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丫头究竟想要跟我打听些什么?”到了隔壁空房间,卞医生问道。
真是够直接的。陆轻澜笑了笑,顺便拍了个马屁:“卞医生果然睿智,知道我的真正目的。”
卞医生略微有点得意:“你们年轻人的这点小心思还想瞒过我?”
“是是是,的确不敢。我就是想跟卞医生请教,少爷的病情。”
“知道又如何?我们都做不到的事情,你一个小丫头还奈何得了?”卞医生打量着陆轻澜,他不认为陆轻澜仅仅是出于好奇,好笑道,“难道你是想让给老夫人治病的那个小姑娘来?用什么祖传的狗皮膏药?”
陆轻澜扬眉道:“只要是能药到病除,管他是狗皮膏药还是猪皮膏药?”她自己做的东西伪装成狗皮膏药,她都还不觉得委屈,怎么这些所谓的上层人士就看不上了?现在医学界的不正之风真是越来越大。
“当然,也不仅仅是狗皮膏药啦,”陆轻澜觉得没有必要跟卞医生这个老顽固就此问题争论一番,“我以前经常出海打渔,遇到过不少能人异士,也结交了一些朋友,我就是想多了解少爷的病情,万一他们谁能治好少爷也说不准。”
“卞医生能不能详细地和我说说?”
“行!”卞医生爽快地答应了。龙泽言那个小子,早已经没病了,但是,关于他的“病情”,也已经存档,卞医生最有发言权也最熟悉,详详细细地对陆轻澜说了。
屋内没有纸笔,陆轻澜就拿出手机记录,记得详细又认真,甚至还时不时地询问细节。卞医生是医界泰斗,虽然是编造的病情,但却没任何漏洞。这也是龙泽言放心他被陆轻澜询问的原因。
“怎么样,你觉得你有朋友可以治好他?”
陆轻澜认真地点了点头:“完全治好也许有难度,但也不是没有希望,我就听说海上有一位世外高人,这种病症对她而言就是小事一桩。”
“什么世外高人,无非是以前的江湖骗子招摇撞骗到了海上。”卞医生不屑道。
陆轻澜:“……呵呵。”
她没必要跟卞医生讨论这个,只是在盘算着龙泽言的病情。你们这些医学大佬完不成的事情,她这个江湖骗子还真觉得轻轻松松。
她有这个把握。老夫人的腿,她能医治,龙泽言的腿,自然没有大问题。嗓子和眼睛无非是要费点事,而烧伤……
多年前,她救了一个烧伤失明的人,当时她尚且只有十二岁,水平有限,配制的烧伤药品还没有来得及给他用,那个人就突然没有了踪迹。她险些以为,是他眼睛还没有完全好,走到海边,被海浪卷走了。
等等,她突然想起一件事。
“卞医生,少爷是什么时候出事的?”她一直关心的是龙泽言的病情,都没有关注是何时何地。
“九年前。”卞医生也目露一丝不忍,“那个时候,那小子才十四岁。”
十四岁的龙泽言,天纵奇才,龙老太爷指定他为龙氏的唯一继承人,可也在那一年,他承受了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痛苦。
“在哪里出的事?”
“好像在一艘游轮上。”卞医生意识到自己说了和病情无关的内容,赶紧补充道,“我老糊涂了,记不清楚了,老了,老了。”
九年前,十四岁,海边……
这一切都让陆轻澜无法不去想当年在小岛上救的那个人。
十几岁的少年,虽然全身烧伤,双目失明,但却并不颓丧,依旧阳光肆意。九年前,她因为水平有限,研制的烧伤药像水泥一样厚厚地敷在他身上,滑稽得不得了。他却故意地说笑话逗自己,强大得仿佛世间没有任何力量能将他打倒。
原本第二日就能揭开烧伤药看到他的真容,那个时候,陆轻澜还研制了治疗他眼睛的药,也是要等到几天后才能揭眼贴开重见光明。可是,那晚,她被紧急召走了,回来后已经是第八天,他却不在了。
消失得彻彻底底。
那个时候,她水平虽然有限,但是却有信心可以治好他的伤。如果他就是龙泽言,那为什么还会残废毁容失明?是后来又遇到了迫害,还是他故意伪装的?
为什么,刚才的龙泽言,跟云川的感觉很像?为什么两个人身材几乎一样?可也不全对,他为什么要伪装成一个残废?而且云川跟龙家二兄弟见过面了,不至于龙家二兄弟认不出来。
陆轻澜脑子里一团乱麻,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一旦有了疑惑,她就要去解答。
卞医生看得出来她在想事情,却看不穿她到底在想什么:“你这小姑娘,又在想些什么?”
陆轻澜拉回了思绪,故作花痴道:“我在想,少爷要是没有出这样的事情,那一定是一个超级大帅哥!”
“那是当然,不然能轮得到你这个小姑娘捡便宜?不知道有多少人挤破脑袋想嫁。”
“龙家这么有钱,自然是很多人想嫁,这根少爷帅不帅没有关系的。除非,卞医生可以让我看看少爷以前的照片。”
“嘿,你这小姑娘是搞激将法吗?我告诉你,我没有!再怎么使激将法都没用。”
“那龙家总有吧,卞医生您越说我越感兴趣了,我到时候去问问奶奶他们。”
卞医生摆手冷哼道:“我是看你这小姑娘有意思才提醒你的,你最好不要去触那个霉头,你也不可能找到那小子的照片。”
“为什么?”
卞医生不再说了,觉得自己已经说了太多,没好气地说:“你去问那小子呗!”
“问我什么呢?”门外有人问道,
屋内两人齐刷刷回头,龙泽言已经出现在了门外,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
“你怎么来了?”陆轻澜和卞医生一齐问道。两人脸色都不好看。卞医生怕龙泽言生气自己说太多,陆轻澜气愤龙泽言竟然偷听。
“我就是关心一下阿澜的病情,看到你们说了这么久,还以为病情很严重,就过来听听。”