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又是哗然，二皇子的头顶都绿成这样了，还能忍？
夜中明也愣住了，这个夜绚这么狠的？
连凤殊颜都没想到，事至如此，夜绚都不愿放弃这门亲事？
但她也马上就坚定的摇头：“二殿下，我心意已决，永世不改，还请二殿下视我为嫂嫂。”
“颜儿，你、你到底怎么了？”夜绚睁大了眼睛，捂住胸口，身体摇摇欲坠，无法相信凤殊颜会这么对他，“你忘了我们曾经立誓要同甘共苦，同生共死么？”
“我忘了。”凤殊颜回答得毫不犹豫，“从现在开始，我的眼里心里只有大殿下。”
夜中明得意的冲夜绚笑，眼里满是挑衅之色。
“颜儿，我知道你真心爱的是我，你只是糊里糊涂的委身于皇兄，才不得不放弃我。”夜绚简直要疯掉了，“但我绝对不会放弃你！我现在就回宫，亲自向父皇说明此事，请父皇立刻下旨让我们成婚！总之，我爱你的皮囊，更爱你的灵魂，没有什么能改变我非你不娶的誓言！”
“二殿下，也许我已经怀了大殿下的骨肉。”凤殊颜也加大力度，“如果真是这样，我一定会生下孩子，就算是您，也不可能逼我打掉皇孙。”
“就是！”夜中明干脆搂住凤殊颜，“这个孩子可是本宫的嫡子和父皇的第一个嫡孙，你想弄死这个孩子，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众人的议论声更大了。
夜绚脸红脖粗，目光凌厉，透着一种疯狂的执着，满脑子想的只有一件事——他谋划了那么久，绝对不能错失凤苍晴的势力和人脉！
“就算真是那样，我也愿意将你的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好好爱护和养大。”他近乎撕心裂肺的咆哮，似乎不这么用力就不能证明他是真心的，“颜儿，我会让你幸福的，你莫要如此伤害自己！”
“可我宁死都不想嫁给您！”凤殊颜也豁出去了，不给他半分机会，“还请您不要逼我。”
“我、我逼你？明明是你背叛了我！背叛了我们的誓言！”夜绚直勾勾的看着她，眼里满是痛苦，心里却满是愤怒和怨恨，“我对你这么好，你怎么能够这么对我？”
“你们都别吵了！”就在此时，凤老夫人服下的救心丸终于起效。
她恢复了神志，拿拐杖重重的敲打地面，很是威严的道：“今日是老身的六十大寿，还请各位给老身一个面子，都先离开月季园，老身要和颜儿单独说话。”
“走吧走吧。”众人虽然很想看到最后，但也不敢不给老夫人面子，只得边走边回头，小声议论着。
夜绚和夜中明却是不动，恶狠狠的互视着，跟斗鸡似的。
“两位殿下，您们也出去罢。”凤老夫人目光有点冷，“老身是颜儿的奶奶，自认在家中还是有资格跟颜儿单独说几句的。”
夜绚站着不动。
“还不出去？”夜中明走过来，瞪着他骂道，“你当这是在皇宫呢，摆什么架子！”
夜绚忍下悲愤和怒火，放缓脸色，一脸诚恳的对凤老夫人道：“老夫人，颜儿遇到这样的事情，绝非她所愿，心里定然很是难过，还望您好好宽慰她，切勿过于责难，免得她做出傻事。”
“二殿下放心。”凤老夫人欠了欠身，“老身自有分寸。”
所有人都出去了，门也关紧了。
凤殊颜早就躲在薄被中将衣服都给穿好了，这会儿正坐在榻边，温吞吞的穿鞋子。
凤老夫人驻着拐杖走到卧榻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口气冰冷：“把头抬起来。”
凤殊颜抬头，眼睛红红的，当然，这红来源于眼睛被她泼了烈酒的缘故。
凤老夫人盯着她几秒后，左手扶着桌面，右手抬起来，将手中的拐杖打在凤殊颜的脸上。
凤殊颜雪白水嫩的左脸立刻出现了一道明显的红肿。
她的心里毫无波澜，连眼都没有眨一下。
“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凤老夫人严厉的问。
凤殊颜平静的道：“我刚才都解释过了，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你以为你一个解释过了，就能抵消你的过错？”凤老夫人冷笑，“你刚才可是闯下了大祸，不仅坏了凤家几十年积累下的名声，还有可能导致凤家得罪皇家，毁了凤家的前程。”
凤殊颜不说话。
前世，这个老太太对她百般疼爱，她一直以为对方是真心疼爱她的。
然而她死前看到的那封信却告诉她，她被乌国将军当众凌辱的消息传回香京后，凤老夫人就严禁凤府上下提及她，还趁她父亲抱病出征的机会，将凤绵绵的母亲扶为正室，对凤绵绵百般宠爱，并将凤绵绵送上夜绚的床。
后来，老太太还命人将她的画像、房间、用过的物品等都悉数销毁或封闭，并将她的名字从凤家族谱中删掉，显然，老太太根本就是视她为凤家的耻辱，与她彻底划清界限。
她也终于明白，老太太真正爱的是家族荣耀而不是她这个嫡孙女，对于老太太来说，她能为家族带来荣耀她就是大小姐，她若是让家族蒙羞她就是敝屣。
今天她做了让凤家丢脸的事情，挨老太太这一杖，不奇怪。
凤老夫人以为她心虚不敢说话，又恼怒的拿拐杖戳她的腿：“你是不是以为大殿下和二殿下口口声声说赶着娶你，你仍然能当皇子妃，自觉很有面子？我告诉你，你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皇家必定看不起你，你很有可能两位皇子都嫁不了，或者只能嫁给其中一人为妾室。”
“就算你还能幸运的嫁给其中一人为正妃，肯定也不会受宠！”她说得那么激动、愤怒，就好像凤殊颜绿的人是她，“你的两个妹妹以后想嫁进皇家也难了，你说，你如何弥补你给凤家造成的损失？”
凤殊颜不说话。
“如果两位皇子最后都不娶你，你还不如以死维护名节，”凤老太太冷笑，“这样还能保住凤家的荣耀，你的妹妹们也才能有机会嫁给皇子。”
凤殊颜开口了：“我爹爹还活着，我想我爹爹还是能给凤家和我作主的，您不必这般担忧。”
“你这是拿你父亲来压我么？”凤老太太的脸色蓦然变得阴沉，手中的拐杖戳得更为用力，“我是你奶奶，是凤府的女主人，你的事我还管不了了，做不得主了？呵呵，你还没有嫁进皇家呢，就敢跟奶奶叫板，奶奶真是白白疼了你十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