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卫国断然不愿就这样宣告认输。
但是,他的体力随着肾上腺素水平的下滑已经开始疾降,拼命的呼吸气,导致整条喉管连带着肺部都有一种燃烧的感觉。
“本来我是想给你留一条性命的,但是你太不知死活,也怪不得我,只能怪你自己喜欢逞强!”林罡脸上闪过一丝狠戾,他握紧战戈,照着鲁卫国的脖子横向拉去。
“师父!”
这一声从无求口中说处于,不知道是在叫谁,只是,他已经直直的挡在了鲁卫国的身旁。
“师父,现在还不能杀他……杀了他,他手上那些秘笈咱们就不好找了!”无求语速之快,仿佛在担心,自己说的慢了,林罡就会手起刀落,杀死鲁卫国。
老刘头只觉得无求心思深沉歹毒,竟然还在惦记鲁卫国的茅山典籍,真是贪心不足:“你小子想都别想,就算死也不会让你拿到那些书的。”
他越是这样,越是激发林罡的坏心。
他收起战戈:“徒弟说的有道理,就应该没收你们这些所谓正派视若珍宝的书籍,然后废了你,让你知道究竟谁才是赢家……自古以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空有头衔远远不够。”
他嘲讽拉满,字里行间都是对有名有号的正门弟子的看不起。
鲁卫国挑唇一笑:“看来,算不上正派这件事对你来说真是一道过不去的坎啊,你极力想要从我身上证明自己,不就是为了平衡自己的内心吗?”
“你住口!”林罡眼神变了变:“哼,随便你现在说什么吧,到时候你连哭的机会都没有,无求,把他们都给关起来。”
“是,师父。”
在林罡的压制之下,无求顺利将两人擒获,并且又一次送回了胡敦实的旧屋里。
这一幕,被胡敦实,以及其他围观的村民看在眼里……
林罡昂头挺胸的说:“我和我的徒弟已经将祸乱村子的两个人给抓回来了,等过几天就处置,大家可以放心。”
“太好了,林罡道长,无求道长,就是村子里的福星!”
“不仅给我们降下福祉,还帮我们扫清障碍,以后谁跟林罡道长作对,我第一个不允许!”
沐浴着村民们的爱戴,他们锁上了旧屋的门。
胡敦实更是安排了两个村民在门口守着。
等到旧屋外面的各种声音悉数消失,老刘头不爽的说:“让无求那个小子得逞了……那些书就算他拿到手里也不一定学得会,就凭他……”
“他只是找了个理由救我而已。”鲁卫国打断他说话。
“他?救我们?他要是想救咱们,干脆别和那个林罡为伍不就得了?”老刘头现在是气不打一处来。
对于输给林罡的事情也不怎么能接受。
鲁卫国说:“你冷静一点儿师兄,我们不是林罡的对手,想要突破现状就必须从无求入手……我们只能赌他还有点儿良心……”
现在已知的情况是,林罡在丰年村做的事情,是为了养血灵,利用血灵提升自己的力量,邪功大多数都是如此,从他人身上收集力量为自己所用。
因此,他们的力量非常依赖源头,一旦供应跟不上,就会大打折扣……不得不说,用人工制造的气运来换取血灵,他也算是相当聪明。
但不论如何,想要对付他也就一条原则,那便是,断了他血灵的供应……
但是,现在他们被困在小屋里出不去,一切都是空谈。
“他能有什么良心?”老刘头双抽叉腰。
鲁卫国摇了摇头:“你以为上次我们被绑是怎么逃出去的……又是怎么在逃出去之后,又遇到了特地来跟我们说话的无求?”
老刘头的脑瓜子总算清楚了:“你的意思是……当时无求故意把咱们放走了,然后还想劝咱俩逃……?”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这样。”
“那他为什么不直接站在咱们这一边儿呢……反倒是非要这样跟咱们俩打哑谜?”
“估计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那个林罡心思歹毒,他可以对我们下咒难道不能对无求下么……”鲁卫国说。
老刘头嘀嘀咕咕:“那也有可能他就是想回到他师父身边,又对我们有那么一点点儿愧疚……”
“当然有这个可能……不管是那种,都可以利用起来,说不可以帮我们逃出去。”
“可是,咱们怎么联络到他呢?”
“离神。”
“……你胆子可不小啊。”
离神术,顾名思义就是将魂魄分离出体外,但不会以幽魂的形式出现,而是会形成一缕神识,可以进入别人的梦境或者意念。
但若是操控不佳,则会导致魂魄无法回归,后果惨痛且不可逆。
鲁卫国对此毫无畏惧:“下阴都下过了,还怕什么离神术?”
下阴若是没能回来,后果比离神失败还惨,一个是魂与肉身分别死亡,另一个只是魂肉分离,再不能合二为一。
老刘头说他已经说倦了,索性顺他的意思:“你如果真有把握咱们就试试,但是,就算你不怕死,也得为我考虑对吧?你要是出事儿了,我也就死定了。”
鲁卫国知道,老刘头还是放心不下他,故意这么说的……
此情此景之下,他不禁打心底里浮起一种感触:不管走到哪里,他这个师兄永远都是最值得信任的。
“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的。”
“需要帮忙尽管说。”
这种时候,鲁卫国并不会跟他客气,因为,离神术还算比较复杂。
“待会儿我先做法请仙师,成功之后立刻开始离神……先把东西都拿出来,咱们抓紧时间。”
两人迅速将各种用具一字摆开。
鲁卫国手拿铜钱剑,开始念咒……
“仙山仙水,神树神坛,望请仙尊,降身相助……”
这咒语刚刚念起来……旧屋外面便传来树木簌簌作响的声音,风渐渐变大,天也有些阴沉……
鲁卫国放下铜钱剑,手中紧握着一块玉……
看着那玉从清透的翠色变成浑浊的黑色,鲁卫国对老刘头说:
“可以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