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军通知所有的队伍回到本部,他们亦有伤亡情况,途中遇到的桃花坞组织内精怪并不算少,好在不是妖丁狈那种级别的。
反而是一队遭受了无妄之灾,整队全灭更惨烈一点。
他们的善后工作交给了司马迫,统一在举行了葬礼,由高层出面,直接在城郊划分出了一片公墓地带。
姚枼在在其中。
易家鞠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消息,想要带走姚枼的遗体,但被我拦下了,就目前而言,在王建军这里,我的话语权比他要大。
李老板也派人给李清谈送来了慰问品,他们这样层次的人,哪怕王建军的保密工作再好,也不是密不透风的墙,他们或多或少知道一些。
至少明白我们是被叫去干嘛的。
在参加姚枼的葬礼之前,我觉得有两件事要说。
第一就是我身上被铃俐下的诅咒。
回来之手师父和李清谈都回复的很好,简单治疗就能下床走路,还算过得去,孙峰就要严重许多。
他长时间保持出马状态,身体早就背不住白仙儿的压力,整个人虚弱的很,像是短时间掉了很多肉一样,脸颊骨都削瘦下去,原本精神的面容,已经萎靡不振。
即使是这样的情况,孙峰也执意要给我看看铃俐下的咒,说是自己从不食言,答应的事一定要做到,否则对今后出马都会有影响。
我和师父都坳不过他,孙峰再次出马,让白仙儿看看我胸前的红色线条。
它已经延长到了我的四肢,就剩脑袋没有长,这或许是因为我仅剩三年的缘故。
我本以为十年是一个很长的时间段。
而且我很搞不懂铃俐的行为。
有时候让我拿出一半的时间,恨不得我立马就死,有时却又不希望我死,她口中的忙一些事,我估计就是跟我身上的诅咒有关。
铃俐说过,我需要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合适的人手里死去。
白仙儿叽叽咕咕说了一些话,我们都没听懂,也正常,它是说给孙峰听的。
送走白仙儿后,孙峰脸色又差几分,我都怕他昏死过去。
“孙兄,有办法吗?”师父特意等了几分钟,才问道。
李清谈递给孙峰一杯热水,后者颤颤巍巍的接过,用干燥苍白的嘴唇点了一下,便放下水杯,道,“李兄,石兄,还有小友,刚才咱家仙儿看了,说这根本就不是咒诅。”
“不是诅咒?”我最先发出疑问,“不是诅咒为什么那狐狸精说十年之后我的身体就归她了?”
“你自己也说了,身体所有权归她,而不是命没了。”孙峰道,“这压根就不是咒诅,而是血印。”
“血印?”李清谈挑挑眉,道,“孙兄,你说的那个血印,跟我想的那个血印是一回事吗?”
孙峰点点头。
师父见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解释道,“这是妖的一种术法,给人下了血印,时间一到,那人便会成为它的奴仆,虽有自己的思想不至于死掉,平日也可以跟常人一样生活。
但一旦接到妖的命令,不管是什么,都会控制不住的去做,哪怕是让你自杀。”
我听得直冒鸡皮疙瘩,完全听铃俐那狐狸精的命令,跟死了也没什么区别。
“石兄说的没错,这种术法成功后几乎没有办法解决,所以下血印也十分的困难,如果不是双方自愿同意,只要心中有一点抵触的念头,都不会成功。”孙峰补充道。
“是冲我来的。”师父低眉道,“她在我身上下不了血印,这才把注意打到连磊身上。”
“师父,你跟那狐狸精之间到底有什么事啊?”我不止一次问出自己的想要知道的问题。
铃俐绝不是普通的狐狸精,她能给自己取人的姓名,就已经不是常规精怪,可这样的精怪,如果真的跟师父有什么仇怨,完全可以杀死他,为何要弄这么麻烦。
师父摇摇头,“等时候到了,我会告诉你的。”
还是一样的话术,直接阻断了我的疑问。
我只能推测,他跟铃俐之间的事,发生在很早的时候,那时我也许还没有被他捡回来,他跟李清谈师叔也没有分道扬镳。
从李清谈之前的话里,我能得到一些零碎的信息,其中很关键的一条,就是师祖,也就是师父的师父之死一事。
这些秘辛师父从来没有跟我说过哪怕一个字,李清谈也不会说。
“那还有办法解决吗?”李清谈打断了我的思绪,看向孙峰。
“仙家只擅长解咒,血印它并不熟悉,对不起,没能帮到你们。”孙峰虚弱的咳嗽几声。
“哪里的话,还是感谢您。”我立马道谢。
出村这么久,我也逐渐熟悉人情世故,嘴巴甜一点,去哪里都不会吃亏。
并非一无所获,至少知道了自己身上的东西是什么。
第二件事是王建军。
他邀请我参加跟叶专员的会议,理由也很简单,我是目前最熟悉桃花庵的人。
得益于妖丁狈的迷魂阵,我对它和唐仲虎创立桃花庵的目的和目标有一定的了解。
只是对唐仲虎的实力仍旧处于一无所知的状态。
会议地点在村部楼,简单地加了一张桌子,看起来稍微正式一点,会议便如期开始。
参加会议的人不多,有一些我不认识,最眼熟的就王建军和司马迫,叶专员就坐在主座,他看起来已经有五十多岁,身穿简朴的中山装,一副知识分子的样子,但眼神十分凌厉,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王建军简单地汇报了一下已知的情况,具体如何铲除桃花庵,还得看叶专员的意见。
叶专员说话十分沉稳,道,“桃花庵我早年有所耳闻,好奇之下也查阅过相关记载,但是这个组织十分的神秘,唯一的记载也是模棱两可,是在民国期间,它们是精怪的组织,但对人的态度没那么大敌意。”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演变成这样,聚集起了一大帮精怪,蓄意占领整座城市,实在太过偏激危险。”王建军补充道。
叶专员摆摆手,道,“建军,这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人都会因为时间流逝而善变,更不要提活了几千年的妖了。”
“是我狭隘了,但是目前的情况十分严峻,一旦城市发生变故,造成的影响实在太大。”王建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