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双羽吃惊的看着她：“求、求他？”
“到了这种时候，面子还重要吗？”凤殊颜道，“你只能赌你的真情能打动他了，当然，我要提醒你，你千万莫在他的面前说凤绵绵的半点不是，否则他定会怀疑你居心叵测，你只要让他知道你是天底下最爱他的女人就好。”
“如果二殿下他、他就是不接受呢？”凤双羽哆哆嗦嗦的问。
“那么，你就去恨凤绵绵，拼尽全力去报复凤绵绵。”凤殊颜平静的像一头魔鬼，“她夺走了你的爱情，摧毁了你的幸福，你就以恨为动力活下去，让她也像你一样失去爱情和幸福，这样，你才不会天天想着去死。”
凤双羽呆呆的看着她，显然没想到凤殊颜会对她说这样的话。
“我言尽于此，你自己想清楚，自己做决定。”凤殊颜点到为止，换个话题，“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凤双羽：“……”
凤殊颜道：“你若是死了，就连报仇的机会都没有了。”
凤双羽咬了咬牙：“我，我吃。”
这个时候的她，心里因为凤殊颜的话又燃起一丝希望，也许，她真的可以用爱打动二殿下？
凤殊颜让丫环端了膳食进来，看着凤双羽吃了一碗粥和几块点心，才道：“我最后再告诉你一句，你若是悲惨的自尽，正合了凤绵绵的心意，除了你娘，没有人会因为你的死而活不下去。”
凤双羽身体蓦然又颤抖起来，而后咬牙，虚弱却强硬的道：“我要再喝一碗粥，肉粥。”
她不能死！
她不能让凤绵绵那个贱人得意！
凤殊颜这才轻轻的拍了拍凤双羽的手：“你记住，你是凤府的嫡二小姐，想要什么就去争，别让别人欺负你。”
而后她起身：“我走了，你好好歇息，方便的时候我再来看你。”
“姐，”凤双羽的声音在她身后轻轻响起，“谢谢你。”
凤殊颜没有回头，只是点了点头，脚步不停。
直到走出凤府，夜微萤才低声道：“姐，二小姐会去求二殿下么？”
“她一定会去的。”凤殊颜道，“她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那二殿下呢，会拒绝她吗？”
“夜绚一定会拒绝她，一来他要顾及凤绵绵的感受，二来他不可能刚迎娶正妻就马上再娶一个侧室或者纳妾，三来他若是连娶两位凤家的小姐，必然为世人诟病。”
夜微萤心里明白，姐姐对凤双羽的态度是——不杀人，但诛心。
姐姐一次又一次的给凤双羽希望，却又在背地里悄悄的摧毁这种希望，令凤双羽一步一步的走向崩溃和疯狂，最终彻底沦为她的棋子。
当然，他知道凤双羽对姐姐并没有深的感情，还曾经想谋杀姐姐，所以，他并不同情凤双羽。
“如果二小姐向二殿下求婚失败，她会走上第二条路么？”他又问。
“一定会。”凤殊颜阖着眼睛，除了双唇微动，安静如一尊泥塑，“夜绚拒绝她后，她会疯掉，然后会为了报复凤绵绵，什么都做得出来，当然，她一定会问我怎么样才能让凤绵绵失去一切。”
夜微萤不说话了，只是想象了一下那种场面，就暗暗打了一个哆嗦。
凤殊颜回去后，几天都没有出过门。
而在这几天里，几乎整个京城都在祝福夜绚与慧如郡主的婚事，毕竟在世人的眼里，这两个人都是才德兼备的出色之人，即使是那些爱慕夜绚的女子，也不敢当众编派慧如郡主的不是。
总之，这是一门人人看好的婚事。
夜绚似乎很急着迎娶慧如郡主进门，成亲的时间就订在一个月后，他现在忙的就是筹备婚礼的事儿。
凤殊颜在等，等着凤双羽来找她。
果然，距离上次见面才过了五六天，凤双羽就在一个下着微雨的晚上，坐着一顶色调灰暗的轿子，很是低调的来到大皇子府，一见到她就扑过来，紧紧的攥着她的双臂，哭着道：“姐，二殿下拒绝我了，呜呜呜，他非常冷酷的拒绝了我，不带一丝犹豫的……”
凤殊颜一动不动，任由她哭。
“我都跪下来求他了，你看我的额头，都磕破了……”凤双羽拨开额上的刘海，露出受伤的额头，“我说了我爱他，这辈子只想跟他在一起，哪怕做妾或者当外室都成，可他、可他……”
凤殊颜没什么表情。
“他只给了我一句，凤二小姐请自重……”凤双羽哭得喘不过气来，“他还说这辈子不会再与我单独相处，还说、还说如果我再这样，他就要请父亲出面，让父亲了结这事……”
她的眼泪落在凤殊颜的手背上：“他、他怎么能这么狠，对一个这么爱他的女子这么狠……”
凤殊颜等凤双羽哭得快断气了，才对若梅道：“扶二小姐进屋。”
进门，关门。
她坐在凤双羽面前，平静的道：“你死心了么？”
“我、我不甘心……”凤双羽双手捂住胸口，“如果我原本没有希望就算了，可我足足有两次机会可以嫁给二殿下啊，就这样错失所有的机会，让我如何甘心……”
“那你要不要报复凤绵绵，让她活得比你还痛苦，还不甘心？”凤殊颜道，“我也很恨凤绵绵，我也希望她过得生不如死。”
凤双羽紧紧抓住她的手：“要！我一定要凤绵绵付出代价！”
说完后她想了想，补充：“我要她痛苦，死亡，甚至是被二殿下休弃，而不止是被排挤，被嘲笑。”
“很好，那我告诉你如何收拾她。”凤殊颜道，“第一条，你不是认识很多名门闺秀和千金小姐么，这些人中不知有多少人仰慕二殿下，而且这些人与慧如郡主的关系极好，你可以鼓励这些女子去找慧如郡主，让慧如郡主允许她们嫁给二殿下为妾。”
凤双羽听得眼睛都睁圆了：“这、这算什么办法？”
“凤绵绵越是爱二殿下，那么，二殿下的枕间每多一个女人，凤绵绵的痛苦就会增加一倍，”凤殊颜说得没有任何表情，“而她还不能表露出半点妒忌和不满，见到谁都要陪笑，你不觉得只是想想这种场景，心里就很痛快么？”
凤双羽听得又是一呆：“这个……”
她试着去幻想那种场景，慢慢的，心里真的隐隐生起一种快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