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啊。”我突然想到，“这世上遵循的是能量守恒，如此巨大的好处，难道就没有什么代价吗？”
“代价就是——”铃俐摆出很可怕的神情。
我吞咽一口口水，心脏扑扑直跳，不安的等下文。
“没有代价。”成功逗到我之后，铃俐得意的咧嘴。
“没有代价？怎么可能。”
“不然你以为要什么，他山石之所以是传说中的宝贝，跟你们人类世界中的黄金一样，属于一种资源，你用黄金购买房子车子，难不成也要付出什么代价么？”铃俐解释道。
“可让人死而复生的宝物，世界上真的存在么？”我难以置信。
“老祖宗们也很好奇这点。”铃俐道，“它们调查研究，但都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只能归结于，这些宝物，都是神仙留下的。”
神仙。
这两个字又一次被提到，第一次是叶专员，第二次是铃俐，两个都是不同的种族，却都无一儿同的提到了神仙二字。
“这世上，真有神仙么？”犬饮问道。
“谁知道呢，至少我没见到过。”铃俐耸耸肩。
这次西行寻找消失许久的妖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跟神仙有瓜葛，毕竟妖王去西边，就是为了寻找神仙，延长自己的寿命。
这一切，冥冥之中，似乎有一根若有若无的丝线，将一切暗中连接一起，身为丝线的一环，我们难以窥见全貌。
精怪靠着执念成精，人类通过命火进行等价交换换取力量除妖，这都是有依据的，而且也遵循自然法则，生老病死，逃不出这天地之间的规则。
可神仙太过虚无缥缈，实在难以相信，它们是真实存在的。
我突然理解唐仲虎的那句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的心情。
精怪于人类的冲突，只能在我们这一代结束，它就像是一个蛰伏千年即将迸发的火山，已经没有时间将这一地的烂摊子留给后人。
不可调和的，结局往往是惨烈的。
地平线已经亮起鱼肚白，阳光平等的射向大地的每一个角落，驱赶阴影，带来光明，我能感受到那丝丝暖意，仿佛充满了希望的暖阳。
没有车辆，我只是简单地报警，也不敢留下去记笔录，毕竟身边还有铃俐和犬饮这两个精怪，况且如今的局势，民俗调查局已经全面开始动作，普通的派出所肯定有一定的关注，如此诡异的事件，不出多久，就会被关注起来。
到那个时候，我们再想脱身，可没那么容易。
而且我也不好解释，自己为什么要跟两个精怪在一起，真要被当成人类的叛徒，影响的可不止我一个人。
我并不怪民俗调查局有这样的想法，他们也不过是用自己的方式去解决这场人与妖之间的争斗。
而我，也有自己的方式。
和平的去解决这次争斗，为了人类也好，精怪也好，哪怕是为了让胡不言能够光明正大的去人类社会走一趟。
犬饮化作真身，数米高大的白狗，我和铃俐坐于其背，让犬饮带着走出这群山沟壑，朝着西边前行。
这种方式赶路很快，但不能多用，路上遇到城镇或者城市，就还是要按照人类的方式前行，否则一旦引起轰动，民俗调查局会立刻前来调查。
我们本就要抢先其他年青一代的妖族子弟，找到妖王，根本耽误不起这趟行程。
“前面就是城市，不能继续用这个模样走。”犬饮停下脚步，待我们下来，重新化作人形。
铃俐升个懒腰，“大白狗你别说，坐你背上还挺舒服的。”
这家伙明明可以自己也化形赶路，偏偏懒得跑，跟我一起坐在犬饮身上。
得亏犬饮算是个忠厚精怪，有着田园犬特有的任劳任怨，才不会计较这么多，换做其他的精怪，早就跟她不对付了。
“找个地方乘坐.交通工具，快速去下一个地方。”我计划好。
虽然一夜没睡，但还能坚持下去，大不了在之后的交通工具上补觉。
只是计划虽好，很快就被一阵敲锣打鼓声打断，在城市的街道上，有一群人正披麻戴孝，走在最前方的孝子声泪俱下，他的手中捧着一个遗像。
是个中年男人。
队伍很长，沿途都有纸钱挥洒。
我们三个刚好挡住道路，只能侧身躲避。
身后是个餐馆，也有人围观，一个老板模样的人发出感慨，“这个月第五个，造孽啊。”
第五个？
听起来有些怪，我自来熟的问道，“老板，第五个是什么意思？”
见有人问询，老板也不隐瞒，反而打开话头，“你们三个是外地人吧？不知道很正常。”
得，就在这儿吃顿饭也未尝不可。
我们顺势走进店里，点了三碗面，老板边做做说。
“这事就发生在近几个月，城郊那边的山里，发现一个煤矿，就做了开采工作，招聘一些下矿的工人，只是一个月时间，下矿的工人就死了五个，官方说是塌矿造成的，明眼人都知道，哪有一个月塌矿五次的矿场。”
“老板你的意思是，死去的五个矿工，不是塌矿造成的？”
“我哪里知道。”老板上面。
香气扑鼻，我一口下肚，暖洋洋的，很好吃。
一个月死五个矿工，的确不是个正常的事。
“刚才我就闻到一股气味，有微弱的妖气。”犬饮压低声音。
“你想说这事，有精怪的身影？”我问道。
犬饮摇摇头，“不确定。”
铃俐皱着眉头，放下筷子，道，“喂喂喂，你们俩要干什么，先说好，咱们的目的是去西边。”
她已经嗅到不对劲。
但我和犬饮对视一眼，心中已经下定决心，要去那个矿场看看。
作为师父的徒弟，我不可能袖手旁观，这事关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对犬饮而言，保护人类也是它的执念，几乎是一瞬间，我们就达成一致。
“你们俩一路降妖除魔来了是吗？”铃俐见势头不对，道，“再耽误下去，妖王早就被别人先找到。”
“我们就去看看，如果确定没有精怪作祟，立刻出发。”我提出一个想法。
犬饮表示赞同。
“那要是有呢？”铃俐反问。
“解决掉它。”我压低声音，一字一顿。
五条人命，如果真是精怪害人，我会毫不犹豫的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