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着。”
楚寒直言道，戴上手表，看了一下时间，“去收拾一下，我们今天早点出门。”
“好。”
顾暖放下手机，起身去换衣服。
等顾暖进了卧室，楚寒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顾暖放在沙发上的手机，转身进了书房。
顾暖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他拿着一个文件夹从书房出来，笑道：“我收拾好了，走吧。”
见楚寒看着她的目光有些奇怪，她低头看向自己露在外面的脚踝，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不冷。”
她里面穿了一件长款连衣裙，外面套了一件砖红色毛呢大衣，没有穿丝袜，小腿露在外面，她每年都会这样穿，冷肯定会冷，但是她宁愿冷，也要漂亮。
“穿双袜子。”
楚寒带着建议的语气劝道，却遭到了顾暖的拒绝，“穿上袜子就不好看了。”
“不出门和穿袜子出门，你选一个。”
楚寒从来不会跟她讲条件，只会让她做选择。
顾暖一听，哪里还敢坚持，只得悻悻转身去找了一双袜子穿上，两人这才一起出了门。
“其实，昨天陆一洋去公司找我了。”
车上，顾暖突然开口说道。
楚寒神色微恙，回头看了她一眼，“有没有欺负你？”
他的第一反应，是顾暖有没有被欺负。
顾暖摇了摇头，“没有，只是一直问我陈宇出事那天晚上我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了，我说我什么都没看到，但是他一直都不相信我，而且晚上我从嫂子那里回来，在陈宇被害的地方遇到他了。”
说完这些话的时候，顾暖脸上的疑惑更重了，扭头看向楚寒，“我一直都想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紧张。”
“顾暖。”
顾暖说完，楚寒就沉沉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楚寒每次用这种语气跟顾暖说话，她就知道事情不对了，弱弱地嗯了一声，“现在跟你说应该不算晚吧？”
她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回头看向楚寒。
“如果今天他不找上门，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告诉我了？”
楚寒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直接问道。
顾暖心头微颤，有些心虚，“我不想再牵扯进这件事情了。”
所以，她才没有告诉楚寒。
楚寒把车停在路边，打开手机点开录音功能，回头看向顾暖，“把昨天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一遍，任何一个细节都不要落下，剩下的事情交给我。”
他的语气很温和，低沉的嗓音让人很有安全感。
顾暖抬眼望向楚寒，再看了一眼他放在两人中间的手机，小声回了一句好。
等楚寒按下录音键，她就开始说了。
“昨天早上，我刚到公司门口就被陆一洋拦住了，他把我带到没有人的角落里，上来就直接质问我陈宇被杀的那天晚上我是不是看到了什么，我说我什么都没看到，他根本就不相信，一遍一遍地质问我到底看到了什么了。”
想到当时陆一洋眼睛里的狠劲儿，她有些紧张，紧紧抓着衣角，而这一细微的动作全部落进了楚寒的眼里。
“你没有挣扎？”
“他拽着我的胳膊，力气很大，把我逼在角落里……”顾暖说到这里，脱掉一只袖子，露出手臂，上面一大片淤青，足以看出陆一洋有多暴力。
“而且，他还威胁我。”
顾暖补了一句，声音变得有些颤抖，那种从心里透出来的恐惧是骗不了人的。
“威胁你什么？”
楚寒后槽牙紧了紧，咬肌明显，目光落在顾暖的手臂上，眼里慢慢氤氲上一股心疼。
“他让我最好不要跟你走得太近。”
陆一洋确实这样威胁她了，当时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那股狠劲儿，让顾暖十分忌惮。
“你晚上碰到他的时候他在做什么？”
楚寒沉思片刻，追问道。
“我在路边等车，看到他的车子停在路边，他从车上下来，又问我到底看到了什么。”
顾暖如实回答，稍稍停顿了一下，似是在调整自己的情绪，“我问了嫂子，陈宇死的那天晚上，陆一洋中途出去了一趟，当时我在房间里整理彤彤的衣服，没有注意，嫂子说他是下楼丢垃圾，顺便买了酒和卤菜回来，我走的时候他在跟顾楚生喝酒。”
她说完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这些信息足够楚寒去调查了，她不是警察，查不出来那么多信息，但是楚寒不一样。
“所以他才会这么着急的让你远离我？”
楚寒沉声道，顾暖摇了摇头，“我不清楚，所以才跟你说了。”
“行，我知道了。”
楚寒结束录音，收起手机，重新发动车子，一边开车一边沉声道：“你今天去公司办理一下请假手续，暂时先不要去上班了，他今天没把你带走，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知道，但是打工人哪儿能不上班？”
顾暖无奈苦笑，马上要还车贷了，日常开销这些，都要钱，陆一洋以前给她的零花钱她全部都还回去了，所以必须得自己想办法。
“安全重要还是工作重要？”
“安全。”
顾暖如实回答。
“听话。”
楚寒略微带着哄劝的一句话让顾暖眼神一滞，有些惊愕地看了楚寒一眼。
“我去问一下，看能不能请假。”
她无奈妥协，知道楚寒也是为了她的安全。
到了公司，楚寒坐在车里，目送着顾暖进了公司才驱车离开。
今天来得很早，公司里没有什么人。
她坐在工位上，一边整理桌子一边等秦薪乔来，能不能请假还得秦薪乔说了算。
微信上一直弹出陆一洋的好友申请，顾暖拉黑了也没有用，总有新的好友申请发过来。
她没有理，把手机放到一边，埋头帮学生录制试题讲解视频。
没一会儿，同事陆陆续续都来了，蔡嘉怡风风火火地跑过来，手里还拿着在楼下买的饺子，“累死我了，累死我了，下面人太多了，幸亏我跑得快，赶在乔乔前面来了。”
她一边说一边往嘴里喂了一个饺子，回头看向顾暖，眼睛里闪着八卦的光：“小暖，楚警官也来了，跟乔乔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