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林生回过神来，看着众人的目光，平静道：“先等几天再说吧，说不定过几天陛下自己想通了，到时候也不用我们在这儿操心那么多了。”
“这倒也是。”
众人纷纷点头，他们也不想过多地妄议君主。
各军将领走了之后，兵部侍郎赵天宇站在原地没动，“褚大人，你说实话，陛下不肯和亲，是不是为了那个姓方的女人？”
褚林生皱起了眉头，“你这是从哪儿听来的消息？”
“那就是真的了？”赵天宇一脸激动，“伙房那边传得沸沸扬扬，说陛下带了个姓方的女人进军营日夜笙歌，一定是那个女人蛊惑了陛下，才让陛下连昭国的死活都不管了！”
“放肆！”褚林生大怒，“什么日夜笙歌，是谁传出这样的谣言，损害陛下的声誉？！”
“谣言？”赵天宇糊涂了起来，“难道不是事实吗？”
“事实？”褚林生冷笑着看着他，“在你眼中，陛下难道是一个纵情声色的昏君？”
“我……”赵天宇心虚地缩了缩脖子，“不是我这么觉得，而是传言是这么说的，再加上陛下怎么都不肯和亲，我难免会心存疑虑。”
“你的疑虑跟我说说就好。”褚林生威吓道：“倘若让别人听到，传到陛下耳中，你几条命都不够赔的。”
“褚大人说得是。”赵天宇惊出了一身冷汗，他只顾着找褚林生求证，却忘了自己求证的事情属于大不敬。
幸亏有褚林生提醒，否则他还真的很难向天子交代。
将赵天宇打发走后，褚林生便有些坐不住了，纸是包不住火的，虽然司冥轩没有日夜笙歌，但在军营里私藏女眷的确是事实，倘若传扬出去，皇家颜面何存，天子威信何在？
他本能地站起身子，打算去找司冥轩知会几句，但没走几步又停下了脚步。
这几天他在司冥轩面前已经刷够存在感了，别说司冥轩不想看见他，就连他自己也不想跑去陛下面前碍眼。
他退后几步，有些颓然地坐回原位，他恨自己无力改变眼前的局面，更恨自己没有能力为天子分忧。
他并不想相信方巧巧，可却悲哀地发现，除了相信她以外，自己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堂堂兵部尚书，就算手握兵权又如何？
他永远也无法像当年的苏家军一样，以一敌百，连灭六国。
但凡昭国现在还有一支那么英勇的队伍，他们也不必被其他国家扼住喉咙，处处受制。
——
方巧巧陪了司冥轩一夜，第二天起来的时候，看见司冥轩还在营帐之中，并未出去巡视或开会，顿时一脸意外，“陛下，你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叫军医过来看看？”
见她一醒来就诅咒自己，司冥轩没好气地刮了刮她的鼻子，“傻瓜，朕在这儿陪你不好吗？”
方巧巧眨了眨眼，“好是好，不过……”
不过，褚林生又得骂她红颜祸水了。
司冥轩明白她的顾虑，不禁叹了口气，“只要朕走出这个营帐，就会有人逼朕和亲，你希望朕多娶一个女人吗？”
他故意把球踢到了她这边，可方巧巧心里清楚得很，这件事情根本就没有她左右的余地。
不管司冥轩是娶还是不娶，最后必然是为了昭国或为了他自己，反正横竖都不会是为了她。
方巧巧撅起嘴巴，摆出一副吃醋的模样，“这个问题臣妾已经回答过了，娶不娶都是陛下的事，臣妾人微言轻，哪能左右？”
司冥轩成功被她的语气逗笑，忍不住掐了掐她的小脸，“你啊你，精的跟猴儿一样，嘴上就是不肯认输。”
方巧巧顺势在他的掌心里拱了拱，“臣妾这只小猴子，再怎么精明也好，还不是翻不过陛下的五指山？”
这话成功取悦了司冥轩，他低头看着方巧巧，手又不自觉地滑进了被子里。
床板吱呀吱呀，奏起晨运的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