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莺越说，眼泪越忍不住地往下落，祁朝海不忍心地牵过唐婉莺的手。
外公僵在原地。
他只是害怕给女儿添麻烦，年轻时就没有能力给女儿什么好的生活，就连女儿现在的成就都是女儿一个人拼来的，他现在人老了，能躲女儿的生活远一点就远一点，何必再给女儿添上不必要的麻烦？
可女儿的话他从来没想过。
他垂下眼眸，身边的老伴握紧自己的手，朝自己轻轻点点头，他一顿，长长地叹了口气。
客车没有停下。
几个小时后，飞机到达，被派去接机的杜之晏就看到祁渺脸色惨白地站在他面前，他心里瞬间就狠狠揪起来，几乎想迅速走到祁渺面前询问她的状况。
但祁朝海挡在他面前，杜之晏只能移开目光，声音平静，“祁叔，祁奶奶已经在家里准备好了，让我来接你们和两位长辈过去。”
“怎么还这么隆重？不必这么客气。”外公有些拘谨。
“爸，这是应该的。”祁朝海让祁渺和唐贺去坐杜之晏的车，让外公和外婆坐自己的车过去祁家。
在飞机上睡了一觉，祁渺好了不少，但脑袋还有些昏沉，她挽着唐贺的手臂跟在杜之晏身后。
“哥，背我。”祁渺脚步飘忽，实在走不动。
黏黏糊糊的声音传到杜之晏耳中，他脚下一顿，转过身走到唐贺和祁渺面前，“我来吧，你应该也累了。”
把迷迷糊糊的祁渺背在背上，一米六几的祁渺在杜之晏背上轻得不像样，杜之晏不自觉地为祁渺调整一个舒服的位置，才慢慢朝机场外走。
唐贺在身后盯着他这个大学同学的背影，眼睛眯起。
祁渺的头靠在杜之晏后颈间，杜之晏浑身散发出的松香味，让祁渺深深吸了一口气，翻涌不已的胃渐渐平复下来。
祁渺只觉得这味道好闻极了，她情不自禁地想要再多闻闻这味道，鼻尖在杜之晏后颈拱来拱去，杜之晏浑身的注意力完全在祁渺的动作上，靠在祁渺大腿下的手握成拳头，用力得骨节发白。
困意来袭，祁渺在杜之晏背上缓缓睡去。
杜之晏把祁渺轻轻放进车后座，唐贺也跟着坐进去，他把昏睡的祁渺放在自己腿上好让祁渺睡得舒服点，察觉到坐在驾驶座里杜之晏从后视镜投来的目光，唐贺勾起嘴角。
“杜之晏，你喜欢我妹妹？”唐贺突然开口。
杜之晏收回目光，他启动车子，薄唇紧紧抿起，过了片刻才回答唐贺，“我不知道。”
唐贺皱起眉，“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什么叫不知道？”
杜之晏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又害怕祁渺听见，不自觉地放轻声音，“喜欢有许多种，我不确定我对祁渺是哪种喜欢。”
“所以我不知道。”
唐贺只觉得杜之晏奇怪，明明上大学的时候就有大把女生喜欢，现在身边应该也不缺女人，怎么说出来的话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
还是说他对其他女人只是玩玩，对祁渺是真心的？
“你对我妹妹是认真的？”唐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不料杜之晏更觉得疑惑，“怎么才叫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