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
胯部被猛然一击,疼痛让唐曜松开了钳制周周的手。
周周喘着粗气,浑身冷然的看向唐曜,“这段时间,你还是不要来找我了,我们都冷静冷静吧。”
说完,不顾唐曜的反应,拉开房门立马就钻了进去,重重的关上门后,周周跌坐在地上,靠在门后,神情悲凉。
唐曜朝着破旧的大门狠狠的砸了一拳,宣誓着他无处发泄的愤怒。
门的震动波传遍周周的身上,直达心脏,便是一阵麻木的疼意。
良久,门外再无动静,周周的头埋进蜷曲的腿中,一滴泪珠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滴落,就如同她的人一般,安静的仿佛一粒尘埃。
周周嘴角噙着一抹自嘲的微笑,她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大概就是有自知之明。
就像梁淑清,抢了那么多年,被人骂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小三上位,依旧过的战战兢兢。
以前她只是单纯的觉得唐曜是个很好能给她安全感的人,直到后来,才发现他身后也有属于自己的负担,而且是她所分担不了了。
之前唐曜快速的婚姻进程中,周周心底其实是恐慌的。
就像丁蓉所说的,嫁给唐曜才开始她真正的考验,那偌大个家族,真的会接受毫无学历背景的她吗?
她觉得爱情应该可以面对所有的困难,所以她穿上了华丽的牢笼准备面对的时候,意外就这样猝不及防的发生了。
丁蓉那严肃阴冷的眼神无时无刻不再告诉她,嫁给唐曜就不允许有半点的差错,她的污点就等于是唐氏的污点。
她所有的信誓旦旦都化为无有,她退缩了。
看过尚思思站在唐曜身边的时候,她才真的发现,她和唐曜并不适合。
在一起只不过是短暂的新鲜,以后也许就会有更多的悲剧。
试问梁淑清曾经难道不是被一穷二白才华横溢的周博然打动,不顾一切的嫁给了他吗?
随着时间的推移,结局就是宁可抛家弃子也不愿意再跟着周博然受苦。
让她从小没有了妈妈。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周全身肌肉开始僵硬,泛着冷意,她才缓缓抬头。
眼神木讷,神情落寞,却没有泪痕。
小时候哭的多了,便知道眼泪不值钱了。
只需要缩在自己的世界里缓解一下,她就如同小强一般再次富有生命力。
她站起身,没有开灯,从别人家透过来的光线默默的洗澡,吹头发,然后爬上床去睡觉。
明天她还要去一趟绘画协会,还要去接小宸,还要去画画,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情需要她做。
她没有时间去悲伤。
翌日。
周周起了个大早,自从第一天去了绘画协会之后,她就没有再去过。
田恬问了她好多次,她却总是找借口推脱。
这次终于不用找借口了。
田恬激动地站在绘画协会的门口等周周,看着她穿着连帽卫衣,一条黑色牛仔裤,手里拎着一杯豆浆,看起来非常不起眼。
周周走到田恬面前,“等很久了吗?”
田恬摇头,笑容灿烂,“没有,我也才刚到,能和你上一次课真不容易。”
周周淡淡的笑了笑,“走吧!今天上什么老师的课?”
“吴大师的课,你没有加入绘画协会的微信群吗?课程每次都在上面发的,要不要我拉你。”田恬热心道。
周周摇头,“不用,谢谢,有你就可以了。”
田恬看着周周总是神神秘秘的,不禁大胆的猜想,“难道你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敢表露身份,还是某个绘画协会的精英下来体验生活,不想让别人知道?不然好不容易进绘画协会,你连课都不上,还这么神秘。”
周周额角一股青筋冒起,嘴角一阵*,偏头看了田恬一眼,“小姐,你戏太多了,你当皇帝微服私访啊。”
“可是我觉得很像啊!最近我在看一步宫廷剧就是这样的……”田恬在周周耳边就像一个叽叽喳喳的小鸟,说个不停。
周周顿时觉得答应田恬一起来上课是件错误的事情。
直到上课,周周才发现一件更错误的事情。
看着台上吴大师口沫横飞的讲着墨色深浅,意存笔先,画尽意在,气韵走笔锋等,又拿出几幅梅兰竹菊给大家讲解其中的意境,周周才察觉道,“吴大师是国画的?”
田恬听得认真,拿着小本子记的用心,点点头,“是啊,怎么了?”
周周一阵无语。
很久才找回声音,问田恬,“你是学国画的?”
田恬眨巴眼睛看着周周,“不是啊!怎么了?”
“好巧啊,我也不是。”周周呵呵的冷笑了一下。
“我知道啊,你说过的。”田恬还是没明白周周的意思。
周周此时真的很想使用暴力让面前的女孩清醒清醒。
看在正在上课的份上,周周深吸一口气,压抑着快要爆发的崩溃,“那还来听课?”
田恬笔尖画着一个个小圈圈,“这不是早上只有国画课嘛。”
“有并不代表着要听。”周周冷冷的道。
“不听多浪费啊!”田恬小声嘀咕。
周周:“……”
两人讲悄悄话显然被吴大师注意到了,看着他的眼神,周周连站起来出去的勇气都没了。
深怕被吴大师注意到,叫她上去当场来一幅牡丹图。
这不是上赶着去被骂的吗?
所以她跟着田恬装作很认真的模样,听完了整整两个小时的课。
这吴大师实在太能讲了,一讲起来就没完没了。
下课的铃声响起,很多人脸色隐忍的朝着厕所奔去。
周周也终于得到了解放,
她去自动贩卖机前买了一瓶饮料,正要离开就看到走廊另一头曲婷被几个人簇拥而来。
周周立马背过身假装玩电话。
“曲婷,你什么时候才带我们去见魏大师?”
“今天魏大师就要来我家吃饭,你们可以一起来。”曲婷语气里有些骄傲和得意。
“哇,真的吗?那简直太棒了。”
“不愧是魏大师的徒弟,我们在绘画协会半个月了,魏大师的面都没有见到。”
曲婷心虚的笑了笑,因为她也像他们一样,若魏大师不是去她家吃饭,她也没机会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