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最终还是没有选择揭穿顾暖的谎言，在顾暖和陆一洋租住的小区楼下徘徊了许久方才转身离开。
小李第二天揉着眼睛走进办公室，一开灯就看到躺在沙发上的楚寒，嘿了一声，“寒哥，你昨晚不是回去了吗，怎么在这里躺下了？”
楚寒睁着眼睛，看了小李一眼，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来得早了些。”
说完走到办公桌前端起脸盆去洗漱，小李笑着调侃道：“那是来得有多早，脸都没洗牙都没刷？是家里停水了吗？”
见他打趣自己，楚寒懒得搭理，出门走了。
“寒哥，早啊。”
潘悦也来了，在外面刚好碰到去洗脸的楚寒，打了招呼进来，看到小李在泡咖啡，指了指外面，“昨晚没回去？”
“我看到他回去了，估计半晚上又回来了吧。”
小李看了一眼他的办公桌，“这案子磨人啊，我们还有好多夜要熬呢。”
“有什么办法，只能加油了，争取早日破案吧。”
潘悦无奈地叹了口气，上前拉开窗帘，唱道：“每天上班第一句，先给自己打个气，加油，又是元气满满的一天。”
小李笑着摇了摇头，“果然还是年轻好啊。”
潘悦到警队不过两年，准确的说还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小姑娘。
潘悦一脸嘚瑟，丝毫不客气，“那可不是嘛，年轻就是好呀，年轻不服老呀。”
“得得得，消停点吧，开始工作了。”
小李其实也就比潘悦大两岁，却总是一副中年人的姿态，拉开椅子坐下，打开电脑，一边找文件一边道：“我这里的监控就快要看完了，你呢？”
“我还有五分之一，也快了。”
“OK。”
小李做了一个OK的手势，看到楚寒洗漱完回来，不禁啧啧称奇：“寒哥，要说你没护肤我真的打死都不信，你看你这皮肤好的，果然，颜值在线，素颜都抗打。”
“说什么呢，我们寒哥的颜值可是能碾压一众明星的，天生丽质，根本就不用刻意保养，再说了，咱们做警察的，哪儿有时间保养，你这就是嫉妒。”
潘悦接过话，一脸正义道，再看向楚寒：“寒哥你说对吧？”
楚寒敷衍地笑了笑，没有接话。
小李和潘悦对视一眼，无奈地耸了耸眉毛，回到自己的工位上继续工作。
“小李，你待会儿陪我出去一趟。”
楚寒在办公桌前坐下，沉声道。
小李立马回了一句，又问：“去哪里？”
“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楚寒说完，整理了一下手里的工作，带着小李出门了。
到了地方，小李往四周看了看，“寒哥，你是又发现了什么新的信息吗？对了，你让我调查的陆一洋我差不多都整理出来了，除了一直骚扰顾暖之外，没有发现他有其他异常的行为。”
“这还不够吗？”
楚寒反问一句，沿着街道往前走，这段路是从顾暖嫂子家到案发现场的路，也是当天晚上陆一洋出门买东西的必经路。
小李想了一下，嗯了一声：“情节再严重一点就可以请他去警局喝茶了。”说完跟着楚寒往前走，“寒哥，我一直有一个疑惑。”
“说。”
楚寒拿出手机对着街道拍照，沉声道。
“顾暖说过陈宇生前经常骚扰她，你说陆一洋会不会知道这件事情？”
“陆一洋的笔录里说的是不知道这件事情，但是根据目前的资料，以及陆一洋对顾暖的控制程度，如果他真的不知道陈宇骚扰顾暖这件事情，于情于理有点说不通。”
小李把自己的疑惑说出来，这个问题他一直都在琢磨，但是苦于没有证据。
“不管什么设想，都要以证据为依据。”
楚寒回头提醒他，走到陆一洋说的那家便利店，笑道：“您好，给我拿两瓶水。”
楚寒切换到微信扫码付款，往周围看了一眼，随口问道：“咱们这店里晚上几点关门啊？”
“最早都是一点关门，最晚的话就三点多。”
“这么晚啊，就只有你们两个老人看店吗？”
楚寒继续问道。
老婆婆连连点头，笑道：“就我们两个，我家儿子让我们不要开那么晚，但是我们要是早早关门了，这周围晚上就买不到东西了。”
“但是那么晚关门也不安全啊。”
楚寒扫码给了钱，接过水，继续道。
“不怕，我儿子给我们装了监控，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话他在手机上可以看到。”
老婆婆说着抬手指了指货架后面。
楚寒抬头看过去，就看到货架里面装了一个摄像头，哦了一声又问：“这监控这么新，是刚装上的吧？”
“对啊，这里前段时间不是发生了一起命案嘛？我儿子担心我们两个的安全，才装了这个摄像头。”
老婆婆解释道。
“这样啊，那能麻烦您把您儿子的联系方式告诉我一下吗？”
楚寒说着，从口袋里掏出证件，“婆婆您放心，我们是警察，正在走访调查，您的这个监控可能会帮到我们，所以我们想联系您的儿子查看一下监控。”
那老人一听，原本警惕的眼神慢慢缓和下来，仔细察看了楚寒的警官证。
“行，你等一下哈。”
老婆婆说着，摇了摇身边的老爷爷，凑到他的耳边大声喊道：“老头子，把你的手机给我。”
“啊？”
老爷爷好像没听见，偏着头啊了一声。
“把手机给我。”
“什么？”
老婆婆又喊了一遍，老爷爷还是没听到，老婆婆抱歉地笑了笑，“等一下哈，我老伴儿耳朵不好使。”
“没事的。”
楚寒笑着回道。
老婆婆又喊了两遍，老爷爷才颤颤巍巍地从口袋里拿出一部老人机。
“我儿子的电话号码就在里面，麻烦你自己翻一下。”
老婆婆把手机递给楚寒，楚寒双手接过来，打开通讯里，上面只有一个电话号码，备注是“儿子”，看了两夫妻一眼，一边记录电话号码一边问道：“你们儿子平时多久回来一次？”
“大概一周回来一次，但是有的时候工作忙，一个月都回不来。”
老婆婆笑呵呵地说着，脸上看不出丝毫沮丧，相反，一提到儿子，老人家眼里满是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