方巧巧多久，他终于移开了目光，“不是朕不想给你位分，只不过整个皇宫都知道，你是因为媚药才跟朕在一起的，就这么给你位分，以后必然会遭其他人诟病。倒不如等这段时间风头过了，朕再找个由头给你位分，这样后宫里的其他人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难得他如此温和地解释，方巧巧很快配合地红了眼眶，“奴婢明白。”
见她这么轻易就被感动了，司冥轩挑了挑眉，突然伸手将她拽入怀中，薄唇贴在她的耳边，向她喷着热气，“既然这么渴望成为朕的女人，朕是不是该如你所愿？”
几乎是同一时间，他感觉到方巧巧的身体抖了起来，跟敬畏的颤栗不同，这分明就是恐惧地发抖。
身体的本能是骗不了人的，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将方巧巧推了出去，让她猝不及防，当场摔倒在地。
“你演得可真好啊，几乎连朕都被你骗了！”
司冥轩愤怒的话语传来，方巧巧的大脑嗡地一声，她没想到司冥轩这么快就打算跟她撕破脸皮，她还以为这家伙至少要试探她一段时间，才会将摧心草的事情戳破。
毕竟当年他对付苏染，足足部署了那么久才有所行动。
如今不过才迷惑了她一天，就准备将整件事情捅出来，真是一点也不符合他的性子。
但很快地，她知道自己没时间想那么多了，司冥轩要跟她对质，如果她不尽快给出反应，就再也不用有反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