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杰招供的时候,还请何太师可以提一提刺客当中存在外族人这件事,好让他不能钻空子。”
“王妃放心吧,我肯定不会放过任何一点线索的,能问的我肯定全都会问他,好不容易抓到的大鱼,可不能白白浪费掉。”
苏沅绾与何太师相视一笑,这一次,定要整个宁侯府在这京城消失!
早朝已经结束了,朝堂之上大多数官员都知道靖远王称病在家养伤。
却没几个人知道他实际上是被刺杀了。
直到今日在朝堂之上,楚靖夜将自己这几天的经历告知皇上。
皇上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儿子竟然在京城的街上遭到了刺客袭击,还被伤得不轻。
惠隆帝当堂震怒,命刑部严查靖远王遇刺一案。
刑部自从赵泉死后,还没有定出管事的主司。
皇上念及自己儿子受了委屈,就让楚靖夜亲自带领刑部一众官员,严查京城行刺一案。
圣旨一下,满朝文武都十分震惊。
平日里这个靖远王虽然军功加身,但是因为常年不在京城,所以并不是最受皇帝喜爱的皇子。
虽然他在朝堂之上的地位很高,但是众大臣一直认为,靖远王与惠隆帝的父子感情不深。
如今行刺一案从天而降,惠隆帝勃然大怒。
也让所有人都看清了,原来皇上是很在乎靖远王这个儿子的。
那些平日里疏远了靖远王的人,此刻纷纷来到楚靖夜身边,满面关切地询问着他的伤势。
楚靖夜心中了然,这些人不过是看在皇帝的份上,才与他亲近。
但是毕竟同朝为官,楚靖夜心中明白,日后定然有地方用得到这些人。
为了给自己以后的谋划铺路,如今给这些人一个笑脸也未尝不可。
“多谢大家的关心,本王既然已经能够来上朝,就是说明伤势已经好了大半,诸位不用担心。”
“王爷战场杀敌,受伤无数,如今回来京城,本应该高官厚禄好好将养,却没想到在京城之中,天子脚下,还有如此丧心病狂之徒,居然胆敢行刺殿下,真是目无王法,实在是该死!”
楚靖夜转头看了一眼说话的人,此人乃是前不久刚上任的户部尚书,年纪不大,但是办事一向利落。
而且户部之前积压的那些事情,他一上任没过多久就都处理清楚了。
是个办事能力很强的人,但是却喜欢做一些结党营私的勾当。
他上任不久,就和当时的刑部主司赵泉和礼部尚书付康来往甚密。
赵泉如今已经不在了,但是正所谓物以类聚,想必这个年轻的户部尚书也不是什么好人。
“闻尚书嫉恶如仇,本王着实感动,您所言甚是,天子脚下行此卑劣之事,实在是入不得眼,若是朝堂之上多一些闻大人这样光明磊落刚直不阿的好官,那就是百姓的福气了。”
楚靖夜一向最会讲话,这一席话把闻子玉说的是心情大好,面上的笑容都藏不住了。
其他和闻子玉不对眼的官员瞧见了,只觉得这人真的是没有自知之明。
但是碍于面子,也碍于这话是楚靖夜说的,所以大家都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挺尴尬的陪着笑。
“好了,大家关心王爷的心是好的,但是你们也都知道,王爷如今身上还带着伤,还是不宜久站,大家还是让王爷赶紧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
这话是苏家大哥苏梁说的,他平日里和苏老太爷一起上朝。
年纪不大,但如今已经是首辅大臣了,当然,这也是因为苏老太爷带得好。
楚靖夜对苏梁微微点了点头,对苏家人,他一向都是很敬重的。
素来听闻苏老太爷是个敢于进谏的刚正言官,这份勇气和魄力一般人可是很难有的。
就连楚靖夜这样的战场杀伐之人,在苏老太爷面前都会毕恭毕敬。
苏梁一开口,大家才意识到的确是不应该围着楚靖夜这么久,耽误了他养伤。
闻子玉笑道,“那我们就不多打扰了,王爷您仔细养伤,我母亲府里有几棵上好的山参,我差人给您送去,我们日后还得倚仗王爷呢。”
说罢,闻子玉规规矩矩给楚靖夜作了个揖,便转身离去了。
听闻子玉这话,大家心中各怀心思。
这闻子玉很明显是要向靖远王示好,他们是不是也该送点东西以示关心呢?
有人开了头,其他人也就都纷纷告别楚靖夜。
也有人表示会送补品去靖远王府,楚靖夜闻言也只是笑笑,什么都没说。
大家陆陆续续离开了,楚靖夜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心中若有所思。
楚靖夜微微皱眉,若是他没有记错的话。
刚才那个格外活跃的闻子玉似乎是望都郡主的儿子。
方才闻子玉说要从他母亲府里拿来山参送楚靖夜,楚靖夜便留意了一下。
他与这个望都郡主并不太熟,只知道她常年独居在京城。
自从生下了闻子玉,这母子二人就没怎么回过老家望都。
时间久了,大家都快忘了望都郡主在京城旁边的望都还有封地。
望都郡主的父亲死的早,以前有个哥哥,但是后来因为染上了不治之症,拖了几年便一命呜呼。
望都王家里人丁稀少,如今这一辈的后人竟然只剩下望都郡主一个了。
但是皇上却并没有收回望都这块土地。
也就是说,望都依旧是这望都郡主的地盘。
作为望都郡主唯一的儿子,闻子玉自然是知道自己母亲家里的情况。
望都郡主为了让他这个儿子走仕途,下的功夫着实不小。
不仅多年来背井离乡,独自带着闻子玉在京城,还不断帮助闻子玉结交京城里的高官贵族。
当初举荐闻子玉的就是朝中一位举足轻重的高官。
当然了,最重要的是闻子玉本人十分争气。
上任短短一年多,就已经把整个户部整治的服服帖帖。
而且那些积累了十年八年的旧差事,也都在他的手下漂亮的结了。
可见望都郡主实在是教子有方,闻子玉完全不像一个深闺妇人教育出来的儿子。
反倒像是一个在官场摸爬滚打几十年的老狐狸教导出来的,楚靖夜对此也颇为疑惑。
朝堂之上几乎所有人都知道,闻子玉当初和刑部的赵泉赵大人交好。
可后来赵泉死了,闻子玉却面色不改,仿佛从来没有认识过这个人一样。
这等可怕的心机,真的是令人胆寒。
楚靖夜回到王府,已经到了中午,苏沅绾也是刚刚才从大理寺回来。
两人对视一眼,很有默契地一起去了书房。
“今日朝堂之上可有什么情况?”
“夫人不先问问本王的伤怎么样,怎么反倒问起了朝堂之上的事情?
”楚靖夜的声音懒洋洋的,似乎是想要打盹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