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下手中的动作，低头看向地上的蓝色鸭舌帽，心中隐隐觉得这帽子很熟悉，弯腰将帽子捡起来，努力回忆自己到底在哪里见过这顶帽子。
抬头看向衣柜，抬起手，开始一件一件的看，但是很快，一件白色T恤衫让她停下动作，她将衣服拿出来摊开一看，脸上瞬间变了。
因为这件衣服，顾习扬也有一件。
一个不太好也不太现实的猜想出现在脑子里，她放下衣服，在衣柜里继续翻找，半个小时后，她将整理出来的衣服鞋子全部放在床上，如果说一两件一样的东西，她尚且可以理解，可是这么多一模一样的东西，分明全都是情侣的。
她打开手机，先将床上的东西拍下来，再打开顾习扬的朋友圈，半年可见，但是将朋友圈的内容拉到底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里面大部分内容都是跟自己有关的，要不就是分享学校里的生活。
再点开周珊珊的微信，周珊珊的微信设置了仅三天可见，所以她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她在床上坐了好久，脑子一直很乱，直到楚寒的电话打来，她从突然回过神来。
看着手中不停震动的手机，她内心挣扎万分，她不直到自己到底该不该接电话，更不知道自己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楚寒。
周珊珊刚失踪，陈子然就跟着失踪了，这件事情她不管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但是如果她告诉楚寒自己的思考，他肯定比自己能想到更多的关联，亦或者，他已经猜到了些什么。
此时刚从会议室开完会出来的楚寒见顾暖一直没有接电话，心中隐隐有些不放心，遂又拨了过去，仍旧是无人接听。
“寒哥，刚才的会议资料我都整理出来了，初步没有发现周珊珊的失踪跟陈子然的失踪有必然联系。”
小李拿着资料都走到楚寒面前，将资料放到他桌上，“但是周珊珊是陈子然幼儿园的老师，而且我们根据监得知，在周珊珊离职后的第二天，周珊珊在幼儿园周围出现过。”
小李说着，打开资料，翻到其中一页，上面有一张照片，是刚贴上去的。
“潘悦刚发看到的。”
查看监控是一个大工程，潘悦从早上来到现在，一直都没有休息过。
楚寒拿起照片，上面的周珊珊戴着鸭舌帽和口罩。
“经过对比，这个人就是周珊珊。”
“陈子然失踪当天和前一天的监控看了吗？”
“看了，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去查十三号晚上周珊珊小区监控以及幼儿园附近的监控，路口也不能放过，包括陈子然所在班级的监控。”
“十三号晚上？”
小李轻嘶一声，似是有些不明白。
“周珊珊失踪那天晚上跟顾暖有联系，但是发了消息给她之后就一直没有回。”
楚寒沉声回道，说完之后，下意识看了一眼手机，顾暖并没有回电话过来。
小李哑然，愣了一下，反映过之后嗯了一声，“我明白了，我马上让人去做。”
“陈子然失踪已经过了最佳寻找时间，他自己家人都不知道孩子具体是什么时间走丢的，大家都辛苦一点，一定要尽最大可能把人找回来。”
“寒哥，其实说实话，儿童失踪案不应该是我们来调查的，我们还有好多事情要做。”
小李提醒道，他们手上还捏着几件命案呢。
楚寒知道小李的意思，点头赞同，“那这样吧，我帮忙找人，你们跟进案子进展。”
“这……”
小李有些难为情。
“没事，上面的安排我都理解，我刚好闲着没事，顺便的事情。”
“行，你有需要跟我们说一声就行。”
“好。”
楚寒沉声应了下来，对于他来说，杀人案和失踪案或许并不是毫无关联的，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两者之间绝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他想了一下，关了电脑，起身出去了。
监狱里，李婧本来以为是自己的妈妈任如玉来找自己，结果一进屋发现是楚寒，顿时僵站在门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进来。”
楚寒看着穿着囚服的李婧，目光锐利，似冰刀，只是一眼，就足以让人心头一颤。
李婧走进来，在楚寒对面坐下，深吸一口气，语气平静地问道：“楚警官来找我有事吗？”
“聊聊。”
楚寒冷声道。
“那楚警官问吧。”
李婧在想，如果自己负责陈宇案子的人不是楚寒，结局是不是就会不一样？
因为楚寒跟顾暖有关系，所以任何有关顾暖的事情，在他眼里都会被无限放大，哪怕是一丁点的细微破绽，都会被他发现。
“你和陈宇有仇人吗？”
楚寒开门见山地问道，语气似审讯一般。
李婧低着头思索，片刻之后，坦然道：“除了陆一洋和顾暖，就没有了。”
“他们是你的仇人？”
难道不应该是她是顾暖的仇人吗？
“对，互相为仇人，我恨不得杀了他们，他们也恨不得杀了我。”
李婧脸上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风采，整个人看上去都非常平静，她说着，缓缓抬起头，看向楚寒，随即无奈苦笑，认输一般，“我恨他们，但是杀不了他们，他们恨我，不用杀我，我也会死。”
“还有二十五天过年，还有四十五天，我就要永远离开这世界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明显带着遗憾。
“李婧，如果你想你儿子可以平安健康地长大，就好好回答我的问题，你们到底有没有得罪过人？”
楚寒再次重申事情的严重性，只要提到陈子然，李婧就可以想象到问题的严重性了。
果不其然，李婧在听到事关陈子然的时候，脸色瞬间就变了。
“我真的不知道阿，除了顾暖，我没有得罪过任何人啊。”
看得出来，她是真的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有没有仇人。
楚寒从监狱出来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摸出手机看了一眼，仍旧没有顾暖的消息，他打开手机，重新拨了过去，只是这一次，电话刚通顾暖就接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