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沅绾却没想到下一秒,楚靖夜就反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还轻轻用力,把她的手压在了桌子上。
“你、你、你干嘛……”
苏沅绾被这个转变弄得有些懵,她一脸不解的看着面前的楚靖夜。
好像觉得他的眼神变得有点不对劲儿。
不过,这样的感觉也就是一瞬间的事。
来不及等苏沅绾细想,楚靖夜就已经松开了抓着她的手,施施然坐到了她旁边的椅子上。
“夫人今日来找本王,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
苏沅绾听见这话,恨不得狠狠捶自己一拳。
来这里找楚靖夜的正事忘了,反倒在这里和他瞎闹,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苏沅绾这才好好理了理衣服,让自己看上去端庄一些。
然后认真地注视着楚靖夜的眼睛,开口道,“我想找出宁侯的儿子宁斌。”
楚靖夜闻言,看了苏沅绾片刻,然后挑了挑眉。
脸上倒是没什么意外的表情,只是平静道。
“想好了?要帮着宁侯爷父子相见吗?”
“想好了。”苏沅绾语气颇为坚定。
“如果我不这样做,宁侯可能就会改口,到时候我们还会有麻烦。”
“这是宁杰跟你说的吧?”
楚靖夜给自己到了一杯茶,缓缓问道。
苏沅绾抬起头,看着楚靖夜,脸上颇有些意外。
“你怎么知道的?”
看苏沅绾这一脸的惊讶,楚靖夜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
虽然她当时给宁侯爷使诈,骗着他向大理寺招了供,这做法着实是聪明得很。
他听说这件事时,心里还有些惊讶。
但是倒也很快就平静了下来,毕竟他早就在新婚之夜见识过了苏沅绾的手段。
如今她诈一诈宁侯爷,倒也不是很奇怪。
不过楚靖夜心里也实在觉得好笑,苏沅绾虽然比较聪明,但是发挥起来却十分不稳定。
比如这一次,那个宁杰很明显就是在骗她。
就算最后她没能把宁斌带到宁侯爷面前,那宁侯也来不及翻供了。
皇上又不傻,他招认了的事情,随意改口,皇上根本不会相信的。
看来,自己这个夫人的段位还是不够高啊!
楚靖夜在心里默默想着,但是脸上却并没有显露出什么来,因为不想苏沅绾觉得没面子。
就当做是为了刚才的恶趣味道歉吧,楚靖夜心里如是想着。
“想想就知道啊。”
楚靖夜懒洋洋的半靠在桌子上,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被子里的茶水。
眼睛倒是一直没有从苏沅绾身上移开。
“宁杰想要见一见自己的儿子,倒也是人之常情,如今她招认的那些罪状,也够他一条命的了,我们倒也不用那么冷酷无情。”
听着楚靖夜这话,苏沅绾道,“你这是同意帮我寻找宁斌了吗?”
说着,苏沅绾的眼睛里亮起了光芒,像是一只看见了食物的小兽,等待着美食的降临。
楚靖夜心里软了软,忍不住伸手在苏沅绾的额头上弹了一下,道,“是啊。”
突然被下手的苏沅绾面上一愣。
但是因为听到楚靖夜说答应帮她找宁家少爷,心里的开心盖过了惊讶,这会只知道笑了。
看她这副开心的样子,楚靖夜心里也觉得轻松了许多,不如就再给她一个惊喜吧。
“其实那日你跟我提了宁侯招供的事情之后,我就已经在差人在城里寻找宁斌的消息了。”
“什么?”苏沅绾更加惊讶了,眼睛瞪得大大的。
她倒是记得那日楚靖夜提了一句,要不要提前寻找宁斌的下落。
但是当时宁杰还没有威胁她要翻供,她也就没有在意这件事。
所以楚靖夜提起这件事的时候,她才说先不要找人。
但是过了这短短几日,她又突然变卦,反过来要求楚靖夜找人。
她都觉得自己有点反复无常了。
但是没想到楚靖夜居然早就开始行动了,这让她心里十分意外。
“其实也不是因为宁杰。”
楚靖夜道,“我正在查的事情和宁侯府有关,而且与这个宁斌息息相关。”
“那倒是有点巧呢!”苏沅绾惊叹道。
原来楚靖夜的事情也查到了宁斌的头上,看来这个宁家少爷是不得不找了。
“这些年,宁侯做的那些事上不了台面,但是他这个儿子也不是什么善类,五年多之前他尚且敢动手杀人,如今这些年过去,他的本性也并没有改变。”
楚靖夜沉吟片刻,脸色也恢复了平日里的沉稳。
苏沅绾只觉得这样的楚靖夜有些让人移不开眸子。
“难不成这些年这个宁少爷在京城依旧没有收敛?”
苏沅绾听楚靖夜的话,似乎是在说宁斌这些年又做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如今只是猜测。”
楚靖夜道,“我的人查到,近几年京城里出了不少案子,都是些被残忍迫害死的女子。”
“什么?”苏沅绾心中愕然,没想到这个宁少爷这么多年还改不了这个毛病。
“当年宁斌在一个花柳巷因为和人争夺一个姑娘,失手杀了温家世子,我当时就派人去问了,这个宁斌一向如此,所以那些姑娘都不愿意与他一起。”
“所以他就杀人?”
“自然是这样的。”
楚靖夜道,“这些年那些失踪的女子,却不再是花柳巷的姑娘了,而是一些平民百姓家的女儿。”
“他残害的都是良家女子?”
苏沅绾简直要抑制不住自己心里的震惊了。
她是一个女子,自然知道这对于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来讲意味着什么。
最可气的是,这个宁斌不再对有背景家世的人动手。
想必也是因为吃了亏,但是他却开始把目标转移到了可怜的老百姓身上。
“京城里有不少户人家都声称丢了女儿,那些女子失踪之后,就再也没有回过家,我一开始也没有怀疑到他头上,直到我手下的人偶然发现了一具尸体。”
苏沅绾越听越觉得心惊,“是那些女子的尸体吗?”
“没错。”楚靖夜道,“是一个浑身是伤的尸体,一看就是被人虐待致死的。”
顿了顿,楚靖夜又道。
“得知这件事,我才开始联想到以前京城里的传闻,那些酒楼和花楼都传过这件事,说那宁斌宁公子有特殊的怪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