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扇门内。
“大人,孙不贵已经招了。”
尹如玉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错觉。
盯着衙役看了半天,把衙役看的胆战心惊。
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
好半天,尹如玉才回过神来:“你说什么?”
“大人,属下刚刚说,孙不贵已经招了。”衙役硬着头皮重复了一遍。
尹如玉唰的站了起来。
“哦?看来六扇门的刑罚,当是挺厉害的嘛。
这才刚刚捉拿归案,就招了?”
衙役表情有些古怪:“那个,大人,我们还没上刑,他就招了。”
“……”尹如玉一脸纠结的看着衙役。
好吧,是自己想多了。
“不管怎么招的,把供词拿过来。”
“是!”
尹如玉重新坐到位子上,看着面前摊开的一摞纸,只觉得头皮有些发麻。
粗略的看了一遍,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可恶!”
这孙不贵自己招供的罪责,简直可以说是无恶不作,罄竹难书。
“来人,你们几个,把这些供词上的罪状,整理出来。
另外,我看到了一些关于甘青的事情,都给我挑出来。
我去会会这位小太岁。”
“是,大人!”
六扇门的人,在稍后的时间里,便听到了地牢中,惨绝人寰的惨叫声。
一直到了月上中天,尹如玉才心满意足的从地牢出来。
“找个郎中,给他瞧瞧,莫要死在了牢里。”
“是……”
老头战战兢兢的走了下去,看到孙不贵的现状,直接没忍住,吐了。
孙不贵如今,已经完全没有了人形。
“头……头儿,这,这个还给看吗?”
衙役已经开始打摆子了。
老头摆了摆手,一张口,再次喷射出来。
“唔唔唔……”他摆了摆手,其他人都落荒而逃。
今晚的月亮,非常大,非常亮。
明月皎皎,星汉灿烂,大概就是描述这种。
张嘉悦实在是有些受不了,这沈安安跟杜若若两个人八成是疯子吧。
这种时候,竟然在院子里赏月,吃火锅。
不冷吗?
就算旁边生着几个火盆,她依旧感觉寒气顺着领子往里面灌。
但是沈安安跟杜若若两个人,仿佛没有感受到一样。
羊油火锅,大火烧的滚沸。
之前处理的羊肉,如今更是不要钱一样被丢了进去。
至少十几斤的羊肉。
“你们,非得在外面吃这个吗?”
沈安安看了张嘉悦一眼,把眼前的辣椒油推到了她跟前。
然后从锅里盛了一碗羊汤,把辣椒油弄了一些进去。
就说了一个字:“喝!”
然后张嘉悦觉得自己的喉咙,吞进了一团火,刹那间整个人浑身开始冒汗。
“吃!”杜若若直接捞了一些羊肉,放进了她的碗里。
接下来的时间,就听到张嘉悦嘶哈嘶哈的声音。
“感觉如何?”
“斯哈……暖和……暖和了。
这羊肉你们怎么处理的,竟然一点膻味都没有。
这也太嫩了……呜呜……好吃!”
沈安安笑了:“好吃就多吃点。这个天气,喝羊肉汤,最是滋补。”
张嘉悦已经没功夫跟她说话了,不过还是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她很清楚,现在市面上很多吃食,或者说是烹饪的方式,都是沈安安弄出来的。
这一点不得不佩服。
现在感觉之前活了那么多年,都白活了。
吃的都是啥啊!
虽然她们酒楼也吸纳了很多新式的菜式,但是味道,终究是差了点意思。
即便如此,依旧吸引了许多客人过来吃饭喝酒。
张家悦在这儿吃着火锅,城内,找她的那些人已经要疯了。
“没有?”
“整个东市都找遍了,就连张家都去了。
到处都没找到!”
“干他娘的,这小娘们到底能跑哪去?真是急死爷了。”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继续找!奶奶的,这要是找不到这臭娘们,咱们都得跟着吃挂落。
弄不好,连命都没了。”
“可是现在都已经宵禁了,咱们去哪找?”
“宵禁?这岭南府什么时候有宵禁了?”
“……就在今天,太守下的命令。
另外还有一件事情,你可能也不知道。你看那墙上,是不是咱们少主?
他被通缉了。
要我说,咱们跑路吧。少主现在已经靠不住了。
咱们再掺和,说不定咱们也要被抓!”
城外,牛头村。
整个村子,万籁俱静,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如果有人这个时候过来,就会发现,这个村子,此时已经没有一道活口。
甘青脸色铁青。
他已经在这儿等了一下午。
城里却没有半点消息传出来,这很不正常,让他心里很是不安。
“铁狼!”
“少主!”
甘青坐不住了,站了起来,快步朝着外面走去。
“少主,您要去哪?”
“今晚,本座要进城。
城里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那些耳目也没了生息。我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铁狼赶忙拦住了他。
“少主,越是如此您才不能以身犯险啊!
还是属下去吧。如果真的出了事情,您岂不是自投罗网?
属下去了不要紧,没人认识属下。
不管发生了什么,属下总能搞清楚,带消息给您。
您是千金之躯,万万不能以身犯险,否则我们这些人,便没了主心骨。”
甘青也冷静了下来,带着些许赞赏的目光,拍了拍铁狼的肩膀。
“好!铁狼,本座果然没有白培养你。
你放心,这一次本座给你记一大功。
这是接下来两年的圣药,本座全都给你,你莫要让本座失望!”
铁狼大喜过望,赶忙单膝跪下。
“铁狼愿为少主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好好好,你快去,自己小心!”
铁狼怀着感恩之心,消失在夜幕之中。
而与此同时,官道上,出现了三人三马。
不是别人,正是接了命令,返回岭南府城的吕崇安三人。
“老大,咱们非得回回走夜路吗?”
马良几乎趴在了马背上,有气无力的抱怨着。
吕崇安也好不到哪去,归心似箭,让他忍不住不停的催促。
走的时候,八十里走了三天。
回来的时候,却只用了三个时辰。
“再忍忍,马上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