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渔这顿打不是白挨的,每一个伤痕都是证据,检查报告再加上家里的录像,任札这次别想蒙混过关了。
罗曼点头,“女儿那边处理好了吗?”
“放心,她肯定会跟着我的。”
既然做了准备就要做够全套的,这么一个重男轻女还有家暴倾向的人,凭什么获得孩子的抚养权?
更何况,说句不好听的,任札兴许还不稀罕这个女儿呢。
“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联系我,没有合适的律师就交给我来处理。”罗曼握紧了她的手,“你只需要好好养伤。”
林渔却忽然唇角一弯,笑了,“你和安奕先生说了一样的话,就差你也给我一个名片了。”
罗曼眼皮猛地跳了一下,“安奕来见过你了?”
“是啊,他说我是你朋友,所以会照顾我。”林渔好似已经忘记了之前的不愉快,眼底满是笑意,“所以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在一起啊?”
火烧火燎的收回了手,罗曼只感觉林渔话语里的揶揄叫她有些吃不消,“我们……我们之间……”
我们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罗曼有些懊恼,轻巧的敲门声却在此时从身后传来。
她回头,正好见到斜靠在门框上的安奕,指节还没收回,保持着敲门的姿势,眼底盛着淡淡的笑意,微弯的桃花眼看的罗曼脸颊更热了。
为什么安奕每次都能精准的捕捉到她窘迫的样子?这是何等神奇的缘分?
“林小姐这边我会处理,现在你该跟我走了,曼曼。”安奕抬起手,“要我牵你走吗?”
“谢谢不用,您太客气嘞。”罗曼果断的拒绝了,赶紧站起身。
身后传来了林渔憋了半天也没憋住的笑。
林母则是一脸不赞同的看着罗曼,“这小姑娘自己不还是在谈恋爱吗?说的好听而已,你可别听她的,除了你妈我谁能真的为你好?”
林渔脸上的笑意逐渐收敛了,“这就不用你管了。您操心我的生活就把我给操心成这个样子,现在还想要指挥别人了吗?”
再然后这对母女的对话,罗曼就听不到了。不知何时安奕停在了她的面前,她一个没注意直接险些撞上去。
安奕抬手拉住了她的手臂稳住她,“你很在意林渔和她母亲的关系?”
“因为我觉得,她妈妈还有救。”
虽然思想实在太落后了,但是她到底是爱林渔的,能找到一个正确的打开方式,总比两母女闹得不可开交好。
“那你呢?”说话间,安奕的办公室已经到了。
一旦走进这间屋子,他就变成了不苟言笑的安医生,问的问题也只和病情有关。
可罗曼却没能理解这句话的因果关系,“什么?”
“你对你的母亲,有过渴望吗?在你的心里,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形象?”
“大抵,是温柔的吧。”罗曼回想着那个只出现在照片和旁人叙述中的女人,眉眼不自觉柔和了几分,“但你要说渴望,我是真的不清楚。”
说到底,母亲这一次对她还是陌生的,她甚至从未拥有过。
纵然罗鸿儒先生已经极尽所能的对她好,在这方面也始终没办法弥补她什么。
“我昨天和伯父见了一面。”安奕双手交叠,手指紧跟着收紧,在发现自己无意识的举动之后连忙将手放在了桌子底下。
这是他在紧张时习惯性的动作。
但这个遮掩实在是太过明显,罗曼想忽视都没办法,“是我父亲给你造成了什么心理阴影吗?”
怎么一贯淡定的安奕反应会这么大?
该不会这老头子的爱好已经广泛到了只要是好看的人类都可以下手的地步?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罗曼整个人都惊悚了。
看一眼罗曼的表情变化就知道她是思维已经发散到了什么地步,安奕扶额,“请你打住。”
“哦。”罗曼摸了摸鼻子,强行中止了自己正在自由延伸的思路。
她这只能把杨雯气个半死的蠢猫,在安奕面前不自觉的就会收敛本就不怎么锋利的爪子。
“我大致了解了一番伯父的感情观,从始至终,他非常坚定他是爱着你母亲的,而且是深爱。”安奕几乎是强行将话题转回来,“你相信他的观点吗?”
罗曼的表情已经不能用复杂来形容,她扶额,“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在和你母亲告别之后,他已经和三个不同的女士共进晚餐了。”
还用说什么信不信?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
安奕在罗鸿儒三个字后面打了一个大大的叉。
罗曼的爱情恐惧症,症结果然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