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哲学家VS批判家VS心理学家
零谕2025-09-26 14:481,623

  吕先生是一个喜欢思考的人。

  他会为某些时事愤恨,也会思考时事背后的本质。

  G女士想说吕先生是一个哲学家,可他好像也是一个批判家。

  吕先生大多不够圆滑世故。

  很多人会问G女士,你喜欢吕先生什么?

  G女士也说不清楚,只是心底某个地方在回答。

  大概喜欢的就是吕先生所追求的“真”吧。

  窗外的光线变得柔和,吕先生和G女士严肃的面对面坐着。

  吕先生:你看到今天的热点了吗?

  吕先生:表面上尊重了司法判决,撤销了对肖同学的处分,却依然维持杨某媛的硕士学位——即使论文有百余处不规范问题。

  吕先生有点激动。

  G女士:所以你认为是学校在妥协吗?

  吕先生:妥协?

  吕先生面露鄙夷:这是在告诉我们,规则有弹性,而弹性总是偏向权力一方。

  吕先生冷笑:专家复核发现论文问题,却说不影响主要结论;涉及的相关人员被‘训勉’,但无人承担实质责任。

  吕先生脸上带着痛苦:那受害者又该怎么办呢?有补偿吗?补偿又有什么用呢?

  G女士向来不发表什么结论,只作为倾听者。

  G女士:受害者有罪论不是说说而已。

  G女士:有时候,你剖开了本质,会发现血淋淋的事实,你承受不住。

  G女士不想再讨论这个了。

  吕先生沉默了。

  吕先生自嘲:也是啊,我只是个愤怒的普通人。

  吕先生:我只是无法忍受这种显而易见的不公和荒谬。

  吕先生又有点激动起来:你知道吗?它不仅仅是某个个体的行为失当,它暴露出的是一种结构性的冷漠、一种法律责任的断裂,甚至是一种更深层的社会性焦虑。

  吕先生低下头:一想到这些,我就难受。

  G女士:其实无论是谁,都无需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吕先生双手交叉:这很难。尤其是当你觉得道理明明就在你这一边的时候,保持置身事外,几乎像是一种背叛。

  G女士难得反驳:这不是背叛,这是更深层次的负责,对自己负责。

  G女士伸手抚慰着吕先生。

  G女士觉得吕先生灵魂里有根坚硬的骨头,它会硌到别人,甚至偶尔也会伤到自己,但从不轻易弯曲。

  这样的人显然不会世故圆滑,也不会弯弯绕绕、弄虚作假。

   毕竟G女士喜欢的,就是吕先生这股“真”。

  吕先生说过他有段时间抑郁了。

  大概就是吕先生第一次考研的时候。

  吕先生后来讲起那段经历时似乎周身还笼罩着一层黑暗。

  G女士:你还记得你抑郁那段时间是什么感觉吗?

  吕先生声音有点沙哑:怎么可能忘记。

  吕先生:就像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冰窟,四周是阴暗的,使不上一点力气,觉得一切都毫无意义,连呼吸都觉得累。

  吕先生看着G女士:就是那个时候遇见了你。

  G女士开玩笑:那我是不是也能成为你的一束光?

  谁知吕先生竟然点了点头。

  吕先生:我一直在想那时候能有你陪我,真好。

  G女士伸出双手:抱抱。

  那段时间,吕先生和G女士聊的最多的就是哲学。

  吕先生:你知道“正念”不?

  吕先生:不是消极地接受一切,而是有意识地、客观的接受当下的体验,包括自己的情绪。

  吕先生:“正念”不是让你放弃批判,而是建议你先安顿好自己。

  G女士不知道吕先生打字时的样子。

  但想必是极其严肃的。

  正经危坐。

  吕先生:抑郁不应简单被视为需要消除的症状,它是长期被大脑压迫的内心和身体在反抗。

  G女士陷入了沉思。

  回到这个夜晚。

  G女士停下抚慰的手,注视着吕先生:正念。

  G女士的目光追随吕先生:那个时候,你最大的敌人,其实不是外界的任何事,而是你内心那个不停批判自己的声音。

  G女士:你批判世界的尖锐,加倍地用在了自己身上,把自己贬低得一无是处。而你,既是受害者,也是那个最严酷的加害者。

  吕先生怔住了,半晌没有说话。

  G女士认为在那段抑郁的日子里,吕先生何尝不是日复一日地审判着自己?

  为自己的无力感到愤怒,为情绪的低落感到羞愧。

  吕先生一直都是这样。

  吕先生:可能你说的对。

  吕先生:我花了那么长的时间,才学会停止那个自我批判的声音,学会不下定义。

  G女士很温柔:所以你看,世界并非非黑即白。

  吕先生:我想我还得重新学习一下。

  G女士笑了起来:路还长,我们一起慢慢学。

  G女士想,吕先生的“真”是火把,可以照亮黑暗,但不想让它烧伤了吕先生自己。

  其实真正的力量,或许正来源于这种深刻的觉察和平衡。

  既能看到世界的不足,也能安顿好自己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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