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渺听到这句话愣了愣，可杜之晏好似没有把这句话听到耳朵里一般，满眼里都是祁渺一个人。
这让祁渺觉得杜之晏见到凌夫人会不高兴的担心有些多余。
杜之晏大概是真的不在意凌家的人了。
大概是因为刚才和唐婉莺相谈甚欢的原因，凌夫人很快放松下来，这时正巧晚饭也做好了，唐婉莺连忙让众人洗洗手吃饭。
祁渺坐在杜之晏身边，看着嘴角明显轻松不少的凌夫人，又看看身边压根就没有注意凌夫人的杜之晏，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吃过饭后，凌夫人便提出告辞，并拒绝祁朝海要派车送她回凌家的提议，唐婉莺便想要送凌夫人出门口，没料到凌夫人笑着摆摆手：“不必了。”
她看向一旁的祁渺：“如果可以的话，祁小姐送送我就好。”
祁渺一愣，身边的杜之晏微微皱起眉似乎很不满，祁朝海和唐婉莺的表情也不太自在，但是祁渺一下子就明白了凌夫人的意思，急忙笑着点点头：“当然好。”
祁渺暗地拍拍杜之晏的手，暗示他不必担心，自己走到凌夫人身边，两人并排走出祁家大门。
“凌夫人，您想和我说什么？”祁渺看出凌夫人的暗示，轻声询问。
凌夫人嘴角始终带着优雅的笑意，“我没有恶意，祁小姐。”
“我打算回答你刚才的问题。”
祁渺怔忪，想起自己在客厅里向凌夫人问出的那个问题，心也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紧紧盯着凌夫人的脸，突然就害怕了。
害怕从凌夫人口中听到什么不想听的话。
但祁渺面上不显，她还是想知道。
两人站在马路边，街道上开过一辆又一辆车，声音有些吵杂，但是祁渺依然能清晰地听到凌夫人缓缓开口：“一切都要从杜之晏母亲死的那天说起。”
“那是凌昌明第一次发病，也是我第一次知道凌家还有这种骇人听闻的病症。”凌夫人的声音不急不缓，双眸却开始恍惚，好像已经陷入回忆里。
祁渺听着，但突然像是心有灵犀似的，她猛地向祁家大门的方向转过头，便看到杜之晏静静站在门口，十分平静地注视着她。
杜之晏好像已经知道凌夫人一张一合的嘴里在说什么，但是他没有上前阻止，两人就这么平静地对视片刻，杜之晏便朝祁渺缓缓点了点头。
紧接着转身走进祁家。
祁渺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杜之晏一直都是这样，她想要什么，想知道什么，他从来都不会拒绝。
凌夫人却没有注意到背后发生的事情，一字一句地继续说着：“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疯狂的凌昌明，他在医院里发着疯，把上前阻止的医生护士打伤了好几个，一口咬定他的姐姐，杜之晏的母亲是被人害死的。”
“而杀人凶手就是当年才刚满11岁的杜之晏。”
祁渺浑身一震，她死死咬着牙。
“其实我们都知道，杜之晏那时候才几岁？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但是凌昌明那时已经几乎失去了理智，一定要杜之晏给他姐姐陪葬。”
“一定要将这个跟杜家和凌家毫无血缘关系的野种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