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南宫冷拍了拍她的手臂,接着从乔吉落身旁走过,和她擦肩而过的一刻,他分明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却还是无奈的选择了离开,刚才陆少廷和付蕾蕾的话一字不落的被他听进了耳里,原来他们之间已经有了一个叫做家的地方,原来在外人眼里的他们是如此的般配和协调,那么他算什么,又有什么资格和立场站在这里看着他们卿卿我我却无动于衷。
乔吉落就这样看着南宫冷和她擦身而过,她能清楚的看到他蠕动的喉结,却读不懂他脸上的表情,他身旁的那个女孩依旧笑的灿若星辰,他挽着她的手臂是她曾经驻足过的地方,可它再也不会属于自己了,因为他的眼里再也看不见她了,就像他看不见他经过自己身旁时,自己握紧衣领的手,曾那样迫不及待的动了动,却终究还是被她的笑和他挽这她的手臂给地打败了。南宫冷,难道我们真的结束了吗?可是为什么我还是如此的难过。
“落落,你淋雨了,先换掉衣服,不然会感冒”,陆少廷握住她颤抖的肩膀,再次低声的询问。
“恩,谢谢你了,你的衣服还你,我先回去了”,乔吉落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才从方才的情绪中回过神来,伸手拿下陆少廷的衣服,接着从他手里拿过自己的包包和衣服,笑了笑将他的衣服递过去,他却只是冷冷的看着,就是不接,半响过后才缓缓开口。
“我们之间真的要一直这样客套吗”,陆少廷颓败的用脚踢了踢地面,一只手插在腰间,一只手按住眉心,不悦的问。
“陆先生,今天的事我很抱歉,但是我们之间只能如此而已”,乔吉落迎上他的视线,大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感觉。
“你究竟要我怎样才能明白我的意思,不是说好是朋友吗?那为什么还要说这些”,陆少廷虽然很生气,但就是对她这副冷冰冰的表情没办法,似乎从小时候起,只要是她认定的事,便会露出这种让他既担心又无可奈何的表情。
“我之前当你是朋友,是因为我不知道你的身份,现在知道了,自是有自知之明,明白你我终究相差太多,怎么可以当朋友”,乔吉落继续不冷不热的说。
“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因为我的身份而和我拒绝当朋友吗?落落,这样对我不公平,刘志成可以成为你的朋友,为什么我不可以”,陆少廷显得有些激动,原本想从最开始的朋友做起,却没想到连着要的资格即将失去,这对他太不公平了,可是怎么办,他就是那她没办法。
“志成和你不一样,他是我大哥,所以是真的关心我,而我们只是萍水相逢的泛泛之交,没必要有更深一步的交往”,乔吉落咬住下唇,终究说出了刚才不忍心说出的话。
“我也可以做你大哥,也可以真心的关心你,请你给我一个机会,不要给我判死刑好不好”,陆少廷的口气中带着明显的哀求成分。
“真的没必要这样,你要交朋友,自有大把的人前仆后继的追随,没必要这样”,乔吉落垂下眼帘,不忍心看他那双受伤的眼睛。
“那又怎样,我不稀罕,我只想和你成为朋友,真的只是被这样而已”,陆少廷急着去拉她的手臂。
“落落,少廷,你们在这边干什么”,陆少廷和乔吉落拉扯的间隙,刘志成突然出现,看到这样的情景,他自是明白发生不了什么事,才会故意装作无意识的问,拥有良好修养的他自然是很容易便做到这一点。
陆少廷显然被刘志成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他一脸从容的样子时,居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松开抓着乔吉落的手臂,面带微笑的朝他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哥,你怎么来了”,乔吉落率先一步靠近他。
“落落,你怎么淋成这样了,快跟我回家换衣服,小心感冒”,刘志成手忙脚乱的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紧紧地裹在乔吉落的身上,接着牵住她的手对陆少廷说,“落落,淋雨了,我要马上带她回家去换衣服,你是跟我一起回去,还是改天我们再聚”,表情自然到没有一丝一毫的扭捏的成分。
“不用了,你先带她回去吧,我改天在打电话给你”,陆少廷看着刘志成那样自然的帮乔吉落做完这一切,虽然没察觉出异样,但那种出自长辈关心晚辈的动作,还是多少让他有些许的动容。
他的小落落,可以这样心安理得的接受一个陌生人的帮忙和关怀,却连给他做朋友的机会都不给,他究竟要怎样做,她才会明白,她一直心心念念的岩哥哥回来了,而且再也不想离开她了。
“那行,就这样,不好意思,你回来这么长时间,也没替你接风,下次有机会一定要多聚聚”,刘志成冲他抱歉地笑了笑。
“没事,我打算长期住在国内,以后有的是机会”,陆少廷看着在一旁低着头的乔吉落对他说。
“那就这样,我先走”,刘志成熟练的揽过乔吉落的肩膀朝门口了走去。
“好走”,陆少廷挂着苦涩的笑,看着伞下渐行渐远的两人,半响过后,才回过神来,接着仰起头,自胸腔中发出一种接近撕心裂肺的感觉,低下头颓败的朝雨中走去,也许他不该回来,这样至少还可以在相见不如怀念中保留一份自己对她美好的念想。
付蕾蕾虽然觉的今晚的南宫冷很怪,但就是说不出哪里怪,因为他从一上车就沉默不言的开着车,她跟他说话,他也只是心不在焉的回答她,她讲笑话逗他笑,他也只是配合的动动嘴角,丝毫没有先前在公司里的主动和大方。
吃饭的时候更是一根接一根的抽烟,完全当她和周围的人是隐形人,吃晚饭她提议去逛街,他也只是沉默的点了点头,不久后便推说手受了伤,要回去换药,而匆匆像自己告辞,在离开前扔给秘书一张卡,让他陪着自己,想买什么就帮她买什么。
她站在街道的正中央看着刚才还和自己一起吃饭,一起聊天的男子,瞬间消失在人海中,突然有些慌神,她刚才吃饭的时候,已经提醒的那么明显了,可他还是丢下自己离开了,不是说,他喜欢主动的女人吗?为什么她主动了,反倒吓跑了他。
认识南宫冷是在几个月前的一次酒会上,那时她刚回国,父亲带着她跟几个相熟的叔叔伯伯聊天,她百无聊赖的看着远方,却被匆匆赶来的一个身影吸引住了目光,而且从此变的一发不可收拾,她自认从小阅男无数,却从没见过一个男子可以长的这么好看,如刀削一般的轮廓,不是太大但非常有神的眼睛,白皙的皮肤,加上高挺的鼻子,和薄薄的嘴唇,让他看上去恍若天神降临一般高贵且美好,那种清心寡欲的气质瞬间便让她沉沦,中文程度不太好的她,脑海中突然浮现了一句话,他是经历过千山万水从海上来到她身边的男子,可他却触不到他心底小小的角落。
她约他吃饭,他以公事为由拒绝她,她送他理由,他让秘书客套的退回,她跑去公司找他,他不肯见自己,对此她毫无怨言,她明白纠缠不是他喜欢的方式,所以她愿意等他,给他足够的时间和空间,因为爱上了就是爱上了,这是事实也是宿命。
欧阳枫和强子找到南宫冷的时候,他正坐在夜总会的沙发上醉眼迷离的逗着身旁的小姐们玩,看到他们进来后,想要挣扎着站起来,可终究没能敌得过体力的透支,跌跌撞撞的摔向了旁边的桌子,明明痛的快要死去,却就是不吭一声,因为他明白他的心比那里痛一千一万倍。
她走了,那样无情的在他的世界逃开了,他应该恨她的,可是一闭上眼睛满眼满心想到的还是关于她的一切,他无处可逃,更无力可逃,为了不让她那么为难,所以他只能选择放手。想要重新回到一切的生活却发现一切早已便的物是人非。
他试过让别的女人进入他的生命,就像面前的这些陪酒小姐,或是让很多男人都望尘莫及的付蕾蕾,他试过了,不行就是不行,她们依靠经他,他就觉的浑身不自在,甚至在意乱情迷的时候,他都可以从他身下的女人身上逃开,看着她姣好*的身体,再也激不起一丝欲望。可是他想要的那个人,此刻却躺在别的男人的怀抱里,在一个被称之为他们的家的地方,享受着属于他们自己的小幸福。
“带他回去吧,手受伤了,又没怎么吃东西,就这样喝酒,胃又该出事情了”,强子无奈的叹息后,对欧阳枫说。
“他究竟和落落怎么了,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欧阳枫眯了眯眼睛,有些不忍的看着南宫冷,苏离洛刚离开的那会,他也是借酒消愁,可是他却不怎么担心他,因为那时有女人让他发泄,哪怕只是一时的沉迷也好,可此刻他却如此担心他,因为他知道别的女人再也激不起他的欲望了。
“我也不知道,听志成说他们好像吵架了,落落现在住在他们家”,强子无奈的说。
“为什么会吵架,好像还挺严重的,落落不是蛮不讲理的人,怎么会不能包容冷呢”,欧阳枫拿起桌上的酒杯准备一饮而尽,强子却一把夺过酒杯瞪着他不悦的说,“我可不想照顾两个醉汉”,无酒不欢时欧阳枫,饮酒必醉也是欧阳枫,这么多年的朋友,他当然对他的嗜好了解的一清二楚。
“小家子气”,欧阳枫不满的回嘴。
“好了,我们回去吧,时间也不早了”,强子直接无视掉欧阳枫的不满,走过去扶起沙发上的南宫冷,一个不小心差点被他带的摔了出去,“真是有够重的”,强子不满的抱怨。
“来,妹妹们,哥哥今晚还有事,就不能和各位玩了,这些钱拿去给妹妹们买宵夜,哥哥下次再来找你们”,欧阳枫将一叠钱仍在沙发上,逗的那些小姐们眉开眼笑。
“喂,这家伙是什么做的,怎么会这么沉”,欧阳枫边搀扶着南宫冷,边抱怨。
“你以为他的赛车和曲棍球是玩假的”,强子故意掂了掂脚将全部的重量全压在欧阳枫一个人的身上。
“好了,好了,我大半夜的放着温香软玉不抱,跑过来抗这个家伙,真是有够倒霉,难道你不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吗?真是的”,欧阳枫不满的瞪着醉的不省人事的南宫冷。
“行了,别抱怨了,虎子的车开过来了,我们快走吧”,强子摇着头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