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你一起去吧。”
周珊珊说着就要去拿外套,被顾暖拒绝了。
“你在这里等我就可以了。”
她说着,不等周珊珊再多说什么,直接开门离开了,消失在夜色中。
来时的路她大概都记得,农村的公路没有那么多岔路,一条路走到头就可以到水泥公路和土路接头的地方。
因为来之前她跟楚寒开了位置共享,只要信号不断,楚寒肯定能找到这里来。
但是他担心楚寒遇到柯航,像柯航那样的变态,她担心楚寒会吃亏,毕竟,柯航对这里很熟悉。
她一边走一边拨打着楚寒的电话,不断地祈祷他可以快点接电话。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她隐隐听到有小孩子的哭泣声,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除了一条土路,两边都是山林,顾暖停下来,一阵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头顶。
哭声是从右边的山林里传来的,顾暖不是没在农村待过,但是她绝对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她深吸一口气,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下意识迈开脚步快步离开。
但是那隐隐约约的哭声不绝于耳,顾暖根本没有办法忽视,只得停下来。
手机自带的手电筒光亮有限,她小心翼翼地往山林里照了照,那哭声便瞬间戛然而止。
顾暖看了一下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单单是这个时间点,就让顾暖感到毛骨悚然。
她转身准备继续往前走,来时不知道走了多久,但是回去应该会快一点。
可是没走出几步,那哭声又幽幽传来。
顾暖后背发凉,头皮发麻,她深吸一口气,再次拨通了楚寒的电话,仍旧是无人接听。
自己在周珊珊那里呆了那么久,他会不会已经遇上柯航了?
想到这里,顾不得身后的哭声,大步往前走。
这个时候,她绝对不会想着要去一探究竟,她没这个胆量,也没有这个心思,她现在一心担心着楚寒的安全。
大概走了五分钟,她突然看到前面有好几束手电筒的光,顾暖停下来,看着那几束光在山林林如同磷火一般。
这个时候,怎么还会有人?
她往周围看了一眼,两边都是山林,若是在白天,她是可以藏起来的,但是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晚上,哪怕是星火一点光,都会被迅速发现。
那几个人已经发现自己了,正快速朝自己这里移动。
顾暖心慌,撒腿就转身往回跑。
“站住。”
一个男人大喊一声,朝这边跑过来。
顾暖拼命往回跑,但是根本就跑不过几个大男人,很快就被人从后面抓住了衣服,接着用力往后一拽。
“大哥,抓到了。”
那抓着顾暖肩膀的人回头朝还没有跟上来的人吼道。
“放开我,你们干什么?”
顾暖用力想要挣脱对方的手,但是男人的手就像一个钳子一样,死死地抓着她,根本挣脱不了。
“大哥,是个女人,没见过,像是从城里来的。”
正说着,一个穿着军大衣的男人上前,打着手电筒怼在顾暖脸上,“你是谁,三更半夜在这里做什么?”
顾暖看清楚了对方的脸,那是一个四十岁出头的男人,因为常年在家务农,风吹日晒,皮肤极其粗糙,眼中充满了警惕。
只是面相,就知道不是善茬。
“我们来这里走亲戚,高速公路上堵车了,导致过来已经半夜了,山路不好开,车子陷进泥坑里,我是来找人帮忙的。”
顾暖镇定地解释道,心里实际上慌得不行,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
“那你跑什么?”
对方又问,顾暖想都没想就直接回道:“我不确定你们的身份,肯定要跑。”
“大哥,这说不通,有谁大半夜走亲戚的?”
抓着顾暖的人立马反驳道。
“是因为堵车导致现在才到,我们一开始是计划下午到的。”
顾暖耐心解释,随即看向那问自己问题的男人,“你也是这里的吗?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车子就在水泥路和土路交接那里,轮胎悬空,我们开不上来。”
那男人有些犹豫,左右看了一眼,“走,去看看。”
顾暖紧紧拽着手机,跟着他们往前走。
“大哥,人我们不找了吗?”
那男人极不情愿地松开顾暖,开口问道。
“跑不远,等天亮了再找。”
“强子,找孩子是大事儿,要不,我和大金跟着这个女人去看看,你带着他们继续找孩子吧。”
旁边有人提出建议,只是一提到孩子,顾暖心头猛地一颤。
所以,她刚才遇到的,不是灵异事件,而是真的有孩子在哭?
“也行。”
叫强子的男人想了一下,痛快答应道。
转身看向顾暖,“你家亲戚叫什么名字,我看认不认识,等我回去喊人过去帮你。”
顾暖:“……”
她脸色一僵,答不上来。
“柯航。”
就在对方起了疑心,脸色渐渐变得警惕的时候,她脱口而出。
“大哥,我们村没有这个人。”
那叫大金的男人不过三十岁出头,从一开始就非常不相信顾暖。
顾暖急忙解释道:“他是我同事,只有过年才回家,他有事就先回来了,我们后来,他家里老人的名字我不知道,但是等见到了你们肯定认识的。”
顾暖现在处于孤立无援的地步,但是如果她不半夜出来,楚寒很可能就会遇到危险。
“知道了,我待会儿回去帮你问一下,大金,你先去帮她抬车吧。”
强子说完,带着剩下的五个人抬步离开,顾暖刚想松一口气,就感觉到对方突然停下来。
“站住。”
顾暖往周围看了一眼,七个大男人,她根本毫无还手的余地,目光锁定在路边的山林里,她隐隐可以听到水声,说明下面是有一条河的,但是如果就这样跳下去,很有可能会摔在浅滩上。
“我们村没有姓柯的。”
强子目光死死盯着顾暖的后背,面前这个漂亮的女人,给他造成了危机感。
“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咬着牙问道,握着手电筒的手紧了紧,“你见过一个男孩吗?三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