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曼被扔在地上的手机只按出了一个“1”,刚好是安奕号码的快捷键。
平日里一贯风轻云淡的安奕今天发了狠,每打任札一下都用了十成力,起初任札还有挣扎的余地,不多时就像烂泥瘫在地上满脸是血了。
“别打了。”罗曼一说话就疼得倒抽一口冷气,“再打就不是见义勇为,而是防卫过当了。”
任札这种垃圾没什么好怕的,但是安奕不行。这年头就连想好好活着都不容易,一句防卫过当能把安奕直接送进去。
安奕挥到半空中的拳头硬生生停了下来。
咬牙将任札一推,他一把将罗曼抱起来,“我送你去医院。”
“还有雯子呢。”
她是因为看到了安奕才会强撑着,杨雯被任札砸了那么两下,现在已经直接昏过去了。
“保安在我后面,救护车和警察都在路上了,别怕。”安奕捂住了她的眼睛,“睡一会吧,醒过来就什么都好了。”
安奕的手上还带着血腥味。
罗曼也分不清这是他的血还是任札的,温热的触感落在眼睑上,莫名的就让她掉了眼泪。
“安奕啊。”她叫着他的名字,“你怎么会来的这么及时的?”
“我一直没走。”安奕小心的给她系上安全带,“哪位古小姐我放心不下,就一直在楼下守着,看到她走了之后才离开。”
结果才刚走五分钟,罗曼的电话就过来了。
手机里不过传过来三句话,却听得他简直肝胆俱裂。
他这辈子都没这么害怕过。
对任札动手的时候他早就已经失去了理智,如果不是罗曼提醒了他,他可能真的会将任札打死在当场。
“没事了。”他安慰道,“有我在。”
脑子里最后一根紧绷着的弦断了,罗曼意识消散,彻底昏死了过去。
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
安奕这个男人,她可能是要喜欢一辈子了。
将原本的车程压缩到一半,安奕一路上不晓得违章多少次,直接将罗曼送到了自家的医院里。
好在罗曼虽然昏过去了,但受的伤大多是皮外伤,还有轻微的脑震荡,休养一阵子就好了。
第一个赶来的是安然,她来医院找安奕和好,没成想刚好听说罗曼进医院的消息,火急火燎的赶过来,正要冲进去,却忽然来了一个急刹车。
好似受到了什么巨大的惊吓一样。
“这一定是幻觉,一定是的,不然怎么可能发生这种奇怪的事情呢?”安然暗戳戳的后退了两步,刚好撞上了一个人,她诧异回头,结果更惊悚了。
罗曼的父亲也赶来了!
“小姑娘小心点,你也是来看曼曼的吗?”
赶忙挡住了罗鸿儒的视线,安然一脸的做贼心虚,“是,没错,我是罗曼姐的好朋友,特意来看她的。”
罗鸿儒欣慰的点了点头,绕过安然走了进去,下意识忽略了安奕,直接将注意力放在了昏迷着的罗曼身上。
安然被他周身散发出的杀气逼退了两步。
这叔叔看上去和蔼的很,怎么生气起来这么吓人的?
“伯父。”安奕拉着罗曼的手,简单将情况给他说了一遍,“打伤曼曼的人已经被带走了,大概再过十分钟曼曼就该醒了。”
“嗯。”罗鸿儒视线落在了两人握在一起的手上,“道理我都懂,你能把手松开吗?”
安奕:“……”果然罗曼重点清奇是有原因的,这分明是家教。
本该十分钟后才醒来的罗曼,还没到三分钟就清醒了。
活生生被哭醒的。
最后一个赶来的林渔一看到罗曼这个样子就哭的好像断气了一样,吧嗒吧嗒的眼泪往罗曼脸上掉,让她连昏迷都做不到。
“好了,别哭了,我还没咽气呢。”罗曼撑着手想要坐起来,病床瞬间就被摇高了,一个枕头也塞到了她的背后,好让她靠的更加舒适一点。
头一次被享受到这种废人般关怀的罗曼表示非常满意。
“你那个前夫现在怎么样了?”罗曼微笑,眼底的杀气逐渐凝结。
“处理了伤口之后就在警局做调查了,现在还没出来呢。”林渔小心翼翼的看了安奕一眼,“他还嚷嚷着要告安医生。”
“让他去。”安奕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给罗曼端了杯温水过来,“我不让他告的倾家荡产,就算我输。”
“很好,我就喜欢你这幅有信心的样子。”罗曼小口小口的喝着水,只觉得水都变甜了,“不过这也不完全是坏事。”
林渔一脸问号,“你被欺负成这样,难道还能是好事吗?”
“对我来说不是好事,对你来说是啊。”
罗曼摸了摸额头上的纱布,冷笑,“你的离婚案,可以提前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