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王朝,宸乾三年,疫情严重,民不聊生。
灰色的烟雾朦胧的飘逸着绝望的悲哀,是尸体腐败的气味充牣着无可奈何的辛酸。大批的难民纷纷涌入承州、徽州、临州等地,疫病防不胜防。不到两个月,从清涧县开始出现,以此为据点不断的扩散蔓延。并由此产生更多的传染源,辐射状的在地图上散布开来。
起初,各地的官员并未看到其中的隐患。
因为这种病很奇怪,病人刚开始是发烧发热,后呕吐不止,呕吐物带血丝,大夫在给病人喝普通的专治感冒的药之后,病人的病情有所好转。但是,这种病的潜伏期虽短但传染性极强,简单的几副药根本不能根除。通过唾液、血液、尿液传播,倘若防护措施不当,也就间接和直接导致病人、大夫和照顾病人的人都会得病。而患病的人最多不过三个多月活。
等到上报到皇帝的耳朵里的时候,疫病已经用包围圈的方式蔓延到靖州,即大夏王朝的国都。
尽管,采取了隔离病人,但治标不治本。靖州的百姓虽然没有患病,当然一旦患病,必被赶出隔离,但是纷纷抢购药,无论什么效用的药都疯抢。这样一来,药商们可高兴了,先囤积起来一批,再高价卖出。
闾巷烟火,谣言四起,说是宸乾皇帝惹怒了上天,老天爷要惩罚我们老百姓。
不过这种谣言也太扯了,论德行,论治理天下,皇帝也够的上是最佳人选,这三年,百姓也是安居乐业,无病无灾的。但是,这天灾人祸的,百姓很容易就误信谣言。
“众卿家,有何良策?”此时宸乾皇帝顾谌心急如焚,要知道这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但他表面上镇静自如,似乎只是像平时那样随口问问意见。
“启禀皇上,臣认为现下首先要安定民心,扫除谣言,其次张贴皇榜,重金寻疫方找名医。不可让疫民进入国都,封锁城池。”丞相萧颍,作为两朝元老,今年本想告老还乡的,结果皇上奏章上几天前刚批下来了,想着未来的含饴弄孙的悠闲田园生活,就这样泡汤了。看来,国家还需要他,百姓也需要他。
自己还身兼重任,必须要尽快拉新人,为国效力。自己也好尽早退休。
“各位卿家,还有其他意见吗?”宸乾皇帝心里所想的和萧颍不谋而合。
“臣等附议。”群臣俯身应和。
但唯有一人,挺直着腰板,虽低着眼睛,似乎是因为天威而不敢直视,显得有些懦弱,但声音却异常的刚毅,“臣以为丞相之言甚好,但臣认为还有一个大问题不容忽视,如今的药价上涨需要朝廷的干预和调控,以及背后操纵的药商和其他一干人等都应抓捕,加以惩处,全国药品监管都需加强,不能任由他们漠视法律法规。”
宸乾皇帝顾谌坐在上面,看下面的时候这个角度还是挺不错的。向下看着,此人并没有特别突出,甚至觉得自己朝廷上从未站过这个人。心里想着:这人是谁啊?有点眼熟。对,好像是丞相的得意门生,丞相在辞职奏章中还特意提到他,并大力推荐赞扬,他叫什么来着呢?楚钬溎,对,就是这个名字。自己当时还和皇后提及此人,皇后莫名发笑,表示被这个名字逗笑了。她说,也不知道这个楚钬溎是不是命里缺金木水火土的原因,才给父母取了个这个名。这天下竟有命格全缺之人。怪哉怪哉。
“关于清谣言找名医便交由丞相全权负责,监察药价便由你,楚钬溎,负责。”皇上在这种场面下特意的点出他的名字,他先是愣了一下,才接了圣谕。
退朝时,一些官员纷纷向楚钬溎道贺,他只是虚应几声,不以为意。
只是丞相走在他的旁边时,低声的“戒骄戒躁,谨慎行事。”让他清了清头脑,必然是老师向陛下推荐了我,陛下才会知道自己的名字。他的心情忽然的好了。
现在的他还不能大发光芒,要韬光养晦,但又不能太拘泥,被埋没在尘沙之中。
“学生谨记老师教诲。”他连连点头后,堆满笑容,告别了萧颍。
在萧颍看来这个三年前投在自己门下的门生还是挺不错的,耿直谦逊,为人处事挺有分寸的。但萧颍总觉得楚钬溎的眼里,在那最深处似乎压抑着些什么,是野心吗?不像。等办完这件事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