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看她的穿着打扮像官家小姐又和首辅同乘一辆马车,想必定然是对顾辞极为重要之人。
宁禾看着黑衣人要拿她去威胁顾辞的样子。宁禾都能想象出男主的话了。顾辞肯定就会说“她只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女人,杀了她也对他没影响。你最好能杀了她也省的我动手之类的。”想想就有点悲情。
宁禾瞅了瞅这位黑衣人,眼睛骨溜溜转了转,谄媚道“大哥,其实,其实,小女子也是被顾辞绑来的,小女子本是国公侯府的嫡女。众人皆知,国公侯府与首辅府恩怨颇多,在朝堂上势不两立。那狠心的顾辞把我绑来,以此来威胁父亲。大哥,你就算拿小女子作人质,顾辞肯定也不会救小女子的。”
宁禾想着自己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这位大哥一定会感动的放了她的。
黑衣人看着宁禾,恶狠狠的说了一句,“别废话,赶紧走。”
宁禾心凉了凉,只想朝天大吼一声,“这也太坑了啊啊啊啊啊。”
宁禾被挟持到离顾辞十米之外的槐树下,黑衣人用刀抵着宁禾的脖子。影影绰绰的阳光映射在古刀上,一双狡邪的眼一闪而过。
黑衣人压声朝顾辞喊道“顾大人,还要不要这个女人了。外界传言首辅大人不近美色,看来也不过如此,连国公侯府的嫡女都被你绑来了。”
黑衣人把刀往前抵了抵,宁禾白嫩的脖子瞬间出现了一道血线。
沉声道,“交出身后的财款,我便放了她。”
顾辞邪佞的眼神扫过黑衣人,嘴角浮起一丝冷意,“好啊,不过你最好能杀了那个女人,正好省了我的一番功夫。”
谈笑间顾辞抽出一支箭羽空手射向槐树方向,宁禾看着射来的箭羽闭上了眼睛,心底浮现一丝失落,她本不该抱有希望的不是么。她是他仇人的女儿,两人本不能在一起的,更何况她还要回到现实世界,这里说到底终究不是她的归宿。
宁禾等了半天一丝疼痛也没有,只听“咚”的一声,什么东西倒了下去。宁禾睁开眼睛,只见眉心一支箭羽的黑衣人瞪大了眼睛,说了一句“你竟然有如此高强的武功”后,便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宁禾身子瞬间身子软了瘫坐在了地上。妈妈,我好害怕,他们古代人好可怕,我想回家。
剩下的黑衣人被顾辞的手下一息解决。
顾辞伸出手来拉她,宁禾看着眼前的手本想矫情一下。奈何身上没有力气,顾辞便把她的手拉了去。宁禾一不小心撞到了他的怀里,便搂着他的腰大哭起来,“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好害怕,你知不知道我被黑衣人抓住的时候想着你若不救我,我便爆他菊花,我死了他也别想好过。”说着便拉着他的袖子擦了擦眼泪。
众手下只感觉菊花一紧,看来这位他们未来的夫人不太好惹。
顾辞听着小姑娘的话,眉眼染上了笑意,觉得竟有几分好笑,谁教的小姑娘这些歪门邪道,让他知道了定然不饶过他。
顾辞第一次觉得小姑娘是这么的娇软,在他怀里就跟一团水一样,软软温温的。
顾辞舒了口气,眉眼上挑,拍着她的背安慰道,“好了,好了,这不是没事儿了么,没事儿了,坏人都被打跑了。”
顾辞与严风眼眸一对,严风瞬间会意,尸体瞬间被打扫清理干净。
众手下看着顾辞柔和的模样,顿时心生感喟。他们大人终于给他们找夫人了。因为这事儿众手下可谓操了不少心哪!
两旁的柳树林影烁着黑暗的红光。夕阳西下,眼近天暗,宁禾和顾辞一行人浩浩汤汤行进着。
清水村中铃声阵阵,破败的房屋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蜘蛛网。暗红的幡子在街道处飘烨,镇子中处处透露着诡异的气息。
宁禾和顾辞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的景象。宁禾不禁抓住了顾辞的衣袖,侧身躲到了他身后。
“统子,统子,在么。这儿好异常,你感觉到了么。”
系统阴恻恻的声音响起【在很久以前,有一个落后的村子,在一夜之间全部村民了无声息粉的死亡,他们的冤魂久久不能消散,在这个村子永久的飘荡着……】
在这时,阴风大作,铃铛强烈的振动发出刺耳的声音,仿佛要戳破人的耳膜。房屋被风刮的呼呼震颤,似要坍塌。
只见一四角挂着红色灯笼的黑棺材,顶着一巨大的“奠”字,从远处缓缓飘来。
转过身宁禾又被吓了一身汗,一顶血红色的八台轿子在迷雾中愈来愈近。
宁禾的嘴角颤抖,语音轻颤,“大人,这是,是,是鬼么?”
顾辞有些哭笑不得,护住了她的眼。温声道,“害怕的话,就闭上眼,什么都不要看。”
宁禾弱弱的躲到了顾辞怀里,顾辞用手轻轻护住了她的腰。宁禾闻着男人身上麝香味的气息,心里逐渐平静下来。
顾辞眼眸扫过众人凛声道,“都闭住眼睛。”
冗长的安静后,铃铛声渐渐平息。
宁禾耸了耸鼻子,慢慢睁开了眼睛,只见刚才的幻象已不复存在,一切还是最初的样子,心底不由得松了口气。
没想到这个世界还有幻象,不过想了想自己一无是处的统子,也就释然了。
顾辞深邃的瞳孔幽幽泛着白光望向前方。宁禾抬眼望去,只见一身材纤细的姑娘拿着细长的棍子,摸索着朝他们走来。
走近了看,才发现这姑娘闭着眼睛,脸色苍白无比。
女子嘶哑的声音响起,“诸位大人是从外地来的么。”
傅言眼眸泛笑,“不知姑娘芳龄几许,又为何在这儿荒凉的地方?”
女子低下头,轻声道“各位公子小姐,现下天色已晚,诸位还是不要乱走的好。如若不嫌寒舍简陋,便随我来吧。”
说着便朝前面走去了,众人跟着女子来到一处院落。
女子推开陈旧的木门,门子因年久失修吱吱呀呀的响了起来。
院子不大,四四方方的却很整洁,院里一颗桃树开的正盛,风吹起,桃花成片成片的飘落下来,霎是一场美景。
女子招呼他们在院中石桌旁的石凳上坐下。
宁禾狗腿似的把石凳用袖子抹干净,咧着嘴角把顾辞拽过来坐下。
傅言看着笑得欢乐的宁禾,又撇了撇云淡风轻的表哥,无奈的扶了扶额,感觉吃了一把狗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