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跟他走了,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午夜时分,当乔吉落被这个梦再次惊醒时,她的左心房又像之前很多次一样,开始疼的无以复加。
时隔五年,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总能清晰的听到离别时,南宫冷那声凄楚又无奈的话语,看到那个承载着太多悲伤的背影。
五年前,为了成全太多的人,她违心的跟着陆少廷离开了,当发现一切并没有按照他们之前的约定进行时,她便选择了逃离,在一个月后,他们婚礼的当天不顾一切的从楼上跳下来,选择了颠沛流离的生活,虽然那是一段非常辛苦的日子,可是她从来都不后悔,因为她的离开成全了太多她爱和爱她的人。
身旁的小人儿突然紧了紧搂住她腰间的手臂,不悦的皱了皱眉,乔吉落低头,看了看怀中熟睡的小家伙,唇边的笑意渐渐放大。
回B市已经快半个月了,也许是换了一个环境的关系,以前从不屑和她一起睡的小家伙,这几天晚上老是巴着她不放。
“落落,我长大了会保护你”,怀里的小家伙往乔吉落的怀里蹭了蹭,梦魇一般的说。
乔吉落听到他的话后,唇边的笑容突然僵住,她不知道这些年自己究竟亏欠了这个孩子多少东西,让他在梦里也对她心心念念的。
这些年,他们母子的日子虽然过的很辛苦,可是,她却将自己所有的爱都给了他,希望他可以在缺失的爱里,健康快乐的生活。
但好在,他是个懂事的孩子,总能用她那颗小小的心包容她的很多不足。
夜凉如水,乔吉落想到以前的点点滴滴心也跟着凉起来,这一夜辗转反侧,但天快亮的时候,她在心里为自己竖立起来,任谁也无法动摇的信念。
过去好也罢,不堪也罢,总之,她熬过来了,既然回来了,就应该有新的生活,更何况,她现在有了自己的孩子,她最爱的爸爸也健健康康的活着。
……
隔天。
一夜未眠,天快亮时,迷迷糊糊睡着的乔吉落是被一个可爱的童声叫醒的。
乔吉落睁开眼睛,看到面前可爱的脸庞时,伸手勾住他的脖子,顺便在那张迷死人的小脸上亲了亲。
“乔吉落,你放开我,还没刷牙呢?脏死了”,某个小家伙从某色女的怀里的爬出来,一边用袖子擦脸上的口水,一边盛气凌人的瞪着床上的人。
“干嘛,这么小气,不就是亲一下吗?我昨天晚上放学的时候,还看见,你让一个小女孩亲的,怎么不让我亲了,是不是嫌我老了”,乔吉落眯着眼睛舒服的说。
“才没有,你不要乱说,你今天好像要去新公司上班,想迟到就继续,我先去学校了”,小家伙不悦的瞪了瞪床上神情瞬间紧张起来的某人,背起自己的书包,朝外面走了出去。
“小忆宝宝,对不起啊,妈妈又来不及送你了”,乔吉落一边七手八脚的起床,一边满脸抱歉的说。
“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你照顾好自己就行了”,正要关门的某个小家伙,似乎对她的这种行为早已习以为常,不屑的摆了摆手。
经过一番惊天动地的折腾,等到乔吉落赶到公司的时候,已经过了上班的时间,她探头探脑的直奔人事部报道,这是她回B市以来,好不容易找到的,既能照顾小家伙,又能挣取足够生活费的工作,她可不想因为自己的一时失职而丢掉工作,因此,在赶往人事部的途中,她已经做好了挨骂的打算。
但好在,由于今天公司有好多事情要处理的缘故,并没有人责难她,她一报告完,便被分到了业务部,她一进去就被业务部的部长,派去B市新建的一个六星级酒店,为今天中午接待的一个客人亲自订餐,订房间了。
舒雅站在一家六星级酒店某间特别订制的房间门口,大约二十几分钟,侧着身体,耳朵贴在门板上仔细的听,依旧没听见里面的任何声音,而她手中被调成振动的手机,则依旧不依不饶的响着,她知道,今天的这场婚礼,里面的人不出现,是注定要被取消的。
犹豫了几分钟,她甩了甩头,从随身携带的手袋里拿出了备用钥匙,咬牙打开了房间了大门。
深呼了几口气之后,她才捂住胸口走了进去,果然不出她所料,整个房间里充满了难闻的烟味和酒味,客厅的沙发上睡熟着一个混血美女。
舒雅摇了摇头,从地上捡起混血美女的衣服,皱了皱眉,走到她身边捏着鼻子叫醒她,不等她开口,便将一叠钞票连同美女结合门外的保安一起轰了出去。
五年前,她一毕业就接替了宋秘书的职位,她和宋秘书曾是校友,在他的大力推荐下,她才拥有了这样一份难能可贵的工作,认识了那个只要一眼就让她奋不顾身爱上,但不敢言爱的男子。
但她始终想不明白,五年前,宋秘书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他走的那么匆忙,连这份梦寐以求的工作,都会舍弃。
按铃叫来服务生收拾房间后,舒雅捋了捋额前的碎发,看了看半掩的卧室门,便放慢了脚步走了进去。
房间的窗帘被拉的严严实实,但舒雅依旧能判断出蜷缩在床上那一团人影,他还是有这个毛病,不管是清醒还是喝醉,欢爱完之后,从来不会留女人和他同床共枕。
她知道,他是个有故事的男子,可是她却猜不透,这样得天独厚的男子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他变的如此玩世不恭。
她见识过,他最荒唐的那段时间,床上的女人不止一个,可不知道为什么,每每此刻她却总能在他的眼睛里看到空虚和疼痛的感伤,因此,她不敢想,更不敢问,将所有的疑问和对他的爱,一并埋藏在内心深处。
也许吧,有些人,有些事,有些伤口,揭穿了反而不如刻意伪装,南宫冷至于她,是她愿意连性命都不要的男子,那么,她还有什么不能释怀的。
就像她明明知道,他心里有一个人,恨也罢,爱也好,总之,那个人,将他的心占的满满的,满到在不自知间,他已经将关于那个她的一切,列为了人生的主旋律。
可是,她还是情不自禁的沦陷了,沦陷在了一个不能言爱的感情漩涡里。
看到他车子里粉色的抱枕,房间里所有女生喜欢的粉色的玩偶和头饰,柜子里一整排挂的整整齐齐的女士衣服,还有那个看起来并不值钱,却被他像宝贝一样爱护的钱包,以及所有和他冷傲的性子及桀骜的表情不相符合的一切事物和东西,除了疼痛和失望之外,她也在好奇,究竟是怎样美丽的女子,配得上那个优秀的男子,那样得天独厚的爱恋和守护。
“起床了,你再不起床,我不是被赵大小姐念死,就是被苏大小姐烦死,老板,求求你,可怜可怜我,快点起床吧”,舒雅收回思绪,拉开窗帘后,独步到床边说着要掀床上的人的被子。
“恩,那个凯蒂人呢”,床上的人舒服的呻吟了一声,接着翻了个身,欠起身体,眯着眼睛不甚在意的看了一眼,那只快要触到被子的手。
虽然,被子下面的他,还是赤身裸体,但他有把握,他那个害羞的小秘书是万万不敢揭开他的被子的。
“那个女的明明是丽丽,那是凯蒂,你到底知不知道,昨晚陪你上床的人是谁”,舒雅不负重望的在紧要关头,收回了那只差点酿成大祸的手,红着脸,刚想逃开,却没想到此刻已为时已晚。
手腕突然一热,紧接着整个身体不由自主的朝床上的人怀里靠去,还没等她回过神来,一道充满诱惑的声音突然自耳朵上方传来。
“舒小姐,我现在清醒的很,只要你肯陪我上床,我保证会永远记得,今天和我上过床的人是谁,再说,我某些方面刚好有需要,你赶走了我的丽丽小姐,是不是应该好好补偿补偿我”,床上的人露出邪魅的笑,将舒雅搂在怀里深情的说。
舒雅的心开始不受控制的狂乱跳起来,虽然每次都受到自己老板这样不负责任,甚至带着诸多嬉戏成分的骚扰,但她承认,每次听到他那些状似情人间的亲密语言,她的心总会不受控制的狂乱的跳起来。
因为,那毕竟是她深爱的男子,不管他的身份和地位有多特殊,在爱面前一切都将变的微不足道。
但悸动过后的那份不真实还是深刻的提醒了她,那终究是个梦,那样的男子对她或许有情分,但绝不是爱情。
因为,光他从来不碰身边和自己相熟的女人,这一点,就足够给她的爱判给死刑。
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她深知他的这一特点,不管哪个女人再优秀,只要他们之间有任何一点暧昧关系,他便宁愿找小姐,也不会再去碰她们,哪怕,她们优秀如蓝溪和赵婷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