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殊颜带来的美肌膏很快就风靡春宫。
没有人怀疑这种药膏有问题，毕竟春水、秋波及其两个丫环都在使用，而且春水还当着她们的面吃下半成品粉末，另外，姐弟俩带来的药材也是经过检查的，并不是什么可疑的东西。
她们又哪里知道，这些原材料中有两三味乃是玄元南方的特产，就是在玄元也很罕见，可以说，天底下就没几个人见过这几味材料的真面目，凤殊颜会知道这些，还是因为她前世是皇后，见过它们的真面目。
她把这几味药材的其中一味换成长相极其相似的毒草，乌国人就算拿着这些毒草跟医书里的记载进行对比，也看不出端倪。
她能做到今天这一步，是因为她还是太子妃的时候，就暗中派人寻找这些药材，重金请高人研究调制这样一种可当成香膏、养颜膏使用的毒药，为此她耗费了整整四年的时间。
“小姐，”若梅一边磨材料一边低声道，“这些膏药流出去了那么多，会不会有人发现端倪啊？”
顿了顿，她补充：“毕竟拿到膏药的都是有钱人，她们见多识广，身边也有很多能人，难保其中不会有人认出其中有一味材料是假的。”
“不用担心。”凤殊颜淡淡道，“乌京离玄元南方何止万里，连香京的大夫们都没有几个见过这味药，何况乌京这种野蛮之地的有钱人？就算他们当中有人认出这味药材的真假，那也要很长时间，那时我们应该也不在乌京了。”
若梅点点头，不吭声了。
她们不可能在乌京久待，用不了太久就能决出成与败、生与死。
在她们日复一日的研制美肌膏中，三月的最后一天来临。
天黑时分，被吵得热火朝天的春色大会终于开始了。
无数男人蜂拥而进，将春宫后花园围得水泄不通，据宫里的下人说，这次的春色大会是这么多年来客人最多、赚钱也最多的一次，那些负责印门票、卖门票的每天都忙得不成样子，老板在背后数钱数得手软。
可不是么，偌大的后花园除了舞台和后台，基本上没有空余的地方，乍一看过去，起码得有上千人。
当然，这些客人也是分等级的，贵宾坐在前排雅座，有桌有椅有专人侍候；一般客人坐中部，只有座位；纯粹来看热闹的就只能在后面站着了。
春色大会一开始，就是众姑娘们一一上台献艺，客人们看得高兴了就往台上丢钱丢礼物，还可以出钱买下对方一夜。
那些远道而来的客人不知为此砸了多少钱，乐得老板脸上笑开了花。
但是，这场大会的重头戏是推出新人，所有客人等的也是那一刻。
终于，大会开了大半个时辰，现有的姑娘都上过台了，才轮到新姑娘出场。
“各位客人，让你们久等了。”风韵犹存的女老板打扮得千娇百媚的上场，扭着妖娆的身段，一边给台下的客人抛媚眼，一边用风骚的声音道，“你们最为期盼的新鲜美人就要上场了，还请各位洗干净已经花掉的眼睛，好好看看我们今晚推出的十五位美人到底有多美——”
“嘘，还洗干净眼睛呢，”台下一片嘘声和笑声，“如果你的新美人辣眼睛，要你赔十倍价钱！”
“各位放心，我们今晚准备的美人一定超出你们的想象！”老板非常自信，“我就想问你们，银子准备够了没有？”
台下又是一片大笑。
坐在前排的几十名贵客都笑道：“不怕咱们没钱买，就怕你没有值钱的货！”
“好，各位老爷够豪爽，现在有请咱们的第十五位美人——”老板朝后台高声叫道，“牛牛，出来喽——”
在客人们的哄笑声中，一个极其丰腴、圆润、风骚的女人走出来，真的如一只刚刚长成的小母牛，瞬间就吸引了众多喜欢这款的男客人。
他们纷纷往台上撒铜板，撒银子，撒首饰珠宝什么的，牛牛也不负众望的给众人唱了一首极其高亢、洪亮、昂扬、中气十足的歌，引来众人一阵叫好声。
“一个女人唱得跟男人一样有力响亮，实在不错，这次的姑娘有点料啊……”
新人们从第十五名开始往前表演。
第十四名……
第十三名……
第十二名……
时间慢慢过去，终于，来到了第二名。
到了这种时候，现场反而安静了，所有人都翘首以待，擦亮眼睛，踮起脚尖，等着看那对传说中冠绝乌京的姐弟到底有多美。
“时间不早了，我相信各位都等及了，等累了。”老板到了这种时候却不卖关子了，拍着手道，“我们这次排名第一、第二位的新人乃是一对姐弟，姐姐年方十八，名为春水，美丽高贵，多才多艺，跟我们这样的俗人完全不一样……”
台下又是一片嘘声：“不过就是个卖身的，还高贵呢，哪不成还是哪国的公主、皇后不成？”
“这牛吹的，也不怕破了会炸伤自己……”
老板娘完全不介意众人的嗤笑，又风情万种的道：“至于弟弟呢，年方十六，名为秋波，真是长得比女孩儿还美貌水灵，那眼神啊，妩媚得老娘我见了都心神荡漾，要不是老嬷更爱钱，只怕已经把他给办了……”
台下一片哄笑：“废话那么多，赶紧将人摆出来，是美是丑、值几个钱一见便知分晓。”
“好了，老娘就说到这里，也不吊各位胃口了，现在就让春水和秋波姐弟一齐出来给各位瞧瞧——”老板娘说着，很爽快的冲后台大声道，“春水，秋波，你们出来罢——”
众人的胃口已经被吊得高高的，这会儿都齐刷刷的盯着出口处。
垂帘动处，一只美如白玉雕成的女子的手从帘子后面微微伸出来，轻轻往旁边一拨，帘子就被掀开一道缝，两道一高一矮的身影立于帘后，宛如仙境迷雾散去，仙子逐渐露出天姿神颜。
“呼呼——”男人们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清晰入耳。
帘后的人影动了，慢慢走向舞台。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两人身上，无法移开，甚至舍不得闭上眼睛。
虽然两人蒙着面纱，尚不见她们的面容，然而那份高贵、神秘、优雅、卓约的风姿，已经足以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