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如水,平平淡淡是本真。
但正因为有了互相关心,甚至互相厌恶的人,这个世界的日子,才变得有了色彩。
或温暖,或寒冷,或愤恨,亦或者是其他。
人之所以为人,正是因为有这些情感相伴。
比如吕崇安在得了沈安安的嘱咐,心里满是温暖。
尤其是那句,莫要让我为你担心什么的。
像极了小媳妇在男人出门前的叮嘱。
吕崇安觉得最近自己是有点飘了,做梦的时候,都梦见以后的生活。
他有些迫不及待的要长大了。
长大,跟安安成亲!
这快成了一个执念。
沈安安对此则抱着顺其自然的态度。
人说七年之痒。
他们从现在开始恋爱,到长大,差不多也要七年多的时光。
或许两个人在这一段的时光中,慢慢便走散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也并不值得可惜。
毕竟会走散的两个人,那可能真的是天命注定不会在一起。
若是依旧在一起,那这种时光的酝酿,到时候开坛的便是醇香的美酒。
享受当下,不枉此生。
每走一步,都是最好的选择,这样以后才不会后悔。
日子很长,日头也慢慢悠悠的。
等到太阳爬到半山坡,沈安安这边已经吃完了早饭。
“阿姐,今天我们休沐,不用去学堂啦。
我们能跟你们一起出去玩吗?”
骆凝儿任由沈安安给自己梳了两个冲天揪,仰着脸一脸期待的问道。
休沐就相当于后世的周末。
事实上就算是在华夏,古时候虽然没有一周的概念,但是休沐制度却很健全。
什么初一十五啊,逢年过节啊,说放假就放假。
可以说古人并不是社畜。
衙门的假期同样很多。
完全不是大家想象的那样。
而且过节费什么的,在古代时候就已经实行了。
像夏天冬天啊都会有相应的补贴,冰敬炭敬就等同于现在的高温补贴以及取暖补贴。
所以不管什么时代,公务员都是一个非常香饽饽的选择。
至于学生,那就更开心了。
上学也不会一周上个五天六天半的,完了还有各种补习班。
这个年代,考试范围,实际上就那么大。
十年寒窗苦读,读的便是经史子集。
学习压力,要比现代人少很多。
但是有一点,现代社会,大学很多,就算是班上的倒数,到头来或许都有大学可以上。
这个时代读书人课业的确没那么重,经史子集学个十来年,什么知识理应都能掌握了。
但他们竞争更加激烈。
三年一次科举,全国那么多读书人,录取者,不过是榜上一百二十七人。
这个数字是咋规定出来的,沈安安不知道。
反正科举每一科取士,都是这么多人,还要分甲乙榜。
当然,这一百二十七人,是要入朝为官的。
再不济也能混个县丞主簿之类的,算是九品小官。
当然,这是最差的。
像秀才举人之类的,就相当于大学生的头衔。
大学生那可就太多了,但未必每个大学生都能找到工作不是?
所以秀才举人老爷,当不上官的比比皆是。
但总算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有很大的优待。
比如县衙的师爷之类的,没有正儿八经的官身,但是在百姓心里,大小也是个官。
干个几年,说不定就能转正。
没有功名的人,万万是不能坐这个位置的。
洛朝疆域很大,所需要的大大小小的官员自然也很多。
读书人播的就是那千万分之一的机会。
骆凝儿这个小可爱,是个女孩子,读书识字,为的是明理,丰富自身的见识,以及培养世界观,培养气质。
又不用去争取什么功名。
加上是宰相大人的千金小姐,还用说什么前途吗?
所以在这一点上,就算是那位宰相大人也不会逼着她非得学问怎样怎样。
没那个道理。
识的字,懂得道理,以后也不愁嫁。
女孩子嘛,让她做一些喜欢的事情就好啦。
兴许也真是近朱者赤。
小豆芽是一个非常喜爱读书的孩子,骆凝儿成天跟他厮混在一起,自然也喜欢读书。
沈安安见过两个人玩游戏,成语接龙,飞花令什么的,听的沈安安一阵头大。
小小年纪,竟然喜欢玩这些你敢信?
每次沈安安都是把两个人从房间里赶出来,丢沙包不香?跳皮筋不香?
难得休息,当要玩这种文绉绉的游戏,沈安安都怀疑小豆芽是个钢铁直男。
又或者是学霸的快乐学渣不懂?
若非小豆芽时不时撩一手好妹,沈安安早就去跟他聊人生了。
当然,这两个小家伙有共同的爱好这一点挺好。
加上这爱好很高大上,那就更好了,没理由去阻止。
否则沈安安就是那个坏人。
难得小丫头主动要求出去玩,沈安安自然是无有不允。
“好啊,那你今天想玩什么?”
小丫头叼着一根手指皱着眉头想了半天,然后眼睛一亮。
“呀,阿姐,我们去放风筝吧。”
放风筝?
沈安安愣了一下,冲着一旁候着的夏荷使了个眼色。
夏荷赶忙跑出屋子,在外面试了试,又很快跑了回来。
“小姐,风正好,而且今天也不太冷,放风筝倒是可以。
我去库房把风筝取出来。”
这些都是家里常备的一些玩具,有专门的库房存放。
里面有好多小豆芽自己收集的宝贝。
比如阿姐做的第一个陀螺,第一个鸡毛毽子,对小豆芽来说,这些东西,都是第一次出现在这个世界,有很大的收藏价值。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阿姐对他的爱。
平时除非沈安安跟沈青苗,谁也不许碰,否则他就会大发雷霆。
当然,现在多了一个骆凝儿。
算得上是亲疏有别吧。
“也行,钥匙在康康那,你去找他拿……”
夏荷应了一声,转身离开,沈安安又赶忙叫住了她。
“算了,你让他自己去拿吧。
回头万一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他又该发脾气了。”
夏荷吐了吐舌头,似乎想到了小豆芽原地跳脚的模样,笑了起来:“好的小姐,我知道了。”
“阿姐,师哥还会发脾气吗?”
骆凝儿看着镜子里,已经变成了小哪吒头的自己,大眼睛里满是好奇。
印象中,师哥脾气可好了,从来不跟别人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