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随着我直接说出利益。
张红歇菜了，脸上露出了纠结，沉默。
好半响，她才坐了回去，一边抽着烟，一边嘟囔说道：“哼，你这人最多值一百万，不值五亿。”
不出所料，还是利益大于一切。
我笑了笑，也点燃了烟抽了起来。
很快她手下服务员送来食物。
这些菜都是张红事先点的，一道我也没点。
都是什么青菜、豆腐之类的素菜，唯一一道算荤菜的就是蛋羹了。
我是丁点肉都没看到。
“你在减肥？不然怎么吃的这么素？”
我一边夹着菜，一边好奇问道。
“当然，最近一下子长胖了好几斤，得减一减了。”
果然如我猜测，的确如此。
我们一边吃饭一边就合作进行商谈。
最后彼此都看在利益的份上达成了协议，我负责技术支持，张红负责人脉关系。
首先自然是她的“好”朋友何倩了，设局让她欠钱。
然后以债务威胁，让他们夫妻牵桥搭线算计许家富。
到这一步就足够了，许家富可以直接跳过万老九对接刘大雄。
“计划很得力，但是这里有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那就是东西呢？什么样的东西才能保证刘大雄一定看上？”
我一边食指敲击桌面，一边严肃的看着她说道。
这才是重点，换而言之，如果有这类东西，甚至都不需要算计的。
因为只要是刘大雄能看上的宝物，直接走正常渠道就是。
“你啊，愚蠢！”
“你以为刘大雄真的懂什么‘宝物’吗？这些人根本不懂，包括我自己。”
“人家要的是面子，甚至很多事情就是义气所为，根本就不上心。只要手下觉得行，他们就觉得行。”
张红翻了个白眼，不屑的说道。
额……
这让我愣住了，不过仔细一想，这女人说的还真对。
这刘大雄还真没听说他会什么掌眼，以及有什么艺术上的细胞。
像李半城这类的富豪，八成也是如此，对什么宝物都不是了解的。
他们更多是听手下的意见，买东西也不是看中其价值，而是迷信或者彩头。
“而且，许家富的话要比万老九的话好使。”
“万老九虽然是专家，但是……专家众多，心腹手下，能给自己赚大钱的心腹手下却是不多。”
“同样是手下，也有亲疏远近的，也有说话谁更管用的。而这……”
张红微笑说道，说着她放下筷子，拿起餐巾纸擦了擦嘴。
这让我忍不住看了眼她的盘子和桌子，就这？
这才吃了多少东西，就不吃了，还是吃饱呢？
桌上一共八道菜，其中七道菜她只是夹了一筷子，甚至有一道香菇抄青菜都没有动。
简直浪费的离谱。
这让我心里有些不爽，张红的价值观和人生观实在扭曲。
“这也是你跟我合作最大的价值，其他人的重点应该是放在万老九那边的。”
“他们想的是如何过万老九那一关，而我的计划却是跳过了万老九，直接掠过他的关卡。”
“成功率自然是更高！”
张红擦完了嘴，自信的竖起一根手指，得意的说道。
我微微点头，不得不承认，在这方面她的布局非常得力。
而且万老九跟许家富并不是矛盾的。
作为刘大雄的心腹手下，如果搞定了许家富，想来万老九也会给许家富面子。
毕竟万老九也不是傻子，不可能得罪许家富这样的红人。
再一个，甚至万老九有可能就是许家富的手下。
这方面我想到了白金龙和当时的雷老虎。
白金龙作为雷老虎的心腹手下，像是王飞、刘德彪等人，明面上是雷老虎的手下，实际上也是白金龙的手下。
而且因为是顶头上司，白金龙说的话对他们来说，比雷老虎的话更管用。
当然，这些只是我的猜测，不管万老九是不是许家富的手下，都问题不大。
“我要事后利益的八成！”
达成了初步的合作，接下来就是最关键的利益划分阶段了。
这个阶段往往也是一般合作者分道扬镳的地方。
分配不均，一直是团伙散伙的重要原因，甚至是主要原因。
就像现在张红竟然要八成的利益，而我作为主要出力的人，只有两成利益。
这换成一般人肯定不同意啊，风险和利益，付出和回报都不对等。
但是我直接就同意了。
“好。”
我点了点头，放下筷子拿起一边的餐巾纸擦嘴。
“那就各退……等下，你答应了？”
张红显然是狮子大开口，本能的要跟我讨价还价。
然后在彼此的拉锯战中，一点一滴的收获好处。
“对。”
我点了点头，又给她确认了一下。
“等下等下！”
“不对劲，你今天很不对劲。”
“孙二狗，你别跟我玩花样。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一清二楚，你也是一个重利之人。”
张红腾地一下站起身来，双手支撑着桌子，俯视着我一脸严肃的说道。
她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我的脸，打量着。
那模样仿佛我的脸上长出了花一样。
但是我慢条斯理的擦着嘴，将用过的纸巾丢入一边的垃圾桶。
全程神情淡漠，无喜无悲，平平淡淡。
“你已经被我看穿了，说吧，到底想怎么样！？”
张红显然看不出她想要的东西，开始诈唬我。
“你嘴里说对我很了解，实际上你对我根本不了解。”
“我重视利益？试问，谁不重视自身的利益呢？”
“你要八成的利益我同意，那你就得担负八成的责任和付出。甚至你要十成利益都没事，我也同意。”
我也站起身来，看着她淡漠说道。
显然我的话语让张红不理解，眉头簇的越来越深。
因为这是一个利益至上的家伙，她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有人主动放弃利益。
而不是争取利益。
“我要对付昭和洋场，他们倒霉就是我最大的利益，现在懂了吧？”
“同时根据付出和回报对等原则，你的利益越多，你出力也就越多。”
“到时候就算计划失败了，我也没什么损失，更不会将所有的筹码都压在你的船上。”
我看着她笑着说道。
这是我的真实想法，我说到这个份上，相信足够她明白了。
当然，也有一点我没有说。
那也是至关重要的一点，帮助女友赵思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