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我心里满是愤怒,整个被人当成傻子耍了。
什么照顾,不过是牵制我的手段,二十万一个月还一万也得二十个月。
也就是说这二十个月里,他死死把握住了我的命脉,我根本翻不出他的五指山。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冷冽的看着贺军问道。
“我猜的,猜的。”
“别别别,住手,我说。我应聘的时候白翁给我说过,让我在这先做三个月,三个月后在提拔我为掌眼。”
“后来阿强来找我,让我帮忙给那人打个掩护,罗飞,对,就是那个罗飞。”
贺军恐惧的把事情说了出来。
我松开了他,心里满满都是怒火。
简直欺人太甚!
贺军快速走了出去,临走时在门口还顿足几秒,转身恶狠狠的看向我。
“你快走吧,贺军去找帮手了,你不是他的对手。”
张蕾脸色焦急,跑来拉着我的胳膊说道。
“滚开!”
我直接甩了下胳膊,将她抓扯我胳膊的手甩开。
这女人让我恶心,亏我当时还借钱给她。
结果呢?换来的却是背叛和落井下石。
“孙掌眼我知道你怪我,我……我也怪我知道。”
“但你是好人。”
张蕾脸色尴尬的说道,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站住!”
我喊住了她,走了过去冷冽的盯着她。
“孙掌眼,你你你,你别乱来。”
张蕾有些害怕,结结巴巴的说道。
“你说我是好人是吧?”
我看着她冷声问道,这女人让我满心都是怒火。
“是,是的。孙掌眼你是好人,千万不要乱来。”张蕾点了点头。
“哈哈,哈哈哈。”
看着她我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
“好人?因为我是好人所以被你背叛,因为我是好人所以被你落井下石?”
“别人不是好人你就可以帮他?这特喵是哪门子的道理?”
我看着她低声吼道。
她的逻辑让我满是莫名,还有一种深深的愤怒,恨不得立马一拳把她的头打爆。
“我,我也没办法。孙掌眼你原谅我吧,我不想的。”
“我爸的病情严重了,本来是糖尿病结果腿部产生了并发症需要钱做手术。”
“贺军,贺军他愿意借我钱,但条件是帮着他。我,我……我没有选择。”
张蕾说着低下了头,声音也越来越小,话语哆哆嗦嗦。
我看着她,心里一时间既有愤怒,还有郁闷。
我握着的拳头在微微颤抖。
滴答,滴答,忽然有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掉落。
我松开了拳,冷声说道:“滚吧!”
“谢谢。”张蕾低声说道,转身走了出去。
这一刻店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回到柜台后面坐下,我心里一片凌乱。
贺军的卑鄙无耻,白翁的老谋深算,张蕾的助纣为虐,每个人都不能相信,每个人都戴着一副面具背后是深深的算计。
我愤怒却又无力,就像张蕾,她是伤我最深的。
白翁和贺军都没有受我恩惠,我对他们愤怒,但是并不觉得悲愤。
而张蕾则是让我悲愤,付出了好心换来的却是恶报。
约莫半个小时,贺军回来了,带着三个兄弟。
“孙二狗!”
他大步走回店里,目光怨毒的盯着我。
我也从柜台后走了出去,今天也不想再看店了,我没有理睬他们先将店铺给关上。
“你就是孙二狗,先前你哪只手动的我兄弟?”
“小子,立马给我兄弟贺军赔礼道歉!”
“槽,连我们的兄弟也敢欺负。”
他们是贺军的兄弟,上次跟张蕾吃饭的时候我见过他们,他们三人当时跟贺军在一张桌子。
砰——
我直接一脚踢出,将将靠的最前的人一脚踹的捂着肚子跪下。
下一刻,另外两人朝着我冲来,吆喝着拳头砸来。
我直接顶着他们的攻击,一头撞击在第二个人的鼻子上,砸的他鼻血喷飞,吼叫连连。
第三人砸了我几拳,打的我脖颈、肩膀都在疼,但还不至于让我失去战斗力。
我则是顶着他的攻击一把拽住他的头发,猛地向下一拉,右腿膝盖顺势上抬,一个膝撞将他也给放趴下。
这下只剩下我和贺军了。
“你你你……”贺军傻眼了,指着我步步后退,脸上满是恐惧。
显然他也没想到喊来的三个帮手这般拉胯,三打一还被我这般快速的放趴下。
“我终于想通了。”
我走了过去,看着他说道。
“你别乱来,我错了,知道错了。”贺军紧张的说道,同时摇摆着脑袋,视线扫视四周,那模样显然正在寻找逃跑的方位。
下一刻,他一步向左跨出想要跑走。
从他肩膀移动的幅度,我已经猜出了他接下来的动作,一脚朝着他左侧踢去。
这是我的经验,人在运动的过程中肩膀先行,不管是向前向后还是向左向右,又或者抬手出拳,抬腿蹬脚,肩膀都会有对应的动作。
啪嗒,贺军就仿佛主动撞在我的踢出的右腿上,一个狗吃屎摔倒在地。
“有些事情不是我的长项,有些事情我算计不过你们。”
“但是……我为什么要按你们的游戏规则来玩呢?”
我蹲在他的身边,拽着他的头发,对他笑了起来。
“你想干什么?孙二狗你不要乱……”
贺军惊恐的说道。
下一刻我直接拽着他的头发大力的砸在水泥地面上,贺军额头陡然飙飞出鲜血。
砰砰砰……
一下一下又一下,贺军惨叫连连,那是杀猪般的吼叫声。
这让四周路人都吓了一跳,纷纷喊着‘别打了’‘要打出人命了’。
事情自然又闹到了白翁那里,是张蕾看到后跑去金玉斋通报的,白翁让阿强带人赶到将我们代入了他的办公室。
“我的话似乎被你们当成了耳旁风。”
白翁冷冽的扫视着我们,主要的目光还是向着我的。
我对他笑了笑,把事情大致讲了一番。
贺军带人打我,四打一,我不过正当自卫罢了。
贺军则是狡辩,说他不过吓唬吓唬我,根本没打算打我如何如何。
不过他不管怎么说都已经失去了道义的基础,但白翁还是向着了他。
“贺军,你明天直接来金玉斋上班吧,跟着刘能做事。”
白翁对他说道,然后目光看向我。
“孙二狗,我不希望再看到典当行出什么狗屁倒灶的事情,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性,你还欠我十八万。”
“知道。”我点了点头,淡漠的应道。
“那就好,出去吧。”白翁看了我几秒,然后摆摆手。
在最后的一刻,在他低下头的一刻,我看到他眼睛里不加掩饰的厌恶。
我知道,我知道,我们彼此都知道,不过是谁都不想撕开脸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