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快!我说个地方,是让我来接你们,还是李先生送你们来?”易家鞠立刻问道,
“会不会有什么危险?”李先生压住了话筒,低声问道。
“迟早要见面的,李先生您不用担心。”师父开口。
他口中的迟早会见面,我是了解的,对面那邪道已经被民俗调查局给邀请一同对付城郊精怪,之后王建军还是召开一次会议,这就是师父口中说的,迟早会见面的。
只是李先生可能误解了这其中的意思,以为师父和李清谈会帮忙处理邪道,连忙记下易家鞠给的地址,并且让安秘书安排人员和车辆,送我们过去。
易家鞠给的地址在城市中心位置,是一家很高级的茶室,坐落于商场最繁华的位置,但走进去之后的隔音做得很好,安静的不行,空气中还有熏香味儿,古色古香。
前台得知来意后,便把我们带进了vip区域,这里面更是装修的很好,看得出来很有品味,低调奢华。
几经周转,我们终于见到了易家鞠的庐山真面目。
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年轻的很,实在太过于年轻,最多也只有二十七八的年级,难怪李先生有些忌惮易家鞠,他不是怕他的实力,而是怕他的年级。
这样的年纪有这样的地位,未来不可限量,对于李先生这样的人而言,时间才是最大的财富。
很明显,易家鞠在这方面超越了李先生。
“欢迎欢迎!”易家鞠先起身迎接我们,倒是没有我一开始想的那样剑拔弩张。
看来易家鞠对手下有点意思,但是意思不多,恐怕打给李先生的电话,也不过是借着赵三钱被我们“活埋”的由头而已。
“你的那位朋友呢?”师父看了看包间,地方不大,也没有隔间,只有易家鞠一个人。
易家鞠豪爽一笑,“我朋友那人比较怪,在路上了,估计一会儿就到。”
“既然如此,我也就开门见山了,李先生的意思是,不管之前有什么矛盾,现在就一笔勾销了,你也别想着让你那朋友对付李先生了。”李清谈毕竟是李先生请的,加上易家鞠看起来也不是那么难说话的样子,先开口道。
“好说好说。”易家鞠抿了口茶,砸吧一下嘴,“其实我们之间没啥矛盾,但是矛盾总会有的,你知道的吧,这个城市就这么大,两家继续发展下去,总会撞得头破血流的。”
“这城市也没小到容不下两个人吧?”李清谈反问道。
“不知道。”易家鞠摇摇头,“但我总感觉风雨欲来,别看现在这座城市这么发达,重工业遍地都是,但它能一直下去吗?”
很难相信一个年轻人居然脑子里回想这些。
现在的北方,工厂遍地,矿业丰富,每个人都能找到很好的工作,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色,到了易家鞠的嘴里,就好像是泡沫一样,随时会破开。
“我能有今天的这个地位,全靠这个。”易家鞠指了指鼻子,“敏锐的嗅觉,我能感觉到繁荣景色下的一丝不安,所以我得为自己的未来谋出路,李先生他们都老了,我还年轻,不好好规划的话,下半辈子怎么办?”
我听不懂他的话。
但多年以后,北方看不见的大厦崩塌,我才知道易家鞠当时的鼻子,哦不,是敏锐地嗅觉,是多么的可怕,他有些超前,是我见过的眼光最超前的一个人,他不在意什么牛鬼蛇神,他只在意未来。
“你就说行不行。”李清谈估计跟我一样,也没搞懂易家鞠的话,直接问道。
“行啊,冤家宜解不宜结,多个朋友多条路。”易家鞠笑道。
满嘴顺口溜,一听就不太靠谱。
但人家已经口头许诺了,李清谈也不好揪着这个问题不放,简单地喝了几口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我朋友到了!我听脚步就知道。”易家鞠站起来说道。
“看来易老板不仅嗅觉敏锐,耳朵也很好使啊。”师父说道。
“全身上下都是宝。”易家鞠也开起了玩笑,同时手上也没闲着,打开了门。
门开了,却让我们三人吃了一惊,本以为面目狰狞可怖的邪道,在易家鞠的簇拥下,居然是个年轻的姑娘。
“师父,咱们行有传女的记录吗?”我小声耳语。
李清谈压着声音,“废话,当然没有,要不怎么说是邪道呢,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姑娘长得白白净净,心却黑的跟煤炭一样。”
“咳咳!”易家鞠很用力的咳嗽几声,估计他都听见了我们窸窸她,特意打断道,“这是我的朋友,姚枼,就是她提出来想见见几位的。”
“邪...不,姚枼,你知不知道你会的那些本事,会让你折寿的?”李清谈十分老成的指责道。
“你会不会说话?”本来一直是笑脸的易家鞠听到有人说姚枼折寿,一时间变了脸色,质问李清谈。
“他说的没错,你先去外面等一会儿,我们单独聊聊。”姚枼阻止了易家鞠。
“行,有事喊我。”易家鞠把火压了下去,眼咕噜转了一圈,看向了我,“你,大人说话你小孩子听什么,跟我一起出去。”
这家伙自己被赶出去,气不过盯上我了。
“我不去。”我立刻就抱紧了师父的大腿。
“出去。”姚枼声音冷了下去,不过是对易家鞠说的。
刚才气势还很足的易家鞠,很快就没了脾气,感觉十分尊敬姚枼,点点头就出去了。
一时间我都搞不懂谁才是老板,姚枼不应该是易家鞠请的邪道么,怎么感觉她反而比易家鞠的地位还要高。
不过听师父说,这种邪道都是知道自己活不长,会折寿,所有对一切都无所谓,而且百分之九十都有点精神或者心理疾病。
说简单点就是,有着能害人本事的神经病。
就目前来看,除了性格冰冷,姚枼身上的精神病属性还暂时没有暴露出来。
“我自己给自己算了一卦,确实没多少钱可活的。”姚枼坐了下来。
李清谈一听就差点阿弥陀佛了,“自己给自己算命,怪不得是邪道,百无禁忌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