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骤然拔高，将方巧巧吓了一跳，她本能地摆手解释，“臣妾不是这个意思。”
司冥轩冷哼一声，并没有起身的意思，“没这个意思就闭紧你的嘴巴，别说那么多废话。”
方巧巧讪讪收声，脸上写满了委屈。
小盛子听见他们的对话，知道司冥轩不会再管何珍珍，立刻识趣地退了下去。
一时之间，屋内的氛围前所未有地尴尬。
方巧巧埋头苦吃，不敢再多说一句，她没想到司冥轩竟然真的能狠下心肠不去看何珍珍，或许于他而言，宫中那么多嫔妃，个个都只是他的玩物，他高兴时宠幸封位，不高兴时懒理她们死活，他这颗冰冷的心，从来就没为谁真正融化过。
即便是冷香泠，不也已经被他冷落了那么多天？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一只大手突然伸了出来，将她的碗直接夺走，“不想吃就别吃，糟蹋食物干嘛？”
方巧巧低头一看，才发现碗里的食物被她不知不觉中用勺子搅得稀烂，司冥轩看不下去，所以整只碗都拿走了。
方巧巧愈发委屈，“陛下不让臣妾说话，连膳都不让用了，那臣妾要这嘴巴还有何用？”
司冥轩有些好笑，“不让你说话，你不也说得挺溜的吗？怎么，你还反过来怪起了朕来？”
方巧巧撅起嘴巴，一脸的不开心，“臣妾怕陛下难做，才主动让陛下去看何御女，结果在陛下眼里，臣妾竟成了一个不识好歹的女人，也许陛下还是喜欢何御女那样骄纵的，像臣妾这种惺惺作态的，上不得台面！”
听到“惺惺作态”四个字，司冥轩的嘴角明显噙起笑意，“原来有人口是心非，心里不想朕过去还故作大方。”
方巧巧“哼”了一声，把头撇过去不跟司冥轩说话。
司冥轩凑了过来，轻咬她的耳垂，“朕这不是没去吗？你生什么气？”
方巧巧噘着嘴巴，“就怕陛下心口不一，万一何御女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又怪罪臣妾不识大体。”
司冥轩笑了起来，将她搂得更紧，“她有太医照顾，不会有事的，她可不像你一样，动不动连命都不要了。”
他戏谑的话语，却让方巧巧的眸子黯淡了下来，“陛下以后还会想杀臣妾吗？”
司冥轩刮了下她的鼻子，安抚道：“朕又不是暴君，没事杀你干嘛？”
他说得认真，可却并没有承诺不会杀她，方巧巧觉得可笑极了，可脸上还得装出幸福的模样，“有陛下保护臣妾，臣妾以后什么都不用怕了。”
司冥轩将她搂进怀中，心里想嘲笑她的天真，可却发现自己笑不出来。
他以为他当了皇帝之后，这世上便没什么事情能再难得倒他，可现在看来，他连承诺保护一个女人一生一世的能力都没有，一股无力感蔓延了他的全身。
简单的拥抱过后，二人将没用完的晚膳用完，司冥轩让含霜和晨露过来伺候方巧巧洗漱休息，自己还是离开夜宫，去了一趟御明轩。
何珍珍以为司冥轩不会过来看她，正在屋子里大发脾气，打碎了好几碗药，司冥轩一进门，就看见了满屋的狼藉。
“滚滚滚，你们全都给我滚！”
何珍珍趴在床上动弹不得，却还是甩手将床边的花瓶摔了一地。
司冥轩皱起眉头，有些不悦地进了屋子，“连朕也要滚吗？”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何珍珍微微一愣，然后不可置信地抬起了头，“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