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儿，最迟三年，朕一定接你回来，在那之前，不管多苦多难，你都一定要撑着，待我们再次重逢，此生永不分离。”
“好，即便身坠地狱，我也怀抱希望，等你接我回家。”
枫叶飘红的深秋，凤殊颜带着玄元皇帝夜绚的承诺，毅然前往遥远的乌国。
就在当天深夜，前来押她回去的乌国将军一见面就揪住她的头发，将她按在案板上，撕扯她的衣物：“不愧是玄元皇帝最爱的女人，真是个绝色啊，老子就没见过这么白这么嫩的皮肤，睡起来一定很痛快。”
凤殊颜疯狂挣扎，反抗：“我是玄元的皇后，这里是玄元的土地，你必须对我保持尊重，不得无礼！”
“呸，你们玄元打仗打输了，都快亡国了，皇帝哭着赔款求和，你作为人质还有个屁的尊严！”乌国将军狞笑，当众侵占她的身体，“老子就在玄元的土地上睡了玄元的皇后，玄元又敢怎的？”
从这一夜开始，凤殊颜就彻底沦为乌国将领泄火、玩乐的对象以及打赏给部下的奖品。
抵达乌国都城之后，她又成为乌国权贵的玩物，不分日夜的遭受非人折磨，那时，乌国都城甚至流传这么一句话——“没睡过玄元皇后的男人，算得上什么英雄”。
出身名门，贵及皇后，享尽荣宠，不曾受过半点委屈的她，如何能承受这般极致的羞辱？
她无数次试图自尽，然而每到生死之时，她都会看到手臂上的定情月季刺青，想起夜绚的承诺以及她身为玄元皇后的责任，一次次的低喃：“绚，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撑下去，直到你来接我……”
终于，她病倒了，终日浑浑噩噩，不知岁月流逝。
直到有一天，同样被送到乌国当人质的三皇子夜微萤将她唤醒：“嫂嫂快醒过来，今日三年期满，咱们可以回家了。”
凤殊颜恍惚的睁开眼睛，声音沙哑、苍老如八十老媪：“萤儿，我是不是快死了，你才要这般安慰我？”
“我从不骗您，您看，乌国侍卫就在外头等着呢。”夜微萤扶她起来，给她梳头穿衣，“嫂嫂，咱们走罢。”
“终于等到这一天，”凤殊颜在夜微萤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走出去，“绚，我好想你……”
两人跟着乌国侍卫走出荒凉的冷宫，沿着斑驳的宫墙和破败的路面一直走，来到奴隶广场。
广场上有很多奴隶，还有很多前来挑选奴隶的贵族。
广场边上还有一个蛇窟，凡不驯的奴隶皆被丢进蛇窟，不得好死。
两人一出现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这就是玄元的皇后和玄元的小皇子？一个又老又丑，一个破相毁容，亏我还听说两个都生得倾国倾城呢……”
凤殊颜挺直腰杆，抬起下巴。
敌人可以践踏她的身体，却不能摧毁她的意志。
“玄元废后凤殊颜一百两银子，玄元皇子夜微萤五十两银子，”坐在上位的乌国官员高声叫道，“交了钱就能带走，要杀要剐请便。”
“你把我们当成奴隶售卖？”凤殊颜直视前方的官员，“按照两国约定，我们充当三年的人质后便可回国，如今玄元应该已经派人前来迎接我们，你们难不成还敢毁约？”
“哈哈哈——”围观众人就像听到天大的笑话，捂着肚子大笑。
“真是愚蠢！”乌国官员也笑了，将桌面上的圣旨丢给凤殊颜，“这是玄元皇帝废后的圣旨，你自己看罢。”
夜微萤捡起圣旨，展开。
凤殊颜看到了夜绚的笔迹，看到了玄元皇帝的印章和卸用的金宣粉纸，更看到了上面废黜她这个皇后的文字，无论她怎么不敢相信，她都知道这道圣旨不可能造假，而下旨时间就在三个月前。
“不可能，夜绚不可能这么待我……”若不是夜微萤扶住她，她就要倒了。
“你现在还当自己是玄元皇后呢！”乌国官员大笑，“夜绚三个月前就迎娶你的妹妹凤绵绵为皇后，百里红妆，绕城一周，举国欢庆，他们还有一个两岁的儿子，一家三口不知有多幸福，就只有你这个蠢物白白在乌国当奴，做着回国继续当皇后的美梦！”
人群笑得更厉害了。
“我不信！”凤殊颜激动的叫起来，用力说服自己，“我了解夜绚，他爱我如爱玄元，你们分明是看我快要回玄元了，故意骗我，毁我希望！”
“你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本官就让你好好清醒。”乌国官员道，“你被咱们乌国的英雄睡了之后，名声就彻底臭了，凤家一早就抛弃了你。”
“凤家还将凤绵绵扶为嫡女，送给夜绚，其实她才是夜绚真心爱着的女人，你不过是夜绚用来争夺皇位和保护凤绵绵的棋子罢了，连我们都被他骗了，才指定要你做人质，否则咱们要的就是凤绵绵了。”
“你的父亲凤苍晴知道你受辱，抱病出战，半年前死在了战场上，用他的性命换取玄元不用再交最后一笔赔偿款。”
“本来吧，你都残成这样了，咱们可以把你还给玄元，但夜绚给咱们的王写了一封信，表示他根本就不爱你，拒绝接你回去。”乌国官员将桌面上的信纸甩在地上，“不信就自己看。”
凤殊颜冲上去，跌跪在地上，捡起那封信。
满满的一页纸，上面是夜绚的笔迹，写的跟乌国官员说的一致。
凤殊颜颤抖如风中落叶，早就哭干的眼睛里渗出红色的血，透出无尽的杀意、怨毒。
“原来如此，哈哈哈——”血泪流进她的嘴里，她疯狂大笑，声刺云宵，“夜绚，凤绵绵，你们好样的，若能重来，我定让你们失爱，失国，一生不得幸！”
她环视在场乌国众人，鼻子、耳朵、嘴角都流出血来，干枯凌乱的长发在风中飞舞，状如修罗附身，狰狞可怖：“还有你们这些畜牲，若能重来，我定让乌国灭族焚书，化为尘埃，永不见于史！”
而后她推开夜微萤，用尽生命剩余的力量，冲到几丈外的蛇窟边上，纵身跃下。
众蛇缠身，毒牙噬骨，凤殊颜双目不闭，与天对视。
“姐姐——”她耳中忽听得一声悲鸣，就见夜微萤从上方飞跃而下，坠在她的身边。
“傻孩子……”凤殊颜说着，三年来却第一次笑了。
“姐姐，我说过，我会一直陪着你。”夜微萤紧紧抓住她的手，任由毒蛇的獠牙将他咽喉刺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