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马上下来。”
顾习扬听到顾暖在楼下，语调立马提了一个度。
顾暖听到他推椅起身的声音，以及细细索索穿衣服的声音，接着就是很匆忙的脚步声，还隐隐听到他室友问他是不是去见他女朋友。
顾暖这才觉得，有可能顾习扬的朋友都知道顾习扬有女朋友这件事情，只是她一直被蒙在鼓里。
这种被欺骗的感觉，让人一点都不轻松。
看到顾习扬站在路边到处张望，她按了一下喇叭，顾习扬好奇地看过来，看到坐在车里的顾暖，这才走过来，打开车门坐上车。
“姐，你买新车了？”
顾习扬好奇地问道，他戴着鸭舌帽，斜挎运动包，加上棒球服，不管怎么看，都是一副当代大学生最好的样子。
“你寒哥买的。”
顾暖回头看着他，解释道。
“寒哥是真的大方。”
顾习扬笑道，“男友力爆棚啊，这样的话，我就可以放心把你交给他了。”
顾暖笑了笑，没有接话。
“我本来打算明天回去看你的。”
顾习扬见顾暖不说话，遂开口解释。
“怎么了，看起来不是很开心？”
“喝酒不？”
“喝酒？”
顾习扬满脸惊愕，“姐，你心情不好吗？”
“就是想喝酒了，好久没喝了，走吧。”
顾暖也不征求顾习扬的意见，说完就直接驱动车子离开了学校。
“你们这里那家酒馆比较好？”
顾暖问他，一边注意着路况。
“出校门右转，直行大概五百米，有一个商业广场，上面有一家小酒馆很不错。”
学校的周末是最舒适惬意的，一路上都可以看到很多小情侣，顾暖嗯了一声，故作轻松地调侃道：“你有女朋友吗？要不要喊出来一起吃个饭？”
“姐，你就别打趣我了，哪儿去找女朋友啊。”
顾习扬无奈苦笑道：“我也没打算找女朋友，目前想的只有出国留学，然后挣钱养你。”
说到这里他突然又想到了什么，长叹一口气，“不过我觉得你好像都不需要我养了，寒哥可比我优秀到哪里去了，根本轮不到我。”
“臭小子，你永远都是我最重要的人。”
顾暖强调道：“谁都代替不了。”
如今除了楚寒，顾习扬是她唯一的亲人了，小时候她会不顾一切地去保护他，现在也是。
顾习扬似是被她这句话感动到了，定定地望着顾暖，那双眼睛里，装了太多复杂的情绪，只是顾暖一笑，他便红了眼眶，眼底的温柔深达内心。
“我也是。”
他微微张了张嘴，沉沉说道。
“姐，你永远都是我最重要的人。”
任何时候，在任何人面前，顾暖的重要，都无可替代。
“那我们就争取成为彼此最最重要的人，守护彼此。”
顾暖提议道，顾习扬低下头，点了点头。
两人到小酒馆，顾暖二话不说就先喝了两杯。
“姐，你是不是心事？”
顾习扬问她。
“你要是有什么事就说吧，说出来会好受些。”
他语气很平静，听不出来多大情绪，顾暖忽然觉得，他现在的态度，跟周珊珊面对自己时的态度很像。
可是为什么呢，到底是为什么，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事情，会让两人都是一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态度？
“其实，我前两天去了一趟云水镇。”
顾暖喝了一口酒，放下酒杯，看着桌面不下心弄洒的酒。
顾习扬低着头，看着面前的酒杯，淡淡地嗯了一声，“是去旅游吗？”
顾暖摇头，忽然抬起头，红着眼眶看向顾习扬，“珊珊被抓了，很有可能会坐牢。”
她努力想要从顾习扬脸上看出哪怕一点点的情绪变化。
“被抓了？”
顾习扬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顾暖，“怎么回事？”
“涉嫌拐卖儿童。”
顾暖红着眼眶，深吸一口气，继续道：“你们的事，我都知道了。”
话音刚落，顾习扬脸上表情微恙，情绪跟着起了变化。
“她说，你跟她分手了。”
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她不知道，分手的时候她也不知道，如果不是陈子然被带走，她可能永远都会被蒙在鼓里。
顾习扬在长达一分钟的沉默之后，嗯了一声。
“对不起，一直瞒着你。”
他第一句话不是想要解释两人为什么分手，而是跟顾暖道歉，道歉他欺骗了顾暖。
顾暖一时间有些迷茫，因为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怪谁，她好像谁都怪不了。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她解释道，“我只是接受不了。”
“扬扬，我很内疚。”
对于周珊珊的事情，她没有办法释怀。
“姐，都过去了。”
顾习扬全程没有提过关于周珊珊的半点事情，就好像，周珊珊跟他毫无关系一样，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但是被抓起来的人是珊珊，是我最好的朋友。”
顾暖端起酒杯一口喝尽，双手捂着脸深吸一口气，擦掉眼泪。
“扬扬，你去看看她吧，让她跟警察说实话，是柯航威胁她那样做的，这样她就可以被判得轻一点。”
她几乎是乞求般地望着顾习扬。
顾习扬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迟迟没有回答，也是这一刻，顾暖突然觉得，面前的顾习扬，有点冷漠。
“姐，我明天就去。”
面对顾暖的请求，顾习扬最终还是答应了。
顾暖把酒倒满，敬了他一杯，“谢谢，谢谢……”
说到后面，她哽咽得说不出来。
顾习扬第一次看到顾暖喝得烂醉如泥，他把她抱上车，喊了代驾，回了市区。
回到家，他把顾暖放到床上，帮她冲了蜂蜜水，卸妆洗脸，擦脚洗手，一切安排妥当，她坐在床边，看着醉得不省人事得的顾暖，眸色渐深。
他那沉寂的眸子里装了太多的情绪，藏了太多的秘密，根本看不透。
“姐，无论何时，我都是会一直守护你的。”
他握住顾暖的手，温柔地看着她，似是要将她的模样刻进自己的血肉里。
楚寒晚上要加班，不见顾暖联系自己，跟她打电话是顾习扬接的，却没有被告知顾暖喝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