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牛大壮既然比我还要看的明白，这让我点了点头。
不过这也让我明白，下一次罗宇翔的出招不会再简单，而必然是杀招。
因为那不在是钱的事情，而是必须要让我交出铜雀令。
生死？偷窃？
我能想到的就是这一点，若是不交就干掉我，或者派人接近我，偷走我的铜雀令。
第二天我照常摆摊，虽然身上依然在疼痛。
但也无关大雅，我又不是那种矫情的人。
不过贺军没来，事情是老包告诉我的。
“你小子昨天够狠啊，贺军今天没去金玉斋上班。”
他一脸贼笑的说道。
“老包，昨天多谢你们了。”
我发了根烟给他说道。
“小事情，你小子人品不错，我老包喜欢你这样的人。”
“对了，我今天给你介绍了一个生意，就是不知道那家伙是不是放我鸽子了。”
他接过烟点燃，然后笑着说道。
哦？
我微微点头，承了他的人情。
到下午五点的时候，老包介绍的客人出现。
不过我不想做他的生意，因为他的要求有风险，而且很大。
这是一个穿着军大衣的中年人，国字脸大浓眉，带着貂皮帽子。
“真不行？”
他不满的看着我瓮声瓮气的说道。
“风险太大了，我现在只给人掌眼赚点眼力费。不收东西，也不帮人卖东西。”
我摇了摇头，坚定的说道。
这人想让我帮他鉴定宝贝，同时呢又让我给他找买家。
我都懒得细问，是不是脏货，是不是生坑货，是不是犯法弄来的东西。
因为我根本不打算帮他找买家。
现在不同于以前，以前我是开的典当行，收货可以放在店里几个月再出售。
那时候能说的过去，毕竟谁家东西被偷了，怎么可能几个月不发现呢？
哪怕是脏货也是巡捕们调查，我不沾多少责任。
但是现在不行，我帮他出货，万一是脏货呢？到时候我可赔不起了。
“真的一点都不能商量？我可以给你加钱。”
对方有些不甘，企图用钱收买我。
“这不是钱的问题，是立场的问题。”
我淡漠说道，也彻底的摆明的态度。
“如果只是鉴定，一万太多。我最多给你三千。”
对方也变了口径。
“可以！”
直接点头答应了下来。
接着我收摊跟着他离开，一路来到一个农家二层楼的房子。
这里是南都三环地带，处于城市的中间地段。
毕竟四环那边才是城乡结合部，再远就是城市边缘趋于乡村地带了。
“军哥，你回来了吗？”
刚上二楼，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声音有些虚弱，伴随着是挣扎爬起的声音。
“你别乱动，我回来了！”
中年人快速走了进去。
我也随后，看到床上躺着一个家伙。
这人也是中年人，面色苍白，可能是病又可能是受伤，总之神情不好，很虚弱。
“你好好养伤，放心吧，我已经联系到人，很快就能弄到钱了。”
军哥压着他的肩膀将他按在床上，看着肯定的说道。
“劳烦军哥。”
“都是兄弟，说什么劳烦，真是的。”
两人一番对话，接着军哥将我带出去，来到另外隔壁的房间。
在这里他拿出一卷字画让我鉴定。
“咦，这是钱镜塘的《凤赋》。”
打开字画，我一看就有些讶然。
我原本还以为是唐宋元明的字画，没想到是清末泯国的字画。
钱镜塘是江省人氏，号菊隐老人，地方名人，喜收藏精字画。
此人算的上是掌眼一行的老前辈，在泯国时期被人绰号——法眼真人。
意思很明显，只要经过他的法眼立辨真假。
而且这人最牛鼻的地方在于早年，中年，晚年，一辈子都没走眼，掌眼界称之为一无爽失。
“这幅字画即便是真的也不值多少钱，钱镜塘在古玩收藏、掌眼上的名声和业绩大于他笔墨之道。”
“这应该是……不对。”
我一边给他讲解，一边鉴定，原本觉得应该是真的。
但是就在我做出决定的瞬间，发现了问题，因为这笔墨竟然没干透！
这可是搞笑的事情了，也让不可置信的看向了他。
“哪里有问题？”
他眯着眼睛，瓮声瓮气的看着我问道。
“废话，你耍我是吧？”
“这笔墨都还没干透，你竟然问哪里有问题。”
我直接就有些恼怒的看着他说道。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了，这家伙不是什么收藏家，也不是家里有什么祖传之宝。
他就是一个造假的！而且他找我帮他散货，就是害我啊！
“原来如此，时间还是太紧了。不过这个不重要，再风干两天就行。”
“你再仔细看看，还有哪里有问题。”
他摆摆手，接着一脸威胁的看着我说道，人也故意站着门口，挡住了这里唯一的进出通道。
这下我彻底的明白了，这家伙喊我来掌眼的目的，是为了搞清楚这幅假字画有什么瑕疵。
“我拒绝鉴定。”
我看着他淡漠说道。
“孙掌眼，我兄弟的模样你也看到了。”
“本来我已经金盆洗手，不打算重操旧业的。但是我总不能看着他死，老天都不饿死瞎眼雀，我万家军怎能让兄弟死在我眼前什么也不做。”
“我打听过你的为人，都说你是个好人。钱，我不会少你的，做你该做的事情。放心，这里的风险都是我的，跟你没任何关系，你只是一个掌眼。”
万家军沉声说道，话语中恩威并施。
看他的模样，如果我拒绝，估计会对我不客气。
这也让我陷入了纠结，他这个假货显然是要拿去坑人的，甭管坑谁都是坑人。
但是他的初衷却是为了救人，刚才那中年人我也看到了，的确是病怏怏的。
一番纠结，我看着他问道：“这字画你打算卖给什么人？”
“典当行。”他瓮声瓮渠道额说道，没有任何迟疑。
“好，我就帮你继续鉴定下。”
我点了点头，典当行是需要考眼力的。
某种意义上他们压价很厉害，也是有走眼的资金储备的。
一番鉴定，我给他指出了三个问题。
都是小问题，属于细节上的问道。
“多谢。”
完成鉴定，他拱拱手说道。
“我问你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