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集
张晓晗、王雯琦、李杨、李文紫馨、王然2022-05-25 10:5711,309

  S1。 景:龙鳞剧场内/外【内/外】

  时:昏/夜

  人:关九、白翡丽、郝时、四大神兽、离恨天、阴度司、“非我”演员、摄影师、道具组长、氛围人物

   时间过渡空镜。

  //剧场内

   郝时在裙子的腰上别上别针,问正在试装的“非我”演员。

  郝时:收到这儿可以吗?做动作有影响吗?

   庄生晓蛾子抱着一个整理箱从郝时身边走过,走到“非我”道具组长身边。

  庄生晓蛾子:所有的徽章都做好了。

  摄影师:酒徒,紫水晶用一下。

   道具组长从箱子里拿起紫水晶道具,一扔,梦入神机接住。

  梦入神机将紫水晶交给拍宣传照的演员,马放南山帮演员调整姿势。 摄影师按下快门,闪光灯“啪”地一亮。

   电脑屏幕上“啪”地一亮,实时合成海报照片。

   白翡丽和离恨天看着手中的舞台设计稿。

  白翡丽:你现在置景跟我们之前设计的不一样,深度多了1.3 米,所以………

  离恨天:(指着屏幕上一个效果的位置)这个位置要往前调…

  离恨天继续和特效商讨,白翡丽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就在这时,阴度司抱着电脑小跑了过来。

  阴度司:你们看热搜了吗?

   Cu 电脑屏幕:热搜上,一个叫“龙鳞 我的青春”的新热搜冲到第11位。

  离恨天错愕,点进话题,看到无数人,甚至不乏大V 抛出自己的《龙鳞》账号登录界面的截图,其中有几张格外显眼,是“非我”和“鸠白”穿着戏服,COS 成游戏人物的样子抛出自己的《龙鳞》截图。

  话题下的讨论也热闹非常“哇!《龙鳞》可是我当年逃课去网吧玩的游戏”、“97 级巫医前来报道”。

  离恨天:我当年也是练巫医的……  “鸠白“和”非我“的众人纷纷凑到电脑前。

   离恨天划过屏幕,看着讨论,神情渐渐变得柔软,感慨。 阴度司的手机响了一下,他瞥了一眼,呆住。

  阴度司:首场的票卖完了。

   电脑屏幕上,话题仍在不断刷新,“终于找回账号了,泪目”、“且听风吟工会的兄弟姐妹吗?你们在吗?”“这热搜是买的吗?看不懂”。 只有白翡丽疏离在众人之外,拿着手机思考着什么。 关九注意到白翡丽的模样,走上前去。

  关九:剩下的交给我们,你先回家吧。

   白翡丽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朝剧场外走去。

   离恨天看着白翡丽的背影。

  //剧场外

   白翡丽才刚一走出剧场,离恨天就后面追了上来。离恨天:喂。

   白翡丽回头,见离恨天手里拿着两罐啤酒。

   离恨天看着白翡丽,犹犹豫豫。

  S2。 景:龙鳞剧场外台阶【外】

  时:夜

  人:白翡丽、离恨天

  白翡丽和离恨天坐在剧场外的台阶上,各自拉开一罐啤酒。

  离恨天看看白翡丽的啤酒,又看看自己的,似乎想和他碰一下,又不好意思。

  白翡丽看出来,笑了笑,主动碰了碰离恨天手中的啤酒。 两人各自喝了一大口。

  离恨天:(犹豫)先说好,我不是为了录那句京剧的事儿。(停顿)你…帮我跟你女朋友说句对不起。

  白翡丽:道歉的意义是“我承认自己错了并接受你的不原谅”,而不是“我都说对不起了你还要怎样”,所以这句话应该由你亲自跟她说吧。 离恨天听罢,低下头。

  离恨天:嗯,她不原谅我也是应该的,但我那天真不知道她妈妈……算了,我没资格找借口。

   离恨天喝下一大口啤酒,顾不得漏出来滴到衣服上。白翡丽:不原谅也不代表你可以不说对不起。

  离恨天:我知道……(叹气)总之,这次也谢谢你……(顿了顿)对不起。

  白翡丽:不用跟我说,跟你自己说就行。

  离恨天:(无语)唉,十分钟不到,我又开始讨厌你了。你这个人,怎么能永远这么自以为是,凭着自己长着一张讨人喜欢的脸,成绩好,家境好,外公外婆是受人尊敬的大教授,在学校里又是风光人物,所有女生都喜欢你。

  白翡丽:(认真)不止女孩吧。

   离恨天看着白翡丽的样子,无语笑起来。

  离恨天:你最让人讨厌的就是这点,明明占了所有便宜,还一副可怜别人照顾别人的自尊心的样子(回头看了一眼剧场大门)现在也是。 离恨天干了一杯啤酒。

  离恨天:不像我,我是全校的吊车尾,又胖又不会说话,你知道为什么,放学我从来不和你一起走,而是约好网吧见吗。

  白翡丽:(云淡风轻)我知道,因为走在我身边,他们就会说,只有白翡丽会和肥猪做朋友,因为可怜他。

   离恨天捏了一下啤酒罐,发出金属声。

  白翡丽:(对着离恨天笑笑)他们还会说,白翡丽就是一个每天要和一群怪胎混在一起的人,因为那群人虽然被人讨厌,但投学生会长的时候,也算一票。不投票的时候,还能衬托他的光彩。

   离恨天耷下脑袋。

  离恨天:(低着头,鼻酸)你别以为自己什么都懂什么都明白,你根本体会不到我们这种人长大多艰难!你明明已经很受欢迎了,就不应该和我这种人混在一起。后来我意外发现了这个施展出拳脚,获得了尊重的领域,没想到你又挤进来了。我真是不明白为什么,你的存在感非要那么强吗?

   白翡丽没回答离恨天,反而扭过头去看他。

  白翡丽:我还记得你出的第一套作品,谁都没想到,最火的不是主角,连男二都不是,是你,男十三。当时整个论坛都炸了,说你简直是本尊,催你们出系列番的回帖都破纪录了吧。

   离恨天抬头看天,回忆过往。

  离恨天:我就是为了出系列番,才成立的“非我”。

  白翡丽:还有后来的 COS。

  离恨天:(得意)我当时可是那个角色的第一人。

  白翡丽:你当时成立“非我”,是为了把你喜欢的角色演绎出来,也让更多各种各样的人找到适合自己 cos 的形象。你跟说我说过“cos 不仅仅是主角的舞台,漫画世界里本来就有形形色色的人,就算再不起眼的一个角色,都会有人喜欢的,只要有一个人喜欢,我们就要打起精神来,不辜负他们的期待。“就是因为这样,你才能带着“非我”走了这么远。

   离恨天低着头捏了捏啤酒瓶。

  离恨天:我只是没想到路越走越难,有梦想是不够的,需要很多……很多当年我也讨厌的东西,支撑着我,也支撑着“非我“到那个终点。白翡丽:正因这样,我很庆幸《龙鳞》是被你抢走的。(看着离恨天)没有人比你目标更明确了,也没有人比你更喜欢《龙鳞》了,我心想这家伙,一定是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会不择手段坚持下去。跑到终点赢得比赛的心没有错,只是千万别忘了,我们是因为什么出发的。

  离恨天:(感动,眼眶湿润,还是嘴硬)白翡丽你这家伙,你也一定要在这条路上一直一直走下去,就算你坚定又强大,我也一定会找机会打败你的。白翡丽:(耸耸肩)比力量的话,你应该会赢。

   两个人不约而同笑出来。

   离恨天又开了一瓶啤酒,白翡丽举起自己的酒,离恨天举起酒瓶碰上去。 两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站在路边,各自喝酒,脸上都藏起来不想被对方发现的微笑。

   微风吹过,树叶摇曳。

  S3。 景:瞻园/客厅【内】

  时:夜

  人:白翡丽、余飞、小仓鼠

  余飞将小仓拿在手里,另一只手正挠着小仓的肚子,一人一鼠的关系已经拉近了不少。

  余飞:你帮我出出主意,我到底要不要帮“非我”。你伸左手我就帮,伸右手我就不帮。

   就在这时,白翡丽开门回到家中,带着丝丝醉意。

  白翡丽:(看到余飞很惊喜)你是在等我回来吗?

   余飞翻了个白眼,将小仓放回笼子里。

  余飞:是这个小胖子不肯放我走。不熟的时候乱咬人,熟了之后又很黏人。你饿了不饿?

   余飞起身走向厨房,白翡丽在椅子上坐下。

  白翡丽:(微醺、窃喜)你还给我做了吃的。

   余飞端着一盘炸火腿肠走了出来。

  余飞:给小仓做的,它不吃,总不能浪费吧。(犹豫)你的助人为乐之路还顺利吗?

  白翡丽:嗯,和离恨天核对了一下…… 余飞:停。我支持你的任何决定,但是这件事我真的不想知道任何细节。

  余飞放下炸火腿肠,突然闻到什么味道,皱了皱眉头,又凑近白翡丽,使劲闻了闻。

  余飞:你喝酒了?和他一起工作很开心吗?

   椅子上的白翡丽看着余飞生气的表情,欲言又止。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子一样低下了头。

   余飞看着白翡丽为难的模样,心里还是没办法消气。

  余飞:(别扭的关心)胃难受的话,锅里有晚上剩下的粥,我去睡了。 白翡丽伸手拉住余飞的胳膊。

  白翡丽:能不能陪我一会儿。

   余飞冷笑一声,甩开白翡丽的手臂。她拉过白翡丽的衣领,狠狠的吻了上去。 白翡丽意犹未尽,余飞又忽然抽离,带着挑衅的眼神看着白翡丽。余飞:(终于忍不住说出心里不爽)你帮他是想显示出你的优越感吗? 被激起的白翡丽看着余飞,猛然起身将她摁在墙上。白翡丽:你是这么认为的吗?

   余飞抓住白翡丽的肩膀,将他反摁在墙上,单手解着白翡丽的扣子。

  余飞:是,我就是这么认为的。你就是想让所有人都感激你、喜欢你,逞强完了之后再对被伤害的一方示弱,让别人心软,同情你,体谅你,认为你做的才是最对的选择,我们的情绪只是过程中值得牺牲的小节。

   余飞的手,顺着扣子一点点往下走。

   白翡丽将余飞的手移到自己腰间,将她抱起。

  白翡丽:我只想要你喜欢我。

   余飞顺势搂住白翡丽的脖子,二人继续激吻。

  余飞:我不是你这种养尊处优的少爷,可以随意施舍自己的善良。,现在你去帮了我讨厌的人,我只会讨厌你。

   白翡丽将余飞放到桌上。

  余飞:拯救一个人的感觉是不是很好?

   白翡丽没有回答,解着余飞的扣子,亲吻她的脖颈。 余飞向后拉白翡丽的头发。

   白翡丽依然没有回答,继续吻着余飞。

  余飞:那你对我呢,你是不是也想要拯救我?

   白翡丽看着余飞的脸。

  白翡丽:我从没想过要拯救你,是你一直在拯救我。让我看到更真实的自己,也偶尔在心里祈求你能爱上真实的我,比如现在。

   余飞顿了顿,一把推开白翡丽,从桌上跳了下来。

  余飞:(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一边朝楼梯走去)在这件事情结束之前,我会一直睡阁楼,细节我们也不要再聊。现在我的心情,也是真实的我。 白翡丽欲言又止,不知所措,只能带着愧疚的表情目送余飞上楼。

  S4。 景:”瞻园“阁楼【内】

  时:夜

  人:余飞

   余飞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干瞪眼。

  //闪回,第 17 集 S23

   恕机说着将杯子放到中间。

  恕机:无论多亲密的关系都是两个不同的个体,不可能完全认同对方的想法,有分歧的时候只要站在中间,试着接受和尊重就可以了。//闪回结束

  //阁楼

   余飞若有所思,心情烦躁,干脆躲进被子里。

  S5。 景:剧场外 【外】时:日 人:无

   空镜:剧场外,日。

  S6。 景:龙鳞剧场外【外】

  时:日

  人:余飞、关九、氛围人物

  余飞带着帽子站在剧场外的自动贩卖机前,她压低着头似乎不想被人发现的样子,偷偷看着已经穿戴好戏服的“非我”演员朝剧场大门走去。

  关九:(画外音)你买吗,不买能让一让吗?

   余飞一扭头,便和关九发现了彼此。

  关九:(诧异)余飞?

   余飞和关九先后露出惊讶的神色,紧接着二人便陷入了尴尬。 这是斗歌解扣子事件后二人第一次单独见面。

  余飞:呃,郝时他妈给他打电话郝时一直没接,所以让我来跟他说一声……

  关九:那…你要进去跟他讲吗,还是…我帮你传达。(忽然反应过来)郝时他不是主动来的帮离恨天的,他没有背叛你…(觉得自己的话不对)我不是说白翡丽背叛你,他帮他们主要是……  越解释越乱的关九急得挠了挠头,心一横,重重的呼出一口气,让自己淡定。

  关九:余飞,有空聊聊吗?

   余飞看着关九。

  //龙鳞剧场外

   关九和余飞坐在贩卖机旁的马路牙子上,二人手中各拿着一罐可乐。

  关九:(低头合掌)余飞,对不起。

  余飞:(没反应过来关九在说什么事)啊?

  关九:(抬头看余飞)那天我到工作室的时候,白翡丽的状态已经有问题,他好像是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了,我当时闻到他身上好像还有血的味道,所以才会解他的扣子。让你误会了实在是很对不起,我应该早点跟你解释的。 余飞这才明白过来,挥了挥手。

  余飞:没事啦…但是,(看着关九)你是不是喜欢白翡丽? 关九看着余飞,顿了顿,下定决心的表情。

  关九:我……本来不是你现在看到的样子,能成为今天的我,是因为他。

  //闪回第 15 集 S12

   就在关九看着书包正为难之际,穿着高中校服的白翡丽直接走进花坛、捡起关九的书包。

   关九诧异的看着白翡丽。

  //闪回结束

  //闪回第 15 集 S13

   白翡丽把手里可乐递给关九。

  白翡丽:对于台下那些等着看你笑话人,最好的回击是一会儿在追光灯下笑得大声点,该躲在黑暗里哭的人,明明是他们。

  //闪回结束

  //剧场外

  关九:再后来,我们就创立了“鸠白”,还有个梦想,成立自己的小剧场。所以……

  余飞:所以那女孩真的有抄你,是不是?

   关九没想到余飞会这么问。

  关九:现在我确定你和郝时是真的有血缘关系了,你们总这样get 不到重点么? 余飞不置可否地笑笑,等着关九回答。

  关九:(继续)我知道她在抄我的答案,所以故意在最后一题的时候写了几个毫不相关的公式,一开始老师也不信,毕竟她成绩也不差…我是不是很坏? 关九的表情掺杂着骄傲与愧疚。

  余飞:一般坏吧,小时候郝时偷偷从我钱包里拿了十块钱,我告状的时候说他拿了一百,因为当时很想要一套京剧的折子,现在想来也是年龄小不懂事。再想要的东西也得懂得分寸。

  关九:是啊,每个人都有很想要的东西,有好胜心,想打败别人。

  余飞:(余飞看向关九)在白翡丽身上,我就有这种好胜心。不过你的感觉,我能懂。在最关键的时候遇上的人……  余飞喝了一口可乐,若有所思,少许出神。

  余飞:自然会成为很特别的存在。

  关九:(假装话筒)女生友情都是从交换秘密开始的,是朋友就讲出你的故事。 余飞深吸口气,耸了耸肩调整情绪。

  余飞:好,那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刚来上海的时候才十几岁,有一次和师哥师姐出来,走散了,人生地不熟又迷路,饥肠辘辘地走到了一家小馄饨店门口,当时我就想,如果这时候能出现一个很帅气的哥哥,带我吃了馄饨再送我回去,我就嫁给他!

  关九:那你遇见了嘛?

  余飞:(故作神秘)你猜?

  关九:还要猜那算什么交换秘密?一点含金量都没有。

  余飞:(想到什么)我还有一件事想知道,斗歌那天,白翡丽到底发生了什么? 关九沉默。

  关九:白翡丽也有他的秘密吧。

   余飞顿了顿,将手中的可乐一饮而尽,起身利索的将空罐子丢进垃圾箱。

  余飞:好啦,走吧。

   关九一时没反应过来。

  S7。 景:剧场/音控室【内】

  时:日

  人:无常公子、白翡丽、离恨天、“非我”音效、余飞

  白翡丽和离恨天边走进音控室边说道。

  白翡丽:关于那句京剧开场我们想到办法了……  话音未落,白翡丽便愣住了。

   余飞正拿着 IPAD 和无常公子讨论。

  余飞:用“二黄导板”的节奏吧,你有配乐吗?

  无常公子:有。

   无常公子操作电脑,找配乐。

   白翡丽走到余飞身前,很自然挡住她。

  白翡丽:没关系,不用勉强的。

   余飞臭着脸推开白翡丽。

  余飞:你和我相处这么长时间,还不了解我吗,我要是心里觉得勉强才不会来。 白翡丽感激地看着她,正想开口。

  余飞:不用说谢谢。(叹气摇摇头)有些东西还真的传染…… 余飞戳戳白翡丽心脏的位置。

  余飞:有时候我都后悔为什么要推开这扇门。

   白翡丽感激地看着余飞,眼神里的默契再次回归,两人笑了。

  白翡丽:所以我就跟你说,不要轻易喝醉了吐男生一身,还和他回家。 余飞瞪白翡丽。

  余飞:谁和你回家了!

  白翡丽:(握住余飞的手,微笑)一会儿我们不就要一起回家吗? 一直看着余飞的离恨天也终于开口。

  离恨天:余飞,对不起。

  余飞:(看一眼离恨天)算了。我又不是来帮你,《龙鳞》毕竟是很多人关于青春的梦,包括(看向白翡丽)这个讨厌的家伙。

  【cut to】

   余飞戴上耳机。

   清了清嗓子,冲无常公子比了个“OK”

   锣鼓声起。

  余飞:(老生)闯玄境探秘渊龙鳞初诞……  弦乐合奏进。

  S8。 景:剧场/门口【内/外】

  时:夜

  人:氛围人物、“鸠白”全员、离恨天、少年白翡丽、少年离恨天

  弦乐合奏转场。

   《龙鳞》配乐的伴奏中,观众们排着队,络绎不绝涌入剧场,仿佛一场热闹的聚会。

   观众中,有人 COS 成游戏角色的样子,有人拖家带口,也有已近中年的人们打着当年的工会旗帜合影留念。

   在入场的观众人潮中,一小股人逆流而行,朝门外走去。 走在最前面的郝时帮关九开路,生怕有人挤到她。

  郝时:关九大大,为什么不留下来看完再走。

  梦入神机:《龙鳞》结尾英雄们都是深藏功与名,潇洒离开的。

  郝时:(抱怨)你入戏也太深了。

  关九:(满不在乎)又不是我们团的项目,就不凑热闹了。 白翡丽牵起余飞的手。

   “鸠白“众人逆行而出,每个人都微昂着头,难掩一脸骄傲。

  //舞台

   舞台上大幕拉开,演出即将开始,舞台灯亮了起来。

  //台下

   庄生神情深情,眼中有泪水闪动。他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剧场外

  走出剧场的白翡丽和正走进剧场的离恨天,隔着人群看到彼此。 人群遮挡住二人的脸,当他们再看见彼此的时候,已经回到了少年时。

  S9。 景:网吧【内】

  时:夜

  人:少年白翡丽、少年离恨天

  【回溯:新画面】

   初版的《龙鳞》loading 界面,和十年后相似的漫画背景,但像素更低,没有动态效果。

   少年白翡丽戴上耳机。

  少年白翡丽的手在键盘和鼠标上飞速移动,操作灵活。 屏幕上,白翡丽控制的龙骑士正在和一个怪兽搏斗,白翡丽的血量越来越少。 少年白翡丽身边,一个撑满整个椅子的胖胖的男生(少年离恨天)也在玩着同款游戏。

   少年离恨天操纵巫医经过一个正在和怪兽搏斗的龙骑士。 少年离恨天瞄到少年白翡丽的屏幕。

  少年离恨天:要不要奶你一口。

  少年白翡丽:(紧盯屏幕,激烈战斗)感谢。

   少你离恨天释放技能,少年白翡丽的血量顿时恢复大半。

  少年白翡丽:组队吧,以后一起打,经验对半分。

   少年白翡丽发来一个组队邀请。

   少年离恨天看着邀请,有些开心。

  少年离恨天:我知道你。

  少年白翡丽:(伸出手)嗯?

  少年离恨天:(肥宅脸)全校都认识你,一班的白翡丽嘛。

  少年白翡丽:(笑笑伸出手)确实玩得一般。

   离恨天看着白翡丽的手,把键盘上脏脏的手缩了一下,在衣服上擦了擦。

  少年离恨天正要和白翡丽握手,突然瞄到屏幕,怪兽一个技能眼看要打开龙骑士。

  少年离恨天:小心!

   两个少年同时转回屏幕。

  少年离恨天:那个……一会儿结束要不要去吃小馄炖,我知道一家很好吃。

  少年白翡丽:好啊,我请客。

   少年离恨天对着电脑开心地笑起来。

   默契配合着,一起打怪。

  【回溯结束】

  S10。 删,内容移到本集结尾 景:动漫一条街【内】

  时:夜

  人:白翡丽、余飞

  S11。 景:小吃街【外】

  时:夜

  人:白翡丽、余飞

  余飞 OS:奇怪的 CP 又增加了。

   小吃街人来人往。

   白翡丽笑脸盈盈地看着余飞。

  白翡丽:你的语言风格好像越来越我的世界了,不过,我会让你的世界我的世界都知道,我的官配,就这一个。

  余飞:你的官配,现在很饿!

   余飞转身兴奋地拉着白翡丽觅食,不远处有个馄炖铺。 白翡丽的表情由凝重变得缓和,他环视所在的街道。白翡丽:以前这条街全是小吃摊,这家,是卖锅贴的;这家,做烤鱿鱼特别出名;那家的奶茶要排半小时队,我以前打完游戏经常和朋友来这里吃饭。不过现在都没了,只剩下前面那家馄饨摊了。

   余飞停住脚步,听着白翡丽的介绍,打量周围,若有所思。白翡丽:青春期的男生家里的晚饭根本不够吃,而且你知道外婆的手艺十年如一日的(白翡丽把“难吃”两个字咽进去)我都会从这里从头吃到尾再回家。余飞回忆起什么。

  余飞:这里是不是还有卖糖人的,就是十二生肖转转转能转出龙那种?

  白翡丽:(看着那家珍珠奶茶店,回忆)哦,你说的骗钱的孙爷叔!

  两人恍然大悟,再次露出默契的笑容。

  余飞:(看着白翡丽)……因为他手里塞了块小吸铁石,每次别人转的时候都放在“蛇”那里!

  白翡丽:(点头)因为蛇用的糖浆最少。

   余飞和白翡丽为彼此间奇妙的缘分感到兴奋,两人正好走到馄饨铺前。

  余飞:(皱眉)这家小馄饨!

  白翡丽:我学生时代的回忆。

   两人一起扭头对着老板。

  白翡丽、余飞:(异口同声)老板,两碗小馄饨,多放猪油不要榨菜。

  白翡丽看着余飞愣住,两人大笑起来,开始了对彼此过往交集的畅想。

  S12。 景:小吃街【外】

  时:夜

  人:小余飞、少年白翡丽、少年离恨天

  【想象回溯:新画面】

   光晕效果,小余飞(12 岁)蹲在街角哭,哭着哭着发现头顶的光被挡住了。

  画外音(白翡丽):我可以出场了吗?

  画外音(余飞):可是这没有你的戏啊,我自己在那里哭了一晚上。

  画外音(白翡丽):不行,我要强行登场了!剧情是这样的……

  小余飞抬起头,看到一个帅气少年(白翡丽,18 岁)和矮胖肥的少年(离恨天,20 岁)正看着自己。

  少年白翡丽:你迷路了吗?

  小余飞脸上带着泪痕,点点头。

  少年白翡丽:你妈妈呢?

  小余飞:在家。

  少年白翡丽:你家在哪儿?

  小余飞:苏州。

  少年离恨天:(惊)你从苏州走过来的?

  小余飞:缮灯艇。

  少年白翡丽:(想了想)那个戏园子?

   小余飞擦掉眼泪点点头。

  少年白翡丽:要送你回缮灯艇吗?

  小余飞:(看着离恨天有点害怕)不要……  少年离恨天感受到了余飞对自己的戒备。

  少年离恨天:你怕我干嘛,我又不是坏人。

  少年白翡丽:(对着离恨天)你快去网吧占座儿吧,我先送她回去,不参加团战了,你跟部落说一声。

   少年离恨天点点头,一个人闷闷地走开。

   少年白翡丽蹲下。

  少年白翡丽:不可以看到一个人的长相就判断人的好坏。小余飞低头。

  小余飞:嗯,所以你长得好看也不代表你是好人。

  白翡丽:(偷笑)那我走在前面,你在后面跟紧,这样可以吗?小余飞看着白翡丽,点点头。

   少年白翡丽和小余飞一前一后走过小吃街,小余飞盯着路人手里拿的小吃,狠狠咽了下口水。

  少年白翡丽:你饿了吗?

   小余飞摇摇头。

  少年白翡丽:吃生煎吗?

   小余飞顿了顿,点点头。

   一组蒙太奇:小余飞一口吞下生煎,烫到;小余飞从少年白翡丽手里接过一根烤鱿鱼;白翡丽把吸管插进奶茶里,递给余飞,余飞深深吸了一大口。 少年白翡丽和小余飞站在馄饨摊前。

  少年白翡丽:这家小馄饨超级好吃,还能吃下吗?

   小余飞点点头。

  少年白翡丽:老板,两碗小馄饨,多放猪油不要榨菜。(转向小余飞)记住了吗,小馄饨好吃的秘诀是多放猪油,不要榨菜。

  【回溯结束】

  S13。 景:馄饨摊【内】

  时:夜

  人:白翡丽、余飞

  白翡丽一脸得意地看着余飞。

  白翡丽:要不是大哥哥我带你觅食,你那晚多凄凉!

  余飞:没有大哥哥,也没有胖哥哥……

  白翡丽:(淡定地吃了口馄饨)这个可以有。

  余飞:如果真的遇见你,那年我就不用自己一个人走回“缮灯艇”了。只可惜,我们虽然吃过同样的小馄饨,却终究不是同一家店。

   白翡丽摸了摸余飞的头,温柔地望向对方。

  白翡丽:其实你哭起来的样子挺难看的。

  余飞:(笑)你不要把自己想象中的事情当真好吗。

  白翡丽:没想到十八岁捡到的小哭包现在还在我身边。白翡丽淡定继续吃小馄饨,余飞又气又觉得温暖。

  S14。 景:白居渊家/书房【内】

  时:夜

  人:白居渊、曾秋

  白居渊正用 IPAD 看着离恨天的采访视频。

   视频中,无数话筒堆在离恨天跟前。

  离恨天:(视频)谢谢大家来我们的看演出,谢谢。此外,我还想感谢白翡丽和“鸠白”工作室,没有他们的帮助,就不会有今天《龙鳞》的首演。这时,穿着高级真丝质地睡袍的曾秋拿着两个红酒杯和一瓶酒走了进来。

  白居渊:你最近怎么了,都不敲门的吗?

  曾秋:我在自己家还必须要敲门吗?

   曾秋笑盈盈的坐到白居渊身边,倒上两杯红酒,她端起一杯递给白居渊。

  曾秋:这一杯,祝我们。

  白居渊:祝我们什么?

  曾秋:还能再过十五年啊。

   曾秋主动和白居渊碰杯,饮到一半。

  白居渊:下次出去玩的时候谨慎一点,被看见了丢的是我的脸。 曾秋一慌神。

  //闪回第 14 集 S10

  曾秋(OS):明天老白出差,下午我去找你…… 

  白翡丽迟疑一下,走近灌木景观,透过灌木遮挡,看到楼适棠和曾秋站在一起窃窃私语。

  //闪回结束

   曾秋反应过来,面不改色。

  曾秋:知道啦,下回茶会的时候不叫王太了。这个暴发户又在外面跟我们乱攀关系了吧。对了,我那天还遇见小白了呢,他有没有跟你提起啊? 白居渊晃着酒杯。

  曾秋:你知道吗,朱太怀孕了。都快 60 的人了,还说什么是自然怀孕,真当我们不知道她是去做试管婴儿了呢。

  曾秋的身体微微靠近白居渊。

  曾秋:要不,我们也去试试吧。

  白居渊:就算是试管婴儿也得能着床吧。

   说完,白居渊才喝下第一口酒。

   曾秋愣了一秒,笑容僵在脸上,但语气依旧服帖。曾秋:居渊,你从来没想过我会离开你吗?

  白居渊:你够聪明,不会做这种蠢事。

   白居渊直勾勾的看着曾秋。

  白居渊:对吗?

   白居渊斜过杯子,曾秋停顿片刻,为他倒上酒,表情也恢复了平日温柔的样子。

  曾秋:我看上了一件珠宝。

  白居渊:每个月家用不是自动转账么,不够的话,你还有“上善”的股份,这种事情你已经可以自己决定了。我还要忙,下回再进来,记得敲门。

  S15。 景:白居渊家/次卧【内】

  时:夜

  人:曾秋

   曾秋坐在床上,听着录音笔中的内容。

  白翡丽:(录音笔)要“听话”养条狗就好了,何必和曾姨结婚呢。

  白居渊:(录音笔)因为你曾姨够聪明,不会像狗一样问我索取无意义的感情和时间。

  白翡丽:(录音笔)不是她不要,她只是不问你要。

  白居渊(画外音闪回):就算是试管婴儿也得能着床吧。

  //次卧

   曾秋死死的抓着被单,目光变得越来越愤恨。

  S16。 (回溯) 景:白居渊家/马路【内/外】

  时:日

  人:曾秋、童年白翡丽

  //白居渊家

   曾秋小腹微微隆起,显然是在怀孕初期。

   童年白翡丽穿好了外套要离开家,曾秋用力拽住他,童年白翡丽使劲儿要从曾秋手里挣脱。

   曾秋满脸的不喜欢和嫌弃。

  童年白翡丽:我要去找外公外婆,是你害死了我妈妈,我不要跟你住在一起!

  曾秋:(小声)小兔崽子,你以为我想跟你住在一起吗? 曾秋把童年白翡丽甩到一边的沙发上。

  曾秋:(恶狠狠)你爸一会就回来,让他好好收拾你,现在你给我乖乖待在家里,哪也不许去。

   曾秋扶着旁边的椅子站起身,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曾秋:宝贝你再忍一忍,那个小混蛋马上就要滚去寄宿学校了。 门口有汽车停下的声音。

   白翡丽冲出家门。

  //白居渊家外马路

   白居渊家外是双向的两车道。

   曾秋一路追着从家中跑出来的白翡丽,两人已经走过一根车道,曾秋终于一把抓住白翡丽,动作恶狠狠,伸手欲教训白翡丽。 白翡丽挣扎,猛然抬头。

  白翡丽:爸爸。

   曾秋听到白翡丽叫爸爸,立马松开手,生怕被看到自己刚才那一幕,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 马路相反的方向,另一辆汽车高速驶来,曾秋“砰”的一声被撞倒在地。 车开过白翡丽身边,他也踉跄倒地。

   白居渊从黑色轿车上走下,直冲过来。

   倒地的曾秋捂着肚子,眼神期盼地看着飞奔而来的白居渊。 白居渊第一时间冲到了白翡丽的身边,将他扶起。 曾秋捂着肚子的手颤抖,却越捂越紧。

   路边的树影形单影只。

  S16A 景:动漫一条街【外】

  时:夜

  人:白翡丽、余飞

  树影由日转夜。

   动漫街上各种灯光装点,温馨又活泼。零售摊位摆卖着一些本子和笔、挂着一些玩偶挂件。

   吃饱喝足的余飞正在挑选文具。

  余飞:光是选文具我就这么兴奋,开学以后我估计会激动得睡不着。突然被一款小狮子挂件吸引,眼睛一亮,伸手就要去拿。余飞:哇!你看这个,可爱不?

   一只手伸过来,霸道地挂件抢过来。

   白翡丽很认真看了看,比到自己的脸旁边。

  白翡丽:像吧?

  余飞:(一脸不屑)比你可爱多了好嘛…… 

  白翡丽又看看狮子挂件,学着挂件的样子做出懵懂认真的表情。白翡丽:现在呢?

   余飞被逗乐了。

   白翡丽又拿起另一个颜色稍浅的狮子。

  白翡丽:手机拿来。

   余飞把手机交给白翡丽,白翡丽把狮子挂件系到余飞的手机壳上。白翡丽:这就是我们的定情信物,可不准弄丢。

  余飞看着手机上的挂件,露出甜蜜的浅浅微笑。

   余飞和白翡丽继续手牵手走在动漫一条街,两人相视而笑。两只小狮子挂件在两人的手机上随着走路,一晃一跳。余飞突然停下脚步,眼前一亮。

   白翡丽顺着余飞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一面墙上绘满了涂鸦绘画,可以看出是由不同的画者创作,风格各异,但主题都围绕着亲情。

  亲情涂鸦墙刚绘制没多久,墙边还有没收走的喷漆涂料和木梯子。余飞看着一幅幅涂鸦绘画,神情由开始的惊艳,逐渐被绘画的亲情内容触动。

  余飞注意到其中一幅画,画的妈妈带着小男孩开心玩耍。余飞想起在白翡丽房间看到的手绘画。

  //闪回,第 14 集 S1

  一幅笔触稚嫩的简笔画,画中,一个女人牵着一个小男孩,标志性的“不高兴”表情,俨然便是白翡丽。而牵着她的女人竟没有脸。

  //闪回结束

  //闪回,第 14 集 S5

   郝时在一边无语摇摇头。

  郝时:你也好歹去老大的世界看一看吧。

  //闪回结束

  //动漫一条街/涂鸦墙前

   余飞转头看向白翡丽。

   白翡丽也正看着同一幅母子涂鸦绘画,表情凝重,又带着些悲伤。

  白翡丽视线从绘画上移开,转向余飞。

  白翡丽: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余飞:(小心试探)我可以不问…… 白翡丽:其实,我一直在找机会告诉你。(酝酿了半天,抬头看余飞)其实,我妈妈是自杀的,我本来可以早点发现,阻止她,可是我没有……所以,我很怕看到她,就连画出来的都不行,我怕她质问我为什么不救她…… 看着面前展现出一瞬间脆弱的白翡丽,余飞不知如何是好。余飞向前两步,什么也没说,静静抱住白翡丽。

  余飞:(萌暖)没事了,我来了。

   白翡丽愣在原地。

  余飞:辛苦你了,这么多年一定觉得很孤独很难过吧,虽然,不能大言不惭地说我完全能体会你的感受,也不能轻松的说一句“都过去了“,这种对当事人来说显得很傲慢的话,但我至少想做可以接住你伤心的人。白翡丽被余飞的话触动,回抱住余飞。

   余飞感受着白翡丽心脏的跳动,也心疼着他的忧郁。

  白翡丽:(脆弱)你为什么不早点来……

  余飞抱得更紧了。

   白翡丽的目光却落在了涂鸦墙角落上的一幅画上,表情变得凝重、惨白。画中是一个小男孩坐在卧室窗前望着窗外的圆月,卧室里,黑暗处有一个柜门关闭的衣柜。

   白翡丽仿佛被击中一样,死死盯着画中的衣柜,耳边传来木门开合的“吱呀”一声。

   画上的衣柜,突然变成半掩门,一段黄色的衣角遗落在门外。

  白翡丽痛苦的闭上眼,紧紧抱住余飞。

  【本集完】

继续阅读:第十九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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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见狮子(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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