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这次是我鲁莽，贸然让你做这么危险的事。”我有些歉意，只是身为妖王，不能放下太多的身段。
“不要紧。”李青青摆手，目光放在玻璃箱中的黑蛇上面，道，“这些东西非常危险，大人，我知道您不愿意多谈它们的来历，我也不问，但是我认为，这些东西，应该彻底被毁灭。”
“李家主，你看见什么了？”第五夏问道。
“死亡。”李青青心有余悸的开口，“这些黑蛇或许就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生物，它们共享着视野，其意识由一种我说不上来的东西控制，您可以理解成，这些单个的黑蛇，都是那个意识体的肉块。”
“肉块？”
李青青点点头，“就是肉块，我刚才通过它们的共享视野，看见漆黑无比的一片空间，里面遍布这种黑蛇，空气中都带着死亡的气息。
我本想立刻退出去，但视野是共享的，我看见了它，它也看见了我，甚至是我周围的一切，我能感觉到它对我，不，或许说对我们的世界很好奇，所以想留下我，将我变成它的‘眼睛’。
之后的事您也看见了，总之，这些黑蛇是很不详的东西，必须彻底毁灭。”
李青青的话让我对裂缝之后的蛇脸有更深的了解。
如果说那些黑蛇都是裂缝中蛇脸的肉块，是否意味着，只要时间足够，等到入侵现实的黑蛇足够多，它就能降临在现实世界？
我甚至觉得，蛇脸只所以还留在裂缝之后，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妖王存在，陈双的实力足够强大，强大到能够挡住这蛇脸接近百年的时间。
它想彻底消化陈双后出来，但陈双显然是个“硬骨头”。
我联想到那壁画中的仙人，他耗费如此巨大的人力物力在沙漠之下，建造宫殿，建造祭坛，是否就是为了召唤那蛇脸？
亦或者，他献祭一城之人的性命，就是为了创造那隔绝裂缝空间和现实世界的明亮空间？而为了挡住那蛇脸，以至于千百年过去，他早已经被蛇脸消化？
是否因果，千年的时间实在太长，去推测壁画中仙人的思想，实在没有一个标准答案。
“好的，这黑蛇我定不会留太久。”我给李青青做了保证。
而且本来我就不打算一直留着它们，眼下搞清楚一些事情之后，黑蛇自然没有价值，将它们人道毁灭或许是最好的做法。
这不算杀生，毕竟它们根本就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生物，依照李青青的话，黑蛇就是蛇脸意识的“肉块”。
李青青心有余悸的离开，留下我和第五夏眉头紧锁，之前就有预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幅摸样。
“大人，裂缝空间是一个隐患。”
“我知道，但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处理它，只能解决燃眉之急，你找几个家族信得过的人去沙漠一趟，时刻监视黑蛇的动向，尽量不要让那群涯壁上的黑蛇从深远地底跑出来。”我退而求其次。
眼下的困局是阻止战争，其余的一切都得缓缓。
“晚上的会议什么时候召开？”第五夏询问道。
“总得让他们吃过晚饭，饭后召开，今天务必把主战派给掰回来，调查局那边可不会给我们太多时间。”
目前只要将江海给说服，其余三家应该也不会继续坚持己见。
时间很快过去，会议室再次坐满，我接着早上的话题，直接询问江海，“江族长，你考虑的怎么样？”
江海站起身来，他不断地轻点桌面，道，“大人，您早上的话我也认真考虑过，并不是我想跟您唱反调，只是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我听出他退步的语气，道，“这样吧，我给你一个承诺。”
江海抬头看向我，等待着下文。
“如果这次谈和失败，我以个人名义担保，与调查局即刻开战，并且亲自带领妖族所有精怪。”我说道，“退一步来说，谈和之后，你们家族将不再躲于阵法之中，能够享受平等的待遇，融入人族社会。
当然这种融合不太可能是以你们本体的身份，而是隐藏在人潮之中，只要安分守己，不暴露自己的身份，就没有调查局的人来对付你们，如何？”
这些条件是我自己提出来的，并不确信调查局的人是否同意，但我相信只要有一个良好的开头，能够商谈的起始，一切就都有回旋的余地。
我将话说的很满，就算是江海也不好在反驳，毕竟妖王的名号在摆在台面上，如果江海真的一心想要唱反调，也得权衡一下自己能否接受妖王的怒火。
这就是上位者的权利，能够用身份去压人。
沉默半响，江海还是选择低头，道，“既然大人都这么说，我江海不是个反骨仔，就按照您的意思来，我会全力配合。”
我点点头，将目光放在其余三个主战派的身上。
果然不出我所料，江海就是主战派的领头人，他一旦说服，李青青，梨花和旺财三个族长，即使有所不满，还是举手赞成。
历经一天的群枪舌战，我初步的目的已经达到，接下来便是商讨如何与调查局和谈一事。
大体方向已经确定，制定细节也没要事无巨细的记载，简单概括一下足以，只是这场会议依旧持续一整晚，大家目的一致后，很多想法和话就好说一点，结合八大家族族长的意见，和我自己的考量，最终确定一个方案。
第一步就是将八大家族联合起来的消息传出去，这点倒是不用太过上心，毕竟我和第五夏早已经知道，妖族内部是有卧底存在的。
家族即将联合一事，很快就会传到调查局内部，他们执行精怪剿灭计划就得另行考量。
之前调查局多是直到妖王不再，八大家族意见不合，很难联合在一起，所以有分而治之的想法，也算是一种策略。
而我就是要打消他们认为的计划，只要妖族力量团结起来，调查局想要硬攻，是需要很大决心的。
在大家都不清楚双方实力前，盲目的挑起战争，无论胜败都是及不理智的行为，我相信调查局高层的人并不傻，反而很聪明，不会做这种明显不符合人类利益的事。
当然，我也有赌的成分，毕竟谁也没有说，联合八大家族以及所有精怪之后，调查局一定会停止剿灭精怪的计划。
我赌的就是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