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语在屋里?”
刚出院门,黄鹂就见自家主子站在门口,脚步似乎是有些犹豫。
“姑娘前几日帮着处理灾情,几日没合眼了,今日正巧在屋里歇息呢。”
黄鹂朝他福了福身子,行了一礼,这才低头回应道。
“既然如此,我就不进去打扰了。等苏姑娘醒后,你直接告诉她,我们准备在三日后返程,问问她这边有没有什么问题。”
说罢,云陌竟然转身遍走。
黄鹂愣了一下道:“主子,苏小姐正在房里看书,你这几日一直在帮着小姐处理暗处的麻烦,不若直接进去和小姐谈谈瘟疫一事?”
云陌闻言,又用余光看了苏青语的院子一眼,目光里带了几分复杂,随后收回来道:“罢了,她怕是现在还不愿见我。”
也不知道她还能不能消气……
这么想着,云陌袖子里面的手相互摩挲着就要走开。
恰好在院子里,听了好一会墙角的苏青语终于是看不下去了,两个大踏步迈出来道:“国师在京城里也是响当当的人物,怎么到我这倒躲起来了,莫非我比瘟疫还可怕?”
云陌没想到她会将两个人的对话听了去,但也只有一瞬间的微顿,随即释然的笑了笑,“怎么会。”
随即目光带了几分无奈,“既然苏小姐已经厌烦了云某,我便只能尽量的避免和苏小姐接触,免得你生气。”
“你……”
苏青语刚想反驳,就想起她前几次对待云陌的态度,一时间有些尴尬。
对上云陌投过来的目光,苏青语最终往前走了几步,想要拉近两个人的距离,把此事开诚布公的说明白。
却见云陌在她到达身前时,美眸微微转,似有似无的往后退了一小步,明显是因为不知道她的想法,而有些纠结。
像他这种心思缜密的人,也会有纠结的时候?
苏青语看着云陌那副不染凡尘的脸,忽然觉得他有些反差萌。
算了算了!
苏青语在心中扶额,随即拿出自己藏在袖子底下的玉牌,一只手捏着玉牌的一端,朝他递了递。
“你这是要同我分道扬镳?”
不知为何,在她把玉牌递过来的一瞬间,云陌只觉得自己心里滑了一下,似乎有些低落。
这个愿意拿命给他挡箭的人,终究是因为自己的自私,要离开了么……
见他迟迟不看伸手,苏青语叹了口气,一把拉住他的袖子,把他的手抬了上来,放在玉牌的另一端。
“就算你不愿意与我合作,这玉牌也是你的,我不要。”
“想什么呢。”
苏青语看着两个人交握的那块玉牌道:“之前的事情我可以过往不究,不过这玉牌可算是我们合作的信物,你要发誓,从今日开始,你若继续与我合作,便不能再随意猜疑。不管你有什么计划,都不准把我蒙在鼓里。”
所以,这是接受他的道歉了?
云陌看着在自己手中捏着的那个玉牌,有在袖子下面用手摩挲着自己手中的那块牌子,目光中带了几分苏青语看不懂的复杂。
“这玉牌你都说送我了,可不准反悔。”
想起之前娘亲的叮嘱,苏青语一把把玉牌抽了回来,像宝贝似的装在了自己的袖子里,看的云陌有些好笑。
“好。”
他看着她,温声道。
只是不知道日后,她得知和自己的关系后,还会不会像现在这般,抱着这块玉佩不撒手。
“恰好今日清闲些,我早早叫膳房准备了吃食,不知道国师今晚可否商量,一起入席?”
苏青语这么说着,还对着她自己的院子做了个请的动作。
她这是在用行动告诉自己,她已经不生气了。
云陌心下微微一暖,颔首点头。
待到晚间云陌处理完事情,苏青语早已经备下上好的酒菜,在桌前坐着等他了。
“等很久了?”
苏青语摇了摇头,“无碍,雍州的事情重要,这两天把事都处理完,我们也好返程。”
说罢,她拍了拍手,让黄鹂去膳房把饭菜全部都端上来,随即自己又给云陌倒了一坛子女儿红,笑的有些狡黠。
“听说这是李伯自己私藏在府内的酒,我抱着试试看的心情找了找,结果还真藏在门口那颗杏树底下。”
说罢,她还对云陌比了个禁言的手势,惹得云陌微微摇头。
多大的人了,还偷偷摸摸的偷下人的酒喝,看她这模样,自己应该已经小酌几杯了。
他可从没听说过哪个大家闺秀会出来偷酒喝的。
“那之前的事情,你不追究了?”
接过苏青语递过来的杯子一饮而尽,云陌看着她有些微红的脸颊,心里有些痒,他想知道她的真实想法。
只见,在云陌的凝视下,苏青语有些不在意的摆摆手,“事情都过去了,气也气过了,再者说……你这段时间也帮了我不少忙。本小姐大人有大量,权且饶你一次,下不为例!”
这么说着,自己又给自己添了一杯。
云陌本想要去拦,却鬼使神差的坐在椅子上,没有动作。
“这可是你说的,不能反悔。”
云陌循循善诱,苏青语虽然理智尚存,但也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毕竟两个人已经握了玉牌发誓了,继续合作就继续合作嘛!
自己又不吃亏!
于是她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对了,你之前跟黄鹂说,我们在三日之后就准备返程了?”
云陌点了点头,“你这边有什么事情还没有处理好?”
苏青语给自己碗里加了一块肉,先尝了一口,这才满意的抬起头来道:“倒也不是,这是想要再回旧居看看,说不定真能找到什么可用的证据。”
苏青语口中的旧居,其实就是陆府。
上一次云陌翻箱倒柜的不知道在寻什么,虽然他没有明确的告诉自己,但是苏青语直觉,那东西和原身母亲的离世绝对脱不了干系。
虽然自己只是一抹异世来的离魂,但终究还是要完成原主的心愿,若不然心里总是有夺舍的愧疚感。
“既然东西在我母亲的房间里,想必和我娘有很大的关系,我一定要查出我娘的死因,给娘亲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