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扣——”
瞧着窗外暗沉的天色，这个点谁会进来？
“进来。”
看着戴着口罩，手里提着一个油漆桶进来的男人。
鬼鬼祟祟。
夏楚楚目光一凝，第一个反应就是往窗户边跑去。
“夏小姐，对不起了！”
“啊！”
浓红色的油漆迎面泼来，刺鼻的味道充斥在整个房间。
连呼吸都万分滞涩。
夏楚楚眼皮被糊住，完全睁不开眼睛，黑暗让人觉得恐惧。
她努力站起来，想要摸索出按铃在哪里。
模糊中——
“夏小姐，这只是开始，还没有结束。”
“这些都是你应该承受的，直到你也进了精神病院为止。”
谁？！
夏楚楚心头发寒，从心底生出冷意，她颤抖着摁了铃。
等待医生来的时候，她抱紧了自己的胳膊。
想折磨她进精神病院，想来除了莫家也没有别人了。
他们不会这样轻易放过她的……
萧武玹闻讯赶来的时候，夏楚楚惨白着脸色缩在床头，胳膊埋在臂弯里。
“还害怕吗？”萧武玹无比心疼，他过去抱住夏楚楚冰冷的身体，想给她输送温度。
可没有丝毫作用。
夏楚楚从他的桎梏中挣扎出来，神情恍惚，“萧武玹，放我离开吧。”
今天是油漆，也许明天就是其他东西，她不能阻止。
可是，难道真的连过一天平静的日子都不可以吗？
“对不起，”萧武玹的嗓音异常沙哑，“是我没保护好你，但是给我机会好不好？”
不是，不是这样的。明明她不是这个意思。
夏楚楚张张嘴，刚想说出什么话，嘴就被强势堵住。
“唔唔~”
他的气息是侵略的，从头到尾把她锁在他的包围圈里。
不允许挣扎，顺从是唯一的解脱。
他的舌细致勾勒出她的唇线，在唇珠上不断地吮吸，像是要把它吞下去。
“放——”
嘴巴刚张开，他的舌尖就顺势侵入进来。
城门破开，他的舌尖缠住她的舌，拖进自己的嘴里。
没有放过一个角落，津液互渡，如相濡以沫的鱼互相焦灼在一起。
不能再沉沦了，不能……
夏楚楚拿起手狠狠地拍打面前的胸膛，呼吸急促而凌乱。
萧武玹终于退开一丝，他低低笑起来，眉眼俱是无比生动，“明明都这么多回了，怎么还是这么青涩？”
她身子发软，暗自恼恨这具身子如此不争气。
把他继续推离自己，抬眸紧紧盯着他黑曜石般的眼珠子，让他看清里面的倔强和固执。
“我要离开，我没有在闹。”
萧武玹原本翻滚的欲望被冷水兜头一浇，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带。
松开手在房间里踱了几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再出口语气已是温和，“是我做的不对，让你今天受到惊吓。我已经吩咐人下去处理了，日后会有人守在这，你不要想着离开好不好？”
夏楚楚摇头，“今天的事情不是我想离开的主要原因。”
“那是因为什么？”萧武玹的眸子已经染上猩红，隐隐有些疯狂。
既然到了这一步，就不能退缩……
夏楚楚直视萧武玹，语气平静无波，“因为不想再待在你身边，我不爱你了。”
一字一句，字字诛心。
萧武玹身形一晃，往后退了两步，勉强才稳住身形。
原来语言也能幻化成利剑，插进心口，简直能要了他的命。
不爱了？就这样不爱了……
那他怎么办？如果放她离开，他的伤口永远不会愈合。
剩下的生命踽踽独行，仿若行尸走肉？
或许……这就是老天爷对他之前所作所为的惩罚，好不容易看清了自己的心，可却把他推到了悬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