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府内。
一众贵女端坐在下方,时不时侧过身与熟人相谈近几日的趣事。
尚书府的孙尚歌嬉笑着,“姐妹们,听说国公侯府的那一位也要来呢?”
孙尚歌才情虽比不上京城第一美女,却也是个恃才傲物惊艳绝绝的人物。
“宁禾么,她来干什么,又来找笑话么。”
顿时一众贵女一片讥讽嘲笑。
在这时,宁禾进入湘雅苑中,一众贵女立即顿了声。谁不知道宁禾刁蛮无理,狠起来才不管你是哪家的小姐,抓住你就是打。
宁禾与宁染落席后,宁染就端着一副贵女的架子。看着宁禾只埋头吃,眼里透着嫌弃的表情,不禁离她远了些。
四周突然有人倒吸一口冷气,窃窃私语,犹如一锅炸开的水,彻底的沸腾。
只见长公主由两个丫鬟扶着,仪态万千,高贵如天上明月的姿态上场了。
她的鬓发上戴了一枚金光闪闪的金簪,金簪有流苏,直直的垂落下来,落在了她的眉心间。眉间刺了一朵白色的兰花,与那流苏相互呼应。
一双眼眸郁郁含羞,如笼罩了磅礴的雾,能够令人在她那双眼睛里迷失了方向,甘愿为她臣服。
白玉雕刻的鼻子,高高的挺翘着,娇小精致的鼻子下,唇似一朵沁了露水的花瓣,娇艳欲滴惹人爱怜。
她的肌肤似雪,肤如凝脂,与月白色的衣裙相称,倒一时分不清哪里是皮肤,哪里是衣服。
月白色的百褶裙,裙摆上绣着几只蝴蝶羽羽如生,白色的薄纱披在外面,影影绰绰显现出玲珑有致,凹凸丘壑的姣好曼妙身姿。
“这是天上掉下的仙女么,虽早有耳闻长公主倾国倾城,却从未见过。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这长公主比之京城第一美人宁染更有过吾之不及哪,不愧是我们大商国的公主。”
宁禾侧耳对宁染道“哎,妹妹。你说,你漂亮还是长公主漂亮。我看,人间长公主是深居简出,不屑与你争这京城第一美女的濠头罢了。”
宁染顿时气的离席找其他贵女去了。
“小统统,小统统,你看,这宁染真不经说。你看刚刚她的脸都涨红了,跟猴屁股似的。太好笑了,哈哈哈。”
系统【……】
“首辅大人到。”
所有人的眼睛,都扫向入口处,宁禾微微抬眼,便看见顾辞身着一袭月白锦袍,金丝滚边,广袖袖边刺着暗云花纹,月白色长带束腰,一顶白玉冠束起墨黑长发。
眉宇下,那一双眸眼炯炯有神,似深邃宽阔的海洋,似北极之地的寒冰,又似璀璨潋滟的琉璃。
他手执折扇,慵懒勾唇,翩翩而至,抬眼浅笑间,万物都为之失色,气度矜贵,天下无双。
四周的贵女纷纷站起来施了施身子,只见他摆摆手。径直朝评委席走去了。
这货是评委?想了想男主的才华,的确有这个可能,他不会是来瞧我笑话的吧。
顾辞看着跟个鹌鹑似的低着头的宁禾,唇角勾了勾笑又恢复了表面的温润如玉。
与顾辞一同坐着的,还有傅大家,门下诸生众多,是享誉大商国的文坛大家,著作颇丰。
傅大家身后的俊俏小生,见人到全后,便扯着嗓子“第三届湘雅诗会现在开始,愿各位公子小姐共享诗作之乐,相互共勉。”
傅大家思索片刻,顿时题了一个龙飞劲舞的字“雪”,今日我们便已雪作诗,已诗会友。
诸位众生开始吧,限时半刻。
看着旁边贵女和公子哥抓头挠腮的模样,我开心得差点笑出了声。
这还不简单么,感谢祖国的九年义务教育。
宁禾题笔而上,
“梅雪争春未肯降,
骚人阁笔费评章。
梅须逊雪三分白,
雪却输梅一段香。”
卢大大借用一下您的诗,望您不要怪罪不要怪罪。宁禾心里祈祷着。
这首雪梅就不信还不能艳压群芳。
“时间已到,请诸位公子小姐停止写作。”
怎么有点像被高考支配的恐惧感。
俊俏小生收回卷纸后,众多贵女都正了正衣襟,开始交谈起来。
宁禾感觉一直有一道灼热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转,她一抬头,便又看见顾辞那双眸眼,不怀好意的围着她打量。
宁禾脸颊微微一红,趁着没人注意,她又狠狠的瞪了一眼顾辞。
然后,她便看见顾辞勾唇又笑了一下,宁禾相当无语,笑个毛啊,她只是瞪了瞪眼,就有那么好笑吗?
宁染不知怎地又回来了,装着清高的样子,凶狠的目光似要把宁禾厮杀殆尽,再看去又恢复了一片清冷。
这时,孙尚歌目含秋波:“首辅大人,趁着这休息的时间,小女子为大家弹琴一曲。”
孙尚歌轻抚摸着琴身,走到一旁坐了下来,把琴放平,深吸了一口气,玉指开始在古琴上波动,十分流畅。伴随着古琴,婉转又有些哀愁的歌声缓缓流出。
一笑拈花让恩怨倦
一念灭尘世化成天
一恋成痴心爱恨纠结
心痛离别那是缘
渡千年箫声远
意绵绵眼泪滴成莲
等你我相约挥情剑
谁能够破茧看穿恩怨
仙逍遥在人间
贪尘世妄言绝千恋
若被谣言迷了眼
愿化作云烟
晓梦托蝴蝶
烟火阑珊倚人间
一曲作罢,众人还沉浸在刚才的歌声中还没有回过味儿来。
沉默片刻后,席间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不愧是才女啊,能做出此曲实在惊为天人。”
“是啊,我刚才还落泪了。真是闻者落泪啊。”
孙尚歌听着周围的言语,笑容满面。
起身道,尚歌献丑了。
宁染贼溜溜的目光撇过宁禾,不知在打着什么主意。
“众位姐妹,我姐姐的琴艺高超的很呢?她出门前还跟我说要在诗会上为大家演奏一曲呢?”
席间顿时哄堂大笑,谁人不知国公府嫡女大字不识,琴棋书画更是一窍不通,她还有脸说自己琴艺高超,真令人贻笑大方。
宁禾敏锐的眼光看着她,她方才看到她回来,便知道她一定会搞事情。没想到用这么低级的方式,真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