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山相夹为谷,有谷处必有山,有山就能找到正阳之位。”老刘头一板一眼的说。
郑双语塞,不再说话。
老刘头便得意的笑了笑:“丫头,多看,多学。”
一行人稍作修整之后,继续向墓穴 内部进发,至于这古墓里残酷的故事,无须过多在意。
经过一个垂直向下的绳梯之后,他们下到了古墓的最内层,这里因为常年处于地下,所以脚底踩着的泥土格外湿软,四周是粗糙堆砌起来的方石围墙,看起来相当潦草。
脚刚一落地,郑双便缩了缩脖子:“这里好冷……”
是的,此处的冷感与前面所走过的墓室大不相同,这种冷,并非普通的体感寒意,更多的事渗透肺腑,这便是阴冷的具象化。
除此之外,还另有一种感受。
吴秦神色严肃的四下张望:“是我的错觉吗……好像有人一直在盯着我……”
杰克逊大剌剌道:“我也有这种感觉,是谁在那儿?给我出来!”
“别特么咋咋呼呼的,这地方很危险。”老刘头及时制止道。
理论上来说,最下方的墓室最为安全,应当用来保护墓主人的尸身,可很明显,从眼前墓室的修葺程度,何止算不上华贵,简直就是普普通通,很难确定这里有什么东西。
而且,那种诡异的注视感的确存在……
他说完之后,四下便鸦雀无声,死寂之中,能够听到细微的水声跟一些难以分辨的响动。
老刘头在前面开路,另外几个人在后头跟着摸,前面是一条幽暗的隧道,低矮潮湿,头顶上的石缝里不断向下滴水。
“吱……吱……”
“嗡嗡……”
一些细小声音在安静的情况下各位突兀。
郑双凑近老刘头,试探着小声开口:“我好像听见老鼠和苍蝇的声音了,这下面有老鼠还说得过去,苍蝇……估计是我听错了吧?”
用不着老刘头回应她,周遭越来越密集的嗡嗡声和老鼠叫声便已经让事态昭然若揭。
“哦,法克!”杰克逊看着地上黑压压那一大片老鼠,直接被吓出了母语,随后他掏出了枪,但更让他应接不暇的,是铺天而来的苍蝇。
吴秦一边用手在脸前拼命扇动,一边吐槽:“这地方怎么还能看见苍蝇,还是绿豆大苍蝇,真搞不懂!”
郑双一个小姑娘,脸色更是难看:“现在怎么办啊……呕……好臭,好吓人……”
苍蝇和老鼠带来的恶臭味儿跟腐尸差不了多少,尤其那老鼠的眼睛还是红色的,在幽暗墓道内,显得诡谲万分。
她眼角已经逐渐有泪水析出……
这给谁,谁遭得住啊!
“快、快跑吧!”杰克逊慌乱的喊道。
吴秦很是赞同他的提议,两个人拼命朝着来的方向退去,可是这一退不要紧,老鼠们突然变得更加活跃,叫声愈发刺耳,直接朝着两个人的身上爬去!
“砰砰……”
杰克逊朝着脚下开枪。
老鼠没打中几只,倒是把紧随其后的吴秦吓了个够呛:“你小子别乱开枪啊,这乌漆嘛黑的……”
“那怎么办?!”杰克逊的声音几乎成了惨叫。
“都别动!”安静了许久的老刘头喊道:“郑丫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古北疆有三种受到赞美和信仰的动物,对吧?”
经他提醒,她才反应过来:“是蛇、苍蝇和老鼠!”
“那就对了……”老刘头一拍脑门儿,一下子明白为啥能看见这些脏玩意儿了。
国王墓里,有三大赞美之物并不稀奇,蛇一早就跟他们打过照面了,那家伙守着前头,这些苍蝇跟老鼠作为脆弱的存在,被养在墓穴的最深处。
这也从侧面说明,前面的东西可能更不简单……
“对啥了,你倒是说啊。”吴秦虽说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但打小就特别害怕老鼠,此刻,他已经满头大汗,仿佛下一秒就要昏厥……
黑暗里,老刘头颇有仪式感的白了白他:“这群老鼠常年待在暗无天日的墓穴底层,没什么势力,听觉灵敏,你们跑起来,响动越大它们就越兴奋。”
吴秦皱起眉头:“你不早说!”
老刘头没接他的茬:“给它们血,收下了血,它们就会满足。”
“开什么玩笑?!用血味老鼠和苍蝇?”杰克逊面如土色:“实在是荒谬。”
“这一路上,更荒谬的事情都见过了,还差这点儿?给就给吧……”没想道,郑双一个女孩子家都比杰克逊豪爽。
她用随身携带的折叠刀划破手指,朝脚下鼠群滴血液。
果然,老鼠和苍蝇们都训着味儿朝血珠子落下的位置聚集,但这点儿血量显然不够,杰克逊见状只能苦着一张脸,也献出了自己的血。
随着每个人的血液落地,老鼠跟苍蝇们的注意力被分散,老刘头一声招呼,带大家闭着眼冲进了隧道身处。
渐渐地,他们再次陷入安静,空气里只有几个人大口呼吸的声音。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良久,缓过劲儿来的吴秦询问道。
“老鼠、蛇和苍蝇,是古北疆三大赞美之物,这三种东西同时出现在墓穴里并不奇怪。”
老刘头贴心的答疑解惑。
“蛇我们之前已经见过了,它以守护者的姿态出现,阻拦我们,而老鼠跟苍蝇这两种脆弱的东西,则以被守护者的身份在墓穴深处猫着。”
“妈的,把这三种玩意儿当成宝,多少口味有点重。”
几个人大口呼吸着虽然不新鲜但没有过多臭气的腐朽空气,好歹算是活过来了。
“那种被谁盯着的感觉没了,难道说刚刚盯着我的,是那群苍蝇老鼠?”郑双满心狐疑。
而杰克逊却摆了摆手:“无所谓,反正已经把它们打发了,咱们现在可以继续往深处走了吧……”
他们一致觉得不应该耽误时间,于是,由吴秦向老刘头征求意见:“既然我们已经解决了危险,不如就快点儿前进吧,也好早去早回。”
老刘头从口袋里抹出一根皱巴巴的烟习惯性塞到嘴边,结果浑身上下也没摸出个打火机,只能作罢。
他看着前方幽深而黑暗的道路,低声道:“恐怕,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