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目前没有回旋的余地，我只能开口，“谢局请说。”
后者这才开口，“第一个条件，就是妖族需要交出唐仲虎，由调查局内部的司法部门进行审判。”
第一个条件就十分的尖锐。
唐仲虎并非八大家族的妖，就算要交出，也不知道他如今身在何处，而且唐仲虎的实力并不弱，要想让他乖乖就范，并不是一件简单地事。
见我没有立马回答，谢城说道，“桃花庵事件是如今人妖之战的导火索，于情于理，唐仲虎都属于罪魁祸首，不管他的初衷如何，是主观挑起城郊的那次战争，一切都因他而起。
调查局的干员在那次战争中牺牲很多，如果不将唐仲虎缉拿归案，就没办法向死去的同事交代。
更何况那次事件，还有普通人参加了战争，被精怪无情碾压，已经触碰到调查局的底线，绝无回旋的余地。”
我清楚知道谢城口中的普通人指的是谁，那场战斗中，易家鞠为了替姚枼报仇，以普通人的身份带着手下的人，毅然参加防御战，最终牺牲。
这是绕不过去的点。
“唐仲虎如今身在何处，说实话我并不知情。”我直接说明情况。
谢城道，“这点没有关系，我要的是陈先生的承诺，至于寻找唐仲虎和抓捕唐仲虎，具体的事宜可以今后再说，当然，需要陈先生主动参与，我们调查局只能派少部分人配合。”
这有点借刀杀人的意思，只是他们提出的要求并不是强人所难，而是有理有据，即使是我，也觉得唐仲虎有一定的责任，毕竟不管怎么说，那些死去的生命是真实存在的，没有办法逃避。
我沉思良久，道，“我可以答应。”
“好，陈先生不愧是妖族的领袖，大是大非面前并不糊涂，我谢某很是钦佩。”谢城开口道。
“这些场面话就不用多说了吧，谢局，您还是说一下第二个条件。”我道。
谢城也不啰嗦，直接开口，“第二个条件，跟陈先生你有关。”
“我？”我没搞清楚他的意思。
“你消失接近百年，这件事我们调查局已有记录，说是为了寻找神仙，求得长生不老之法去了西域。”谢城道，“我们也派人过去查看，去往西域的队伍没有消息传来，应该是遇害。”
“怎么，你觉得是我杀了他们？”我道。
谢城口中西域遇害的调查局人员，我是知道的，在后殿于深渊之下，就是他们的尸体，只是这一切并非我所为，而是因为黑蛇的缘故。
“不，我并非这个意思。”谢城摇头，“我们调查局并非只派人前往西域，而是去往全国各地，追寻一些传说，从本质上来说，跟你一样，也是去寻找神仙。”
“你们找到了么？”我问道。
这些情报按理说应该是机密，我不确定谢城将这些说出来的原因是什么。
“很遗憾，没有，但是有一些发现。”谢城从口袋中拿出一叠照片，递给我。
我好奇地接过，上面是一些崎岖的山路，各种山川地貌都有，雪山，海底，平原，群山峻岭，似乎是有人专门拍摄一般。
随着我一张张的翻阅，画面逐渐变得黑暗起来，或者说，这些照片的拍摄地点已经不再地面，而是在地底或者海里。
就像是放电影一般，所有的照片都有一个连续性，最终都出现了一个我十分熟悉的场景，那就是祭坛。
没有错，不管是从哪里出发，所有不同队伍的照片中，都出现我在深渊地下看见的那个祭坛，上面的奇怪的符号和模样，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这些祭坛你应该见过，实不相瞒，就应该是沙漠下面吧？”谢城问道。
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我直接承认，“没错。”
照片说明一件事，那就是深渊下面的祭坛并非唯一的一个，在全国各地的地下，都有类似的祭坛，这些祭坛是什么人建造的？
如果说每一个祭坛都是封印裂缝之后的蛇脸，那是否意味着，全国各地都有类似的裂缝空间？
除去祭坛之外，剩下的照片就全是黑蛇。
“祭坛似乎连接着某个别的空间，调查局并不清楚这是某种阵法还是结界，而且黑蛇似乎就是从祭坛中.出来的。”谢城开口道，“第二个条件就是，我们需要陈先生你陪同我们调查局，搞清楚这些黑蛇还有祭坛的由来。
要搞清楚这些东西是从何而来，建造它们的人是谁，目的和作用又是什么。
之所以提出这个条件，就是因为陈先生是唯一从祭坛中.出来的人。”
我听得一惊，他们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莫非当初在沙漠地下，还有调查局的人逃了出去？
“没问题，我接受这个条件。”我直接开口。
黑蛇和祭坛的问题的确需要解决，更何况如果有调查局的协助，也许能有别的发现也说不定。
见我点头，谢城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便可以开始下一步和谈的细节。要想和谈，调查局有一份详细的资料，这上面都是要你同意的点。”
我拿过资料，上面的要求很多，事无巨细，大意就是，如果和谈成功，妖族也并不能主动进入人类社会，而且所有的精怪都需要进行编档，由调查局统一保存，一旦有精怪在人类社会中产生危害，就能立刻找到。
妖族不能主动暴露自己的身份，进出人类社会需要严格的审批。
“这些要求，是否有些对精怪太过限制？”我皱着眉问道。
这还是说得好听，里面的条款对精怪来说，无异于霸王条款，和谈之后，很多精怪都会被束缚，我不确定它们能否接受。
“具体的细节可以再谈，但是原则性问题不能改变。”谢城道，“妖族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进出人类社会除非得到审查，否则一律视为不遵守条约，调查局有审判的权利。”
“我需要想想。”我道。
谢城再次点燃香烟，道，“当然，这次商谈不可能只进行一次就结束，我可以等待你最终的决定。”
“红旗影院有休息间，我们已经进行简单的打扫，你们可以暂时住在里面，直到商谈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