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错方向了，什么意思？”
鲁卫国皱着眉头：“我们现在发生的事情，是真实发生的吗……”
“难道不是吗，我是我，你是你，蒙区是蒙区，哪里有假。”无求有点儿迷茫。
吴秦也很迷茫，他甚至掐了自己一把……确认过是会感觉到疼。
鲁卫国反复思索了梦里那个自己所说的话，突然做出一个决定：“我要试试，能不能醒来。”
无求一头雾水。
他们现在明明就是醒着的，鲁卫国又是何出此言？
还没等他问，就看见鲁卫国打开门，毫无设防的走向外面铺天盖地的青面鬼……
“师父，你疯了？！这内观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怎么把你搞的好像失心疯了一样……吴教授，你快来拦着点儿啊，我师父他疯了！”
这一瞬间，吴秦也是很迷茫，他下意识的上去阻拦鲁卫国：“不管你有什么决定，也要等老刘回来之后再去做吧……而且，外面这么危险，你到底要做什么？”
然而，在鲁卫国的眼里，就是两个人围着他，嘴巴一直不停的动，他什么都听不见……但仔细想想，他根本想不起来自己的耳朵究竟怎么聋的……只能想起一些碎片……
如果再努力的去想，他甚至发现自己想不清楚老刘头为什么不在……思绪只会因为他的思考而越来越混乱……
如果只是他一个人混乱，那么他会愿意相信是他脑袋的问题，但现在就连无求和吴秦也搞不清楚状况，那就绝非偶然了。
现在，他有一个亟待验证的想法……他觉得，一切都是假的……
不知从哪个节点开始，他们就在经历一些虚假的事情……甚至鲁卫国也不确定眼前的无求还有吴秦到底是不是真的……
所以当下，他不再听从任何劝说，直接冲进了大片的青面鬼当中。
这次，被扑倒，被撕咬，他都没有再挣扎，想象中的疼痛的确如期而至，但是，又有点儿不同，他感觉好像有点儿麻木……
或许也不像是麻木，就是一种不太明确都感觉。
仿佛身体并不属于他，那些疼痛也隔着一层膜在发生……
总而言之，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自己身体很沉，整个人都在向下滑，然后眼前的一切变成黑色。
从黑色又慢慢的，一点点的亮起来。
直到，他突然睁开眼睛……面对着正好是头顶上的干草……
是黑城，黑城的草顶房子。
鲁卫国从床上爬起来，紧张的东张西望，然后，他听见窗外风吹过的声音……是啊，他听得到声音！
他冲出房屋，外面是一排排复制粘贴一般，一模一样的草顶房子。
“李宏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出来！”
他冲出门去，却没有像之前那样体力充沛，喊出来的声音也十分虚弱，他整个人直接跪倒在了房门口，双腿发软的厉害，根本站不起来。
李宏通这时缓缓地走了出来：“怎么样，时不时跟你想象中的人生很像？”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李宏通似乎不急着跟他解释，而是非常轻柔的将他扶起来，然后送回了屋子里，这一瞬间，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双方刚碰面的时候。
他给鲁卫国的感觉，就好像是一位令人安心的长辈，可现在，这种想法已经从他脑袋里消失了。
就算李宏通举止依然儒雅温柔，却只会让鲁卫国感觉毛骨悚然。
他知道，他每一个举动都是不怀好意的……
“来，坐。”他说。
鲁卫国现在浑身没有力气，他除了坐下别无选择：“你对我做了什么？”
现在这种感觉，就好像全身的骨头被抽的所剩无几，甚至还有点儿感觉不到皮肉，轻飘飘的，但又不灵动……
只是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太真实。
“我本来想把你们也变成青面鬼，但中途改变了想法……我觉得，像你们这么好的材料，就应该做成灵侍。”
“你、你竟然拿活人制作灵侍……”鲁卫国想要表达自己的愤怒，可是现在声音却虚弱的厉害，根本就没有半分气势。
“制作灵侍虽然残忍，但我这不是已经用了最缓和的方法了吗？在你失去一切记忆，只知道自己是灵侍之前，会在脑海中经历符合你们原本人生轨迹的人生。”
“这个过程，没有痛苦，不仅如此，我还会让你在最终成为灵侍的时候，拥有一个完美的记忆解决，哪怕这个结局无法在你的脑海里停留。”
他说话时，眼睛很亮，不像一个年纪无法想象的老人，更像一个不择手段的疯子。
不，他就是一个不择手段的疯子！
所谓灵侍，就是将一个灵魂捆绑到另一个人的身边，成为一个没有思想，没有语言，也没有存在的概念。
只用来被奴役，并且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被牺牲掉……
一般的灵侍，都是用亡魂制成，用活人制作灵侍，就等同于强行抹杀其存在，整个过程，肉体会慢慢淡化，只剩下魂魄。
同时，认识他的人也将会慢慢遗忘。
他将会成为一个不存在的东西，一个李宏通的附属品！
“你这样做，简直违背人伦，这样做，你百年之后……”鲁卫国也是口不择言了。
倒是引得李宏通发笑：“百年之后？我的寿命，无止无尽，是你这种鼠辈可以妄自评判的？让你做我的灵侍，是抬举你，别不知好歹。”
“那他们呢，他们，是真的么……”鲁卫国脑海里还留存这他醒来之前发生的事情。
现在脑子还是有一点儿混乱，很难理清楚思绪。
“在这场巨大的幻境之中，息息相关的人自然还是有联系的。”
鲁卫国差一点就放心下来了……
可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靠近了李宏通一些，抓着他的胳膊：“你对我师兄做了什么，为什么他突然离开了？！”
李宏通见到他的反应，笑了笑：“不错，你的确很聪明。”
“告诉我，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别急，我这就带你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