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卫国首先看到的,是一个金色的布绸子。
接着,那将士用粗糙的手,小心意义打开绸子,露出里面晶莹剔透的玉石老虎。
“这是……虎符?!”
“没想到贵人竟然认知此物……正是,此物正是我率兵出征之前,圣上赐予我手的虎符……如今国已破,行军队伍也溃散了,虎符无用,只能当成是一件礼物。”
“不过,我们在这林子里,几次遇见一些奇怪东西的攻击,都被它化解,我相信,虎符有一定的力量在保护我们……往后,就让它来保护你们吧。”
鲁卫国只知道,这虎符在一些朝代是掌控兵权的象征,倒是没听说过还能带来庇佑。
不过,能不嗯呢都无所谓……要知道,拥有虎符的人,起码是个将军,甚至侯爷……他现在,可是被古代的大人物,亲手,郑重的赠送了虎符!
这意义,已经足够了。
“谢谢,我很喜欢。”
见鲁卫国收下了东西,那人这才安心。
鲁卫国让他们几个鬼魂站在自己身后,然后摇动法铃:“祥云齐天,神来助阵,紫气开路,阴魂归故……”
这咒语听上去像是在唱歌……实际上,算是一种吟诵。
这是送魂法事的简易版,以紫气为亡魂开道,送他们认路,回到自己的故乡……
这种法事跟佛家的超度有点儿相似,但不会让亡魂直接走黄泉路,下阴间……又跟赶尸有点儿类似,但往往用的伤这个法事的都寻不到尸身了。
此时此刻,几个将士的眼里都有光,他们仿佛看到了这个世界上最美的东西……
他们不停朝着鲁卫国道谢,拱手,鞠躬,无比真诚。
鲁卫国挥了挥手:“去吧,跟着紫气,回到你们来时的地方。”
“多谢恩公!”
最后一声感谢,消散在云边,紫气照亮了夜空,然后随着他们的离开,也跟着前进……留给鲁卫国的,是一个一如往常的夜晚。
“真不错啊,他们终于能回家了。”无求感动的鼻涕一把泪一把。
他头一次为别人的事情开心,甚至没有在意鲁卫国拿到的那块虎符……
吴秦方才咔嚓咔嚓拍了几张照片,他想了想感觉不妥,打算删掉的时候才发现,那些照片上除了他们四个,根本看不到其他人。
鲁卫国注意到了这一点,他笑着说:“吴教授,咱们研究一下古董就行,鬼就算了。”
吴秦有点儿不好意思:“是我脑袋抽筋儿了。”
普通的照相机,怎么可能拍的到不普通的东西?
送走了这几位将士,他们便回到屋里休息,想必,这一页他们可以好好睡了,不会再有人上门寻求帮助……
但这并没有让他们感觉到轻松快乐,反而心里还有不少思索。
他们这才几个人啊……跟他们一起死去的战士,恐怕不计其数,那些人的亡魂又去了哪里,是否在轮回转世之间,还有机会看看他们留恋的家人……
虽然青山已经不同以往那青山,家国也不复存在,但忠骨却丝毫不曾因为时间而改变。
想着想着,他们便缓缓睡去……
天亮之后,鲁卫国没等其他人睡醒,便独自去了天坑那边,他迫不及待想知道狐狸尾巴的情况。
本以为,有了尾巴在,可以大致评测一番下面什么情况,可是,没成想,狐狸尾巴竟然还是没有一点儿颜色变化,雪白雪白。
“这不该啊。”
鲁卫国探出头往天坑里看。
下头依旧是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他随便扔下去一块石子,但因为里面深度太大,导致并无法看到石子的消逝过程,只能看到他在黑暗中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一个点,彻底消失在视野里。
眼前的情况可算是把他给难住了……完全搞不清楚里面是什么意思。
这时候,老刘头走了过来:“怎么样?”
鲁卫国愁眉苦脸的向他展示了狐狸尾巴:“一点儿变化都没有,我感觉不太对劲儿。”
“你都已经挂到天坑里头了,还没变化,这不就说明里面啥都没有吗,我看倒也不用太小心了,总不能为了一个狐狸尾巴,就一直待在上面耽误时间。”
老刘头还是一贯的心思鲁莽。
但是,这一次,鲁卫国也没办法反驳什么。
因为他们已经在天坑外头徘徊三天了,要是再这样下去,只会毫无进度……
最终,鲁卫国决定,将几条绳子接在一起,跟老刘头再下去一次,这次,还是让无求跟吴秦守在上面。
绳子接好,确定结实没有问题之后,两个人便开始往井下挪动。
一直下到十多米深,他们都行进的非常迅速,因为这里是之前已经达到过的地方,再往下,他们就已经到达了前一次无法到达的地方。
慢慢的,他们又往下走了好久。
两个人的体力都开始有点儿要消耗殆尽的意思……
而且,这下面越来越窄,感觉更像是峡谷的岩壁,崎岖不平,跟上面经过人工建造改良的部分完全不同。
“好家伙,这地方真没底儿啊?!”老刘头都有点儿发憷了。
手电筒那一点点光,在庞大的黑暗之中显得那么渺小,不知道前面的路还有多远。
“绳子又快没了,不知道下头还有多远才能到底,感觉空气都变得稀了不少。”鲁卫国拉了拉身上的绳说道。
老刘头没再说话,停留在当下的位置歇息,而鲁卫国则尝试再继续往前探一探……
等老刘头歇的差不多了,才发现鲁卫国那边许久都没有动静,他连忙放开绳子向下移动:“师弟,你不会丢下我自己往前走了吧,这可不地道啊!”
“师兄……”
老刘头还没往下多远就碰上了鲁卫国他指着下面让老刘头看。
当老刘头看见下面的景象时,也跟鲁卫国一样,愣在了原地,好久都没有下一步动作……
半晌,他才缓缓开口:
“师弟,我没看错吧,这里竟然有如此磅礴的景观……不,不只是磅礴……”
他很难形容明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