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头还是头一回体验这种做决定的重大感。
他摆弄了一下眼前的小灵通，趾高气昂的问：“你是打算用这些东西，买我一条命啊？”
毕竟差点被害死，脾气该有还是要有的。
“没有的，哥，我就是想展现一下我的诚意，你看，我这个人，啥都没有，就只有小灵通这个事业支撑我的生活，我现在把他直接送给你们，就等于我愿意把最重要的东西拿出来。”
老刘头这次没有那么快松口，也算是有出息了：“谁知道你这次是不是在骗我们，打算等我们放松警惕，然后一网打尽？”
“不不不，不可能的……他是谋害我的元凶，我怎么可能会与他为伍呢！”
“如果他没有害你，你就跟他一起害我们了？”
“不不不……”
没想到老刘头有这本事，生生把一个生意人怼的哑口无言。
鲁卫国本以为，老刘头这次打算倔强到底，绝不原谅呢。
结果，他沉默了片刻说道：“好吧，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儿上，这次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但是如果你之后还敢耍花样，那我一定让你在这个和平年代，死的不明不白！”
“我知道了知道了……”他连忙点头哈腰：“借命的事情，能不能再帮我跟进一下……我这边已经在积极调查了……”
“我又没那个本事，你问我师弟吧。”
老刘头这么说，就等于是默许了鲁卫国继续帮助涂波。
涂波那是感激涕零：“刘哥仁义！”
鲁卫国其实也很好奇他怎么个积极调查法儿：“你都查到什么了？”
“我找人帮我查了那个无求道长……他曾经好像做过很多营生……比如打着茅山嫡传的名义给人算命，还有盗墓之类的……听说，他以前靠倒卖古董赚了不少钱。”
老刘头自顾自夹菜：“那他家里有什么需要借命的人吗？”
“听说他是个孤儿，从小独自生活，期间跟着一个老师傅学了些本事，后来老师傅云游去了，两人分道扬镳……这应该没有什么值得他费尽心思帮忙借命的人吧？”
“那你调查半天，岂不是查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信息回来？”老刘头说：“谁对他的人生感兴趣，主要是得弄清楚他的动机是啥，懂不？”
鲁卫国思索了半晌：“……其实，我曾经听说过，一些随葬的玉器，跟在阴魂附近待久了就会有灵气附着其上，慢慢凝结成器灵……而想要通过器灵寻找玉器，就可以用一种鼎将命转化成丝线，指引方向……”
“纺命线……”老刘头也想起来了。
“对，就是这个。”鲁卫国解着表述自己的想法：“他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发财经历来自于古物，那么他很有可能是在用手段在寻找某一样玉器，当然，这只是猜想。”
“靠谱，很靠谱。”老刘头第一时间表示支持这个说法：“那咱们接下来的目标就是拿下他，然后当着他的面儿把他想要的东西拿到自己手里！”
鲁卫国：“……”
果然，一定到有好东西，老刘头就来精神了。
而涂波也就着这股劲儿，推波助澜：“好了，既然咱们已经有了详细的打算，那接下来，咱们一起努力，争取早点儿把那个混蛋给揪出来！”
说完这一句，见没人反驳，他又接着拿出一只水杯：“对了，这是那天无求道长让我给你们喝那水用的纸杯，我这人懒，放在那一只没扔，你们瞧瞧能不能看出什么端倪？”
鲁卫国接过纸杯，闻了闻，又仔细查看内壁。
他发现，杯子底部有一些非常细小的黑点，像是茶叶碎渣之类的东西。
稍微猜测了一下，他对着杯子念咒……突然，杯子在他手里烧成了灰……
老刘头凑近：“他究竟是用的什么鬼法子算计我？”
“他用的手段还真跟咱们来自同一个体系……这是茅山草人术。”
“草人术？”老刘头挠了挠头：“好像听过。”
“他让你喝下的是引子，以草人心口处的一块草加上符灰泡水制成，引子进入你的身体，你便可被对方通过对应草人操控，但效力不算强，只能持续几个小时。”
“原来如此，那你这个做掌门的可得好好收拾收拾这种不守规矩的弟子！”
鲁卫国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涂波听的云里雾里……这些事情，果然还是只能让鲁卫国他们来安排，而他还是更擅长活跃气氛：“别光聊天，来，吃菜，先干一杯，来！”
其余三人纷纷举杯跟他相碰。
虽然这个涂波办事不地道，但别说，来羊城这段时间，吃喝都没亏着他们……要不是天天奔波劳累，估计回去得胖上三圈儿……
吃饱喝足，酒席散场。
老刘头一边拍着肚皮，一边摆弄手里的小灵通：“咱也用上高科技了，不错，真不错。”
“你该不会就是为了这个玩意儿才愿意继续帮他的吧？”鲁卫国盯着他的眼睛。
老刘头将脑袋歪到边上：“没……害，其实有一点点儿稀罕这东西……怪拉风的……”
鲁卫国哈哈大笑。
他这个师兄可真好哄，人家差点儿害他没命，结果给点儿甜头就又屁颠颠跟着人家跑。
回去的路上，鲁卫国接到了涂波的电话，说是胡虎找他，但是不知道他怎么联系，让他得到消息回个电话过去。
鲁卫国连连应声。
整个接电话的过程，老刘头都在旁边看着：“按这个绿色的就能听见动静了？真有意思啊！”
“咱们好歹是在几个大城市里停留过的人，别搞的好像没见过世面一样行不？”鲁卫国调侃道。
“话糙理不糙，以后还有的是世面等着我见，要沉稳一点儿。”老刘头一边说，一边郑重的将手机揣进裤兜里。
回到旅馆，鲁卫国尝试性的用小灵通拨电话给胡虎。
电话接通，对面却不说话，于是，他便开口问道：“我听涂波说你有事情找我，是什么事儿啊？”
“我、我有两件事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